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靠山的瘋狂強攻,讓他覺得佔盡了優勢。
而且,他也並沒有看到對手還擊的跡象。
種種反應,都讓此人認爲自己是贏了。
甚至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的得意,以至於想要扭頭朝臺下的蘇酩望去,大意你背後的高人,也不過如此。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這一刻,有個綠色的身影,竟從他掌風的空隙中,飛竄而出。
然而,一道寒芒凌空劃過,打破了擂臺上的沉默。
就像流星一樣,一擊打碎了於靠山臉上的驕傲。
他被一道劍氣擊中了胸口,直接一陣窒息,就往前栽了過去,靠在護欄上,大口喘起粗氣。
不可能,這不科學!
我是怎麼敗的,都沒看見對手?
於靠山傻眼了,他連怎麼敗得都不知道,這太欺負人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對手其實就趴在腳下,默默欣賞了他出拳的雄姿,很不屑地以一招無形劍氣,將他的攻擊給破掉了。
然後還學着武俠片裡的鏡頭,來了個人影一錯,趴在擂臺柱子上,伸出龜爪子比出個必勝的手勢。
可惜,他的小爪子握不起來,舉得還是五根。
蘇酩看着本是一臉驚歎,最後差點兒笑噴了,幸虧於靠山沒發現,還站起身怒說:“什麼鬼,爲什麼不現身?光明正大的跟我打,我不服!”
對此,柳承歡表示很不屑:“是你看不見我,怪得了別人嗎?”
他居然生出惡作劇的心思,故意使着障眼法,不讓對方看見。
於靠山聽見有人說話,獨獨看不見對手身影,更是火冒三丈。
但他老於這麼多年的飯,也不是白吃的,循着聲音就飛奔過去,對着擂臺一角的柱子一肘頂了上去。
那速度換做一般練武的,都得夠喝兩壺,但偏偏遇上的是柳承歡,還是以烏龜的形態和他動手。
嗖的一下又竄得不見蹤影,於靠山這一擊結結實實打在臺柱上,等於白忙活。
震得擂臺顫三顫,柳承歡還在嘲笑:“就這麼點兒力度,沒吃飯啊?”
蘇酩聽了一皺眉,你也太嘚瑟了!
於靠山也不信邪了,轉回身狂轟亂炸般,追着柳承歡的聲音,拼命強攻。
一會兒在擂臺上繞了好幾圈,最後全打臺柱上,看得蘇酩直想掏給他錄下來,這是多麼精彩的個人秀啊!
然而柳承歡遲遲不出手,連妙兒也看得不耐煩了,就在臺下磨了磨爪子,意思你別鬧了。
柳承歡玩得嗨起,卻感應到於靠山連番出擊後,有些心浮氣躁了。
話說,換誰跟着空氣秒了半天,分不出勝負也得急!
於是,身形突然於臺柱上立定,口中振振有詞,似乎念動了什麼法訣,猛的從喉間吐出指甲蓋大小的水球,凌空一閃化作劍芒而出。
卻是他最近恢復修爲,以自身丹氣煉成的一柄劍丸,頃刻間以迅雷之勢,在於靠山眼前顯出華麗一幕。
一劍光寒,於靠山的動作瞬間停滯下來,只覺被一道前所未有令人恐懼的殺氣,透體而出,直接擊穿了胸前要穴。
所有的戰意,還有渾身的氣力,都徹底施展不出,直接坐倒在地,眼孔急劇收縮之際,冷汗都下來了。
太可怕了,這感覺難道是化勁高手?
不對啊,化勁高手也沒這麼恐怖的,什麼時候有宗師級的高手來本地了?
被無情挫敗的於靠山,心中生出的只有敬畏和恐懼,他終於意識到彼此的差距。
但是,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這也太不靠譜了。
“前輩,我輸了!但可否露面,讓我一見真容?”
於靠山輸得莫名其妙,真心想見見對方是誰,也好心中有個念想,日後有了追趕的目標。
但蘇酩看着柳承歡在擂臺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還用烏龜尾巴頂住臺柱,想要直起身子露相,就趕緊插話說:“於師傅,咱們有言在先。今天的事就把它留在這裡,不可傳出去,我朋友來去匆匆,他不喜歡露面。”
那邊,妙兒已經飛速上臺,叼起柳承歡就走,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於靠山一聽什麼,這打贏了連面也不照,就走人了,也太有高人風範了吧?
然而面前的壓迫感,早已不見,只等蘇酩走到擂臺旁,很肯定地又重複了一遍,我朋友走了。
於靠山算是徹底被挫敗了,這什麼事啊,連打敗我的人都沒見到就輸了?
這算是被空氣給秒了嗎?
今天的事,他是說什麼也不會傳出去的,打死也不說。
那一瞬間,簡直欲哭無淚,就像多年前知道自己的修爲,也就僅限於明勁的層次,而無法突破一樣。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爲何就這麼大呢?
眼看他悲天憫人的樣子,蘇酩實在看不下去,乾脆掏出朝臺下的妙兒使個眼色,對方又變出柳承歡那模糊的背影,直接拍了張照給他看。
“你真要想認識下也行。我給你看看師父的半身照,他老人家從不露臉的。”
“啊?”望着上模糊的半身像,還是隻有後半身,於靠山覺得挫敗感更強了,直接半跪在地上,默默流下了眼淚。
蘇酩也是無語了,怎麼說着還哭了,默默地伸手按在於靠山肩頭,給他拿了張紙巾:“說好了,咱不哭的!”
嗯?我怎麼被個小子給安慰了?
於靠山立馬反應過來,心說怎能輕易在陌生人面前流淚,忙收拾心情,站起身甩掉了眼淚,故作輕鬆說:“方纔自然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是你看我演練了一場,對吧?”
見對方馬上恢復了心情,果然薑是老的辣,該厚臉皮就厚臉皮。
“那之前說的事,是不是該履行了?”蘇酩搓着手,心說我給你臺階下,你也得配合我吧?
於靠山面色平淡地說跟我來,推門帶着他走出房間,直接來到門口,去見兩個徒弟。
“孫山、何水,你們過來!”
兩個保鏢一見師父出來了,還摟着蘇酩的肩頭,八成是教訓完了,正在寬慰那小子說幾句場面話。想想也是,師父是誰,能鬥不過你一個毛頭小子,接下來你就該服輸認錯了吧?
於是顛顛得跑過去,等着師父怎麼吩咐蘇酩,乖乖給咱們認錯。
“嗯,師父我們來了。有什麼事,你說吧?”
於靠山見兩徒弟有點兒會錯意了,就咳嗽了一聲,說:“你們聽着,這小兄弟底子不錯,我們不打不相識,師父交這個朋友了。
你們得配合他去完成工作,還有別再慣着那個林朗,年青人沒點兒毅力怎麼行?
好好訓練他,要不然以後,誰還認咱們鐵山會教出來的人?必須得給我練出點兒模樣來……”
一番話下來,兩個保鏢的眼神都不對了,生是愣了半秒,心說自己沒聽錯吧?
這怎麼是讓配合蘇酩,不是應該師父吊打蘇酩,讓他認錯嗎?
到底哪裡不對了,爲什麼風向一下就變了,師父您不是故意坑我們的吧?
孫山跟何水內心無比糾結,但面對師父的話不能不聽啊,要不以後誰提攜自己,兩人那點兒水準也就是普通保鏢而已,要在保鏢公司裡混飯吃,還得於靠山給他們撐着。
無奈只好硬着頭皮,跟蘇酩說:“蘇……蘇先生,我們下去吧?”
蘇酩點點頭,在兩個保鏢的簇擁中下了電梯,來到二樓健身房。
林朗正一頭霧水等着呢,鬧到這地步他也沒想到,怎麼還出來個師父?來這會館也有不少次了,頂樓的貴賓場地連自己都沒進去,那個姚雪雯身邊的小助理,怎麼就被人請進去了?
不過,他應該是要倒黴吧!
能做兩個保鏢的師父,那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就看姓蘇的怎麼吃虧吧?
他心裡在患得患失,卻看蘇酩已經回來了,還在兩個保鏢的陪伴下,跟沒事人似得露面。
“好了,沒事了。朗哥咱們繼續吧?”
什麼,什麼叫沒事了,一句沒事就完了?
林朗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沒見過這麼輕描淡寫就完事的,看看兩個保鏢,繼續恢復原有的高冷,立在一旁表示就聽蘇酩的。
而蘇酩呢,則拿起攝像機對準了發呆的他,表示重新開始。
“別愣着啊,還有好多訓練要繼續呢,兩位大哥幫幫忙?”
他一出聲,孫山何水就從兩旁走了過來,對着林朗說:“林先生,今天的訓練應該加強力度了,請這樣然後這樣……”
可憐的林朗,發覺自己是逃脫不了艱苦的訓練了,而蘇酩還在一旁微微笑着說:“看這裡,看這裡,注意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