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在老師冷漠的臉上，看到了強大到極致的自信。
源於對於自己實力的自信麼。
白小狂不知道，但是這一刻，他倒是覺得，老師真的有可能有這個實力，能夠讓的整個天下震顫。
雖然一人可敵一國太過誇張了，但是看過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關於靈陣的感悟之後，也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還記得，問過楚青，老師對於陣法最深層次的感悟。
那個時候，楚青說過，整個天地，都是一座巨大的法陣！
這是何等霸道的話啊。
整個世界，用靈陣來衡量麼。
傳聞能夠看到多遠的路，那麼你就能夠走多遠，老師的心胸，早就不侷限於這一個小小的藏書閣，更不在一座小小的九玄城內，而是早就放眼整個天下，乃至整個世界了。
沒過多久，龍戰再一次的回來了，身上的傷勢，顯然是得到了控制，紫林對於如何止血，還是很在行的，畢竟跟着楚青學習了一段時間的內外科手術的要領。
此刻的龍戰，面色淡然，身上也是換了一件黑色的衣衫。
哪怕是英雄末路，九玄門也沒有過多的怠慢，畢竟，龍戰這個名字，仍然是這個時代的代名詞。
“後悔過來了麼？”楚青一邊倒着茶，一邊說道。
“我做的事，從來沒有後悔過。”龍戰緩緩的說道。
“好，有志氣。”
楚青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龍戰也是坐了下來，他現在已經是覺得沒所謂了，階下之囚，任人宰割而已。
“那龍瑤之事呢？也不後悔？”
楚青繼續的說道，平淡的聲音裡，帶着些許嘲諷的意味。
這一刻，龍戰終於是沉默了下來，是，他殺了那麼多的人，作爲一個大秦的滔天劊子手，很少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幾乎是爲大秦的穩定，起着定海神針一般的作用！
但是，從前他不知道，現在他唯一的執念，也就是龍瑤了，若是沒有龍瑤的話，他的世界裡依舊是一片血和黑暗。
前塵如紙，沒有人想去捅破，再去回想一下那些傷疤。
楚青搖了搖頭，“既然放不下，還談何不後悔。”
龍戰神色一頓，隨後說道，“我見過她了，她現在過得很好……”
龍瑤過得很好麼，這個確實，比從前是好得多。
“大秦今後定會大軍壓境，九玄門能夠擋住一時，卻擋不住一世，若是真的帶人前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楚青聲音依舊是清冷，但是所說的，不無道理。
龍戰冰冷的面上浮現出了一抹嘲弄，“九玄門之內，不是還有你麼，大秦來再多的人，有什麼用。”
一旁的數人都是眼角一跳，這是什麼意思，這相當於大秦第一人，變相的承認了楚青的實力？
紫林和白小狂不提，尤其是尹靜，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那枚銀針，是你出手的吧？”
龍戰語不驚人死不休，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
尹靜目光之中露出了極爲不可思議的神色，這是什麼意思？
按照龍戰的說法……
原本以爲，衆人齊心協力方纔把龍戰困住，拖住，但是到頭來，卻都是楚青一個人之功！
從最開始的銀針，烈陽花確實是能夠破除暗屬性的氣，但是，他們的力量，太過懸殊了，根本近不了龍戰的身！
是楚青，出手之時，雖然微不可查，但是卻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幾乎是憑藉着他的那枚銀針就將局面徹底地扭轉了過來。
還有那法陣，他們只是重在參與而已，幾乎是沒有出什麼力量，哪怕是憑藉着一些實力抵抗着，但是也僅僅是抵抗了一陣，若不是在關鍵時刻，楚青拋出一物，估計，他們真的叫那龍戰給一劍一個了。
這是個細思極恐的問題，只是片刻，楚青便是將龍戰搞廢了，但是還沒有人察覺到是他出手的，如何不讓人心驚膽戰。
這種人，怕是沒有他們，也能夠單手虐龍戰吧！
合着他們謀劃了數月，再加上商量了無數次，都是一些無用功而已。
這一刻，尹靜倒是有些慶幸了。
龍戰的恐怖實力，他們已經是見到過了，如果沒有楚青在的話，恐怕，死在真龍天子劍下的入道境亡魂，就又多了數條。
“喝茶吧。”楚青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將茶杯遞了過去。
龍戰沒有多說什麼，也是坐了下來，搖了搖茶杯，隨後一飲而盡。
真是暴殄天物，楚青搖了搖頭。
“這是，靈氣的味道？”龍戰沉默了一下，緩緩地說道。
楚青微微點頭。
龍戰也是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楚青，若有所思。
靈氣，是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是一塊敲門磚，楚青能夠具備靈氣，他毫不意外，但是他隱隱間覺得哪裡不對。
是哪裡呢。
直到，他看向了楚青一旁的石碑。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楚青也是順着他的目光，將頭移了過去。
這石碑……
難道他認識？
不應該呀，楚青沉吟了以下，這種東西，其中的諸多神秘，根本不是龍戰能夠接觸到的。
這是仙神的東西，根本不是凡人能夠觸及到的領域。
“這塊石碑，記得收好，莫要讓旁人看見。”龍戰冰冷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了，日後，我家瑤瑤就託付給你了。”
楚青輕輕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龍戰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但是究竟是什麼呢。
楚青沒有多想，石碑在他這裡，基本上也就是個輔助性的東西，至於更多的功用，或許是他還沒有開發出來，也或許是根本沒有，但是這已經是足夠驚人了。
不過，這又與他有什麼關係，他已經有了不畏懼任何人的資本，在大秦之內，誰也威脅不到他。
不去多想，有些事，不需要去深究，深想的話，反而會因爲患得患失而失去了一些東西。
楚青將真龍天子劍扔了過去，龍戰自然也是明白楚青的意思。
長嘆了一聲，走到窗邊，窗外，一個扎着兩個羊角辮的女孩兒，正站在風中，靜靜的看着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