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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紀德誠後面走進來的任惠康,只看了一眼便可以確認了。
面前的這個老人,就是自己曾經的恩人老喬!
沒錯,就是他。
那麼多年過去了,老喬一點都沒有變。
所以任惠康做了一個動。
他對着老喬深深的鞠了一躬。
什麼意思啊?
雷歡喜看得滿頭霧水。
對自己爸爸鞠躬做什麼?
一進來他就納悶了。
任惠康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他來這裡,二話不說,就對自己爸爸鞠躬做什麼啊?
喬遠帆也是措不及防:“做什麼?向遺體告別嗎?”
雖然是開了一句玩笑,可是喬遠帆心裡也是納悶。
這個人是誰啊?
自己也不認識他啊。
“老喬,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任惠康還是按照當年的稱呼叫了一聲“老喬”。
喬遠帆迷茫的搖了搖頭。
這是誰啊?
雷歡喜也聽得更是納悶了。
任惠康認得自己爸爸?
“是我,當年的那個自暴自棄的人。”任惠康儘管抑制着內心的激動,但在聲音裡還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公園裡,我兩天沒吃東西了,你請我吃了半條魚,兩個蔬菜。”
“啊,是你!”喬遠帆恍然大悟:“對,對,是你,是你。都那麼多年了,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雷歡喜完全聽的糊塗了:“任總,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任總?哪個任總?”喬遠帆問了一聲。
“康德公司的任惠康任總。”
“還真巧了。”喬遠帆也笑了出來。
什麼叫無巧不成書?
這就是!
兒子和自己提過的那個任總,居然就是自己當年曾經幫助過的人。
“雷總,我真的想不到老喬就是你的父親,當年要不是你的父親,現在已經沒有我和康德公司了。”
任惠康沒有任何的隱瞞,把當年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雷歡喜這才鬧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沒想到,沒想到,爸爸居然還有這麼一段往事。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喬遠帆看起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早就已經忘記了,你還特意上門做什麼?”
“老喬,對於你來說這只是你做的微不足道的一個善舉。”任惠康非常認真地說道:“可是你救了一個原本已經喪失生活信心的人。大家都說我是一個傳奇,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個所謂的傳奇,到底是怎麼產生的,我的真正的恩人是誰。”
“別恩人恩人的。”喬遠帆樂呵呵地說道:“既然來了,那就在這裡吃飯,我冰箱裡有菜,我弄幾個菜去,咱們幾個邊吃邊聊。”
“別,別。”
任惠康嚇了一跳,趕緊說道:“老喬,你爲人沒得說的,就是做菜的手藝,實在那什麼的。”
一陣的鬨笑聲在屋子裡響了起來。
喬遠帆博學多才,風度翩翩,又是有名的養蘭宗師級人物。
但是他做菜的水平,那真的數十年如一日,絲毫沒有長進啊。
所以在笑聲中,紀德誠和喬遠帆在外面聊天,雷歡喜和任惠康一起進了廚房。
這兩個人的廚藝那可有得一拼。
“緣分,緣分啊。”
任惠康一邊切菜一邊說道:
“雷總,我可真的沒有想到,喬老居然是你的父親。”
“還是叫他老喬吧,別喬老喬老的,我爸不喜歡聽這個。”雷歡喜笑嘻嘻的把肉下鍋:“這之前我可也不知道。”
“你說我怎麼能夠想到。他姓喬,你姓雷,你們居然會是父子兩個。”任惠康大是感慨:“當年,我聽老喬說他是去找丟失的兒子的,這麼多年還一直在牽掛着這事,他的兒子到底找到沒有?現在好了,現在好了,老天爺不會虧待好人的。”
他是真心的爲老喬高興。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抱走了。”雷歡喜笑了笑,把當年是怎麼回事大概說了一遍。
“這可能對你也是一種磨練吧。”任惠康手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即說道:“如果你當年沒有被抱走,也許現在會繼承你父親的事業,成爲一個養蘭大師,也許,還會成爲一個花花公子,反正怎麼樣,都不會和現在一樣。”
是啊,任惠康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有的時候命運一旦走上了岔路,誰也無法掌控。
雷歡喜真的很感謝當初那兩個人販子,自己所謂的父母沒有來得及把自己賣了,結果遇到了自己的爺爺。
否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雷歡喜自己都不敢往下想了。
“我和朱晉巖打過交道了。”任惠康隨即說道:“付款還算比較及時,但是人品嘛,真的和你說的一樣,不怎麼的。所有的責任都往別人身上推卸,自己一點責任也都沒有。如果不是站在生意的角度考慮,說實話,我還真的不願意和他多交往。”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呢,任總。”
雷歡喜笑了一下說道:“他真正的人品,現在還沒有完全表露出來,那些最骯髒的東西,還沒有被暴露在陽光下,等着吧,隨着你和他交往的深入,一點一點都會曝光的。”
任惠康點了點頭。
過去,他一直都堅信眼見爲實。
可是自從知道了雷歡喜就是喬遠帆的兒子後,他的心態瞬間就產生了變化。
恩人兒子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
這是大多數人的心裡狀態。
“還有,任總,我也無妨告訴你,其實朱晉巖和他的莫尼克公司的資金非常短缺。”雷歡喜繼續在那說道:
“他首期給你的兩千萬,是他抵押了自己的一幢別墅湊到的,二期的兩千萬,是他借高利貸借來的。”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的任惠康明顯的在那怔了一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公司是不會和這樣的合作對象聯手的。
只會隱藏很大的隱患的。
“真的。”雷歡喜淡淡地說道:
“剩下的資金,如果君誠集團不干預,朱晉巖根本沒有辦法籌集到。但現在的問題是,君誠集團同樣也出現了資金問題,而且非常嚴重,朱國旭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我必須要仔細的考慮考慮了。”任惠康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這個項目我不想交到一個不可靠的人手裡。”
哪怕項目交割完和自己沒有關係了任惠康也並不想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