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一事,是巫族傳出來的,從巫族佔領了南幽靈國來看,巫族的野心也是不小,說他們想要吞併天下,這也是有可能的。
可龍脈一事原本只有他們自己知曉,爲何他們要將這件事傳出來?
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當然,巫族之人肯定不傻,傳出此事,定是有他們自己的道理。
但他們是爲了什麼呢?
凌七七左思右想,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偏偏這個時候楚霆翊還答應了皇上,要找出龍脈,凌七七就不得不阻止了。
“巫族將龍脈一事傳出來,就是想利用你們的勢力找出龍脈,然後坐收漁翁之利,你現在找龍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嗎?”
凌七七想了一晚上,只想到了這一個可能。
楚霆翊贊同凌七七的觀點,輕輕捏了捏她變得肉肉的臉頰,眸底滿是寵溺之色,“真聰明,既然你能想到這一點,就應該知道,如果龍脈一事屬實,即便我不找,也會有人找,落入他人之手,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可是……”
楚霆翊含笑打斷凌七七的話,“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不是也向你發過誓,不糊讓自己有事的,再者,你說我死了你不爲我守寡,我又怎敢死去?”
凌七七最受不了楚霆翊說這些話了,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回去。
既然他已經有了主意,她也就不在說什麼了。
“我不阻止你,總之你記住我說過的話,你要是有什麼,我就立馬找龍宿去。”
“你敢!”楚霆翊當即變了臉,眸底的寵溺之色被縈繞的黑霧掩了下去,直接提着凌七七就給她扔到了牀上,“我看你這幾天皮子是又癢了,找收拾。”
“楚霆翊!”凌七七失聲尖叫,大力掙扎。
這大白天的,窗子還開着呢,他能不能不作了?
答案當然是不能的。
於是,凌七七給楚霆翊壓了整整一天,只讓她晚上用了晚膳,洗漱完畢,她便又被丟到了牀上。
第二天早晨,凌七七是扶着腰都起不來牀了,躺在牀上恨恨地瞪着一大早晨就又壓上來的混蛋,張了張嘴,好半響才發出沙啞的聲音,“楚霆翊你不是人!”
楚霆翊倒也沒有徹底失了人性,此刻只是壓着凌七七,並無其他舉動,“說也奇怪,我怎麼那麼愛看你生氣的樣子?”
凌七七狠狠甩了楚霆翊一個大白眼,咬牙切齒道,“因爲你沒人性!”
楚霆翊輕笑了一聲,默了默又認真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帶你姐姐回北延雪國嗎?就今日吧,船已經準備好了。”
凌七七聞言,只是稍稍一頓,倒也沒有驚訝,“你是又想把我支開了吧?”
他一貫這毛病,真不知道她要是沒有北延雪國那個靠山,他要把她送到哪裡。
不過,她的心裡也是暖的,有一個人如此爲她着想,她還奢求什麼呢?
“好,我去,也省得你掛着我,你就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她這麼聽話,楚霆翊反倒不習慣了,這個狐狸一樣的女人,莫不是心裡又打了什麼主意吧。
他的視線變得越發洞悉人心,凌七七看得出楚霆翊視線裡的探究,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沒騙你,今晚我就出發。”
楚霆翊還是有些不放心,卻也沒表現出什麼,只是曖昧地看着凌七七,“既然這樣,那你就晚上再下牀吧。”
凌七七心裡暗叫不好,可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楚霆翊還真是沒人性,真就又一個白天沒讓凌七七下牀。
到了天黑,凌七七在楚霆翊的懷裡由他喂着用了晚膳,又被他一路抱着上了船。
真是丟人死了。
凌七七一路都埋着臉低着頭,直到進了船艙回了自己房間,這才得以擡頭做人。
琉夏笑得不行,“你在我面前倒是不注意。”
凌七七惱羞成怒瞪了琉夏一眼,轉身趴到牀上,將臉埋進比臂彎裡,甕聲甕氣地說道,“你就別取笑我了。”
琉夏又咯咯笑了一會,才恢復正經,輕輕拍了拍凌七七的肩膀,“七七,你坐起來,我有正事問你。”
“什麼事你就這麼說唄。”凌七七暗道她纔不會上琉夏的當,當她不知道琉夏又要嘲笑她。
琉夏抿了抿脣,“真的是正事,關於王爺的。”
聞言,凌七七才坐起身,鼓掌腮幫子吹了口氣,捧着發燙的臉頰問道,“什麼事呀?”
“王爺這是要去尋找龍脈,你就放心自己離開?七七,你告訴姐,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打算?且說來聽聽,否則我可不允你胡作非爲。”
“胡作非爲?”凌七七津了津鼻子,很不滿琉夏這個用詞,“你說的我像十惡不赦的壞人。”
琉夏也意識到自己用錯詞了,笑了出來,“我沒念過幾年書,你就將就聽着吧。”
凌七七也沒再揪着琉夏的錯不放,默了默說道,“我是有了主意,但不是現在行動,若現在我行動了,他的那些屬下還不第一時間跟楚霆翊說了,等到了北延雪國皇宮,我再偷跑出去,我又怎麼能放得下他一個人呢?”
琉夏很理解凌七七的心思,緩緩垂了垂眼簾,沉默了一會說道,“好,我不阻止你,我陪你一起去,有我保護你,我也放心。”
凌七七沒想到琉夏這麼開明,撒嬌一般挽住了琉夏的手臂,委到她的身上,“姐,你真好。”
琉夏輕輕推了推凌七七的腦袋,“少跟我來這套,你以後聽我話比什麼都強。”
……
就這樣,大船又在運河上走了幾日,此刻天已經暗了下來,天上那輪明月又大又圓,又到了月中。
眼看,明天一過就到了北延雪國了,凌七七還在感嘆死了中立世界的妖人就是好,她出門都不用怕了,卻不曾想,這個月圓之夜也不太平。
大船原本平穩地航行在水面上,卻突然晃動得厲害。
凌七七和琉夏皆是一驚,兩人一同跑到了甲板上,卻發現甲板上的兩股勢力已經打了起來,衛凝和花若也在其中,還有尉遲川。
看到凌七七出來了,尉遲川大喊了一聲“保護王妃”,手中的劍寒芒一閃,殺氣深重。
如水的月光下,凌七七看得出那些戴着面具的便是敵方,了拿出手槍出來,一槍一個。
那夥面具人先是一驚,隨即加強戰鬥力,只見一個人不知道拿出了一個什麼,狠狠往甲板上一摔,“嘭”的一聲,整個大船爆炸了。
凌七七的腰間一緊,就在大船爆炸的前一刻被琉夏帶着飛了起來,落到右岸茂密的樹林裡。
敵人也很快追了上來,他們的人手越來越多,各個都下了死手。
凌七七身邊雖然有高手保護,手中也有高科技武器,卻還是受了傷,身上中了好幾刀。
也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招數,凌七七隻覺得捱了那幾道之後,自己渾身發熱,五臟六腑都像要燃燒起來一般,難受極了。
“姐……”凌七七輕喚了琉夏一聲,聲音沙啞,虛弱到了極點。
眼看另一邊,面具人基本已經被幽冥宮的人控制住了,琉夏鬆了一口氣,立刻帶着凌七七來到了樹林的另一頭,並向跟上來的衛凝和花若吩咐道,“我給七七運功,你們兩個在這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
衛凝和花若點點頭,異口同聲,“是。”
琉夏不再多言,立刻帶着凌七七席地盤腿而坐,“七七,你堅持一會,我現在就爲你運功。”
凌七七痛苦地直蹙眉,額上已經汗水連連了,渾身像着了火一般,好熱,好燙。
“姐,好熱……”她聲音越發的沙啞虛弱,意識也漸漸不是那麼清晰,本能地擡手脫掉了外面的袍子,卻依舊沒有感到好受一點點。
“七七,我馬上就幫你把體內的熱氣逼出去,你先忍一忍,我……”
琉夏話說到此,聲音戛然而止,撐大雙眸,震驚地看着凌七七右肩上的那塊梅花胎記。
那胎記竟然……竟然……
凌七七右肩上的胎記竟然在發光!
紅光有些刺眼,琉夏撐大的雙眸微微眯起,直到片刻之後紅光滅了,凌七七跌到了琉夏的懷裡,周身驚人的溫度已經滅了下去,琉夏才睜開雙眼。
凌七七體內的灼燒感已經漸漸滅了下去,感覺一點點好轉,身體這才一點一點聚集起力量,隨即緩緩坐了起來。
“七七,你怎麼樣了?”琉夏關切地問道,還在爲剛纔凌七七的胎記會發光感到心驚。
凌七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伸手拿過一邊的衣服穿上,“沒事了,不熱了。”
琉夏扶着凌七七起來,擡手覆到凌七七的額上摸了摸,見她真的不熱了,卻也依舊沒有放下心來。
“七七,你的胎記剛纔發光了。”
“……”凌七七整個懵逼了,一副黑人問號臉,“Say whaaaaat?”
她的胎記發光了?
開什麼玩笑?
琉夏雖然聽不懂凌七七說了什麼,卻也能看得出凌七七此刻的震驚,“我剛纔看的一清二楚,你的胎記在發光。”
凌七七這下是徹底不好了。
她的胎記在發光,那代表着什麼?
還不等她細想,手臂忽的一緊,琉夏緊緊攥着她的雙臂,擔憂地問道,“你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凌七七翻了翻眼睛,真的仔細感覺了一番,搖搖頭,“沒什麼感覺呀。”
可雖然沒什麼感覺,她還是害怕,“姐,你連巫族的事情都知道一點,沒聽過胎記爲什麼會發光嗎?”
她莫不是什麼怪物吧?
琉夏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從來沒聽說過,我也很驚訝。”
“那怎麼辦呀?”凌七七心驚肉跳的,身上的胎記發光,明顯是異於常人的,她能不害怕嗎?
從“世界”裡拿出了兩面鏡子,遞給琉夏一面,“你幫我拿着。”
利用兩面鏡子照射,凌七七看到了自己右肩上的胎記:紅色梅花形狀的。
可是,就是沒有發光呀。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