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到達仙桃村的不是安妮媽媽。
而是……一張自動麻將桌!
無語了,這是真的讓人無語了。
都知道安妮媽媽喜歡打麻將,可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人未到,麻將先到!
服了,這次連歡喜哥也是真的服了。
都在議論安妮大小姐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場。
和電影電視裡演的一樣,一長串的奔馳前擁後簇,當中是一輛超級房車,等車隊停下,保鏢率先下來,警惕的看着周圍,這纔打開車門,然後一個貴婦緩下車?
還是別的什麼更加誇張的方式?
郭宇康一直在朝天上看着。
“看什麼呢?”莫胖子也好奇起來。
“我在想啊……”郭宇康一本正經:“你說安妮媽媽會不會是乘直升機來的?”
……
閒得無聊的一羣傢伙,正在那裡打牌,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歡喜哥插手的。
這傢伙的牌技太高了。
不管是撲克還是麻將,歡喜哥都玩的出神入化。
有的時候莫胖子這些人也好奇,問他是從哪裡學來的,可歡喜哥只是一笑,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
“胖子,你這牌打的太臭了,明明知道郭宇康有張2,還走單的。”又輸一把的安妮氣哼哼的。
“安妮,情緒,打牌一定要控制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飯店外響起了一個聲音。
安妮一下跳了起來:“媽,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安妮的媽媽、朱家內當家的師若雅來了。
郭宇康悄悄的朝窗子外面看了看,沒有保鏢、沒有車隊。更加沒有幻想中的直升機。
“媽,你怎麼來的啊?”安妮發現媽媽車都沒有開來。
“中巴啊。”師若雅覺得女兒根本就是多此一問:“我一大早就到車站了,乘中巴來的。下了車,問下仙桃村在哪就行了,反正雲東到這裡又不遠。”
安妮和莫胖子,都知道她時常會做出些驚人的舉動。和安妮的性格一樣,也都不在意。可是其他人聽了這心情就不一樣了。
一個堂堂的總裁夫人,居然坐中巴過來的?
“阿姨。”歡喜哥看到師若雅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麻將桌呢?我的麻將桌呢?”一看到雷歡喜,師若雅的麻將癮又被調起來來了:“趕快帶我去,我最近一直在苦練麻將技術,今天好好的打上八圈。”
這……
還真是一點架子沒有啊……
……
在別墅裡,麻將桌已經支開。
歡喜哥、安妮、莫胖子加上師若雅,正好湊上一桌。
安妮和莫胖子心裡叫苦不迭,你讓誰打不好。非讓歡喜哥來打?
這傢伙的賭技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出神入化。
有的時候,他們甚至懷疑歡喜哥是不是在作弊。
一般情況下堅決不和歡喜哥坐在一起玩牌。
可師若雅卻不死心,堅決的要和歡喜哥一較高低。
可惜的是,在我們的歡喜哥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一副牌還沒有打上幾張呢,就看到我們的歡喜哥把牌一倒:
“自摸清一色。”
“對對胡。”
“單吊9餅。”
莫胖子哭喪着個臉:“歡喜哥,不帶這樣的啊。你一個人玩算了。”
師若雅輸的汗都出來了:“我就不信打不過你了,再來!”
親媽哎。你這是往歡喜哥口袋裡送錢呢,安妮心裡也是連連叫苦。歡喜哥也真是的,都不知道讓讓媽媽的。
我們的歡喜哥卻是眉開眼笑,怪不得一起來喜鵲就對着自己叫,原來是財神菩薩上門了。
“歡喜啊,仙桃村的桃子該出了吧?”打着打着。師若雅卻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歡喜哥也不知道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早呢,早桃要到5月才能上市,可是我們仙桃村的桃子,一直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辦法種植的,基本要到7月底8月初才能夠完全成熟。5月的早桃。又青又澀,不好吃。”
“哦,這樣啊。”師若雅好像剛剛明白過來:“可我聽說現在有早桃品種啊,什麼幾號幾號的,這桃子5月就可以吃了,而且甜得很。”
歡喜哥“恩”了一聲:“早桃5號和早桃7號都是很成熟的品種了,當初也有人建議引進過,可是我們徐村長說,什麼早桃幾號的,這桃子不到季節上市能好吃?結果這事就耽擱下來了。”
說到這,歡喜哥就是滿腹苦水:“可我們不種,不代表別人不種啊?遠的不說,就說隔壁的雁湖村,早就引進了早桃5號,種植簡單成本低,口感也相當不錯,已經對仙桃村的桃子形成了衝擊。聽說他們後來引進的早桃7號今年也能夠上市了。”
他這是真的有些鬱悶。
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得知了早桃技術的消息,趁着放假回來就和徐村長說了。
但是卻被保守的徐村長一口回絕。
現在鄰近幾個村都紛紛在前幾年引進了早桃品種,大有和仙桃村一較高低的意思。
仙桃村桃子市場的固有陣地正在節節失守。
當上這個代理村長後,歡喜哥也一直在考慮着怎麼利用小胖的神奇,來幫助仙桃村重新穩固這個市場。
爺爺留給自己桃園種的那幾根桃樹,因爲小胖的緣故,已經長出了桃子,看那樣子,甚至不用到5月就可以採摘了。
可是其他家裡的桃子卻還一點動靜也都沒有。
這怎麼行?
光靠自己一個人怎麼對抗那麼多虎狼之師的瘋狂圍剿?
“歡喜啊,我倒想起一件事來了。”師若雅抓了張牌,停頓了在那裡:“農科大研製的早桃8號據說已經獲得了成功,無論生長週期、成桃期,還是口感上,都遠遠超過了之前的早桃8號……”
“我也聽說了。但這難啊,一是8號的技術還沒有正式推廣,二來這技術轉讓費估計也不是……”
說到這裡,歡喜哥忽然不再說下去了。
不對啊。
安妮媽媽來這裡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打麻將?療養?
她一個大戶人家的,怎麼會對種植桃子的事情那麼懂?
難道她整天除了打麻將就是研究早桃幾號?
“東風。”師若雅終於把手裡的牌打了出去:“歡喜啊,早桃8號的專利技術轉讓。已經被一家公司收購了,碰巧了,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我認識,我呢,讓他把這項技術無償轉讓給你怎麼樣?”
“碰,糊了。”
歡喜哥把牌一倒。
“哎喲,又是你贏,沒意思,不打了。不打了。”安妮把牌一推:“我出去轉轉,累死了。”
“這牌品,這牌品。”莫胖子連連搖頭嘆息:“哎,你別走啊,上把的錢你還沒有給我呢。”
安妮跑了出去,莫胖子連聲要債追了出去。
歡喜哥也只有哭笑不得了。
這兩個傢伙太聰明瞭,一聽師若雅的這話,就知道她有事情要談。居然找了個藉口就溜了。
“這缺兩個人怎麼打?”師若雅看着麻將:“要不我們打雙人麻將吧?”
“阿姨,你的麻將癮真大。成啊。”
摸了牌,師若雅又若無其事地說道:“歡喜,我剛纔和你說的事怎麼樣?一分錢轉讓費不要。”
“阿姨,打麻將這玩意,賭錢賭的太大吧,傷和氣。不來錢吧。又沒有意思。有的人打麻將老想一把成牌,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啊。”歡喜哥笑了笑:“阿姨,早桃8號的技術是被瑞祥公司買走的吧?”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啊。”
“我們家老朱老說你聰明,我之前還不相信……哎呀,你看我這牌真臭。”師若雅嘆了口氣:“可是這每張牌。都好像像自己的孩子,打哪張都覺得心疼。你看啊,這西風,像是自己的兒子,這紅中,像是自己的女兒,這發財呢,像是自己的女婿,你說打誰好?乾脆誰都不打,萬一抓着抓着就成雙成對了呢?這每張牌都有用了。”
喂,喂,你們這些有錢人能好好說話不?
先是朱國旭,然後是你師若雅,一個個都明說暗示的,生怕我會吞了你們的寶貝兒子。
不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這事十有八九都是朱國旭一手安排的。
什麼早桃8號,估計就是朱國旭買下來的技術。
然後藉着瑞祥公司的名字送給自己。
更加準確的說,是藉着朱晉巖的名義送給自己。
這樣一來,自己不但欠朱國旭的,可連朱晉巖的都欠上了。
你們是不是還知道一些什麼別的事情不肯告訴你家歡喜哥啊?
玩繞口令是吧?你家歡喜哥也會玩啊!
歡喜哥把玩着牌:“阿姨,原來西風在你那啊?我這兩張呢。你不打,我也不打,大家都留着唄。可你留着沒用啊,我留着就算碰不到,還能做七對子呢。”
師若雅笑了:“歡喜啊,你要是真和我女兒結婚了,我也就放心了。西風也好、紅中也好,或者是發財也好,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親親熱熱,互相幫襯纔是對嗎。”
“是啊,是啊,阿姨,我也覺得一家人就不應該隱瞞什麼。”
今天這場麻將打的真叫一個累啊。
這隻怕是歡喜哥打的最困難的一場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