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齊,亂說什麼?”章磊知道會被拒絕,所以也不生氣,笑着阻止陸思齊繼續罵下去。
看着陸思齊嘴撅的比天還要高,章磊帶着歉意朝樸帥笑了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章磊如此,樸帥自然不會去計較什麼,只不過對於他之前將禍事引到自己身上,多少有些不爽,此刻無法找他麻煩,那自然要在陸思齊身上找回來。
“對了,陸思齊,你不是揚言說要讓男朋友打斷我的腿嗎?怎麼沒見人呢?我的腿沒斷,你胳膊咋折了呢?”樸帥此刻慢慢想起之前陸思齊對自己的謾罵來,尤其在膳祠那句“爹媽的錯”,更讓他不爽,如今能抓住機會痛打落水狗,他自然不會放棄。
陸思齊這小暴脾氣,本來她就跟樸帥不對眼,剛剛被章磊攔着纔沒有爆發,這時候哪兒還受得了樸帥如此挑撥,頓時就跟一座活火山似的噴發起來。
“你個類人猿的大猩猩,你管我男朋友做什麼,就算他不在,我都能找人打斷你的腿!”說着,她看向發懵狀態的章磊,指着樸帥對他道:“章磊,你去把打斷他一條腿,不對,兩條腿,第三條腿也給我打斷,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耍流氓!”由於性子火爆,這種令人尷尬的話,從陸思齊嘴裡說出來,竟沒有一點兒障礙。
“哎喲,我對你耍流氓啦?看你這個飛機場,正反面都一樣,送給我都沒興趣!”對於章磊是否會動手,樸帥並不怕,二人已經在膳祠交過一次手,雙方還算得上知根知底,打起來要說誰吃點小虧那是可能的,但如果說打斷一方手腳,那壓根不可能。
或許章磊也知道不可能,也許他不想跟樸帥爲敵,所以直接拒絕了陸思齊的指揮道:“小齊你別鬧,我不是人家對手!”
陸思齊顯然一愣,跟着怒氣衝衝,聲音陡然提到了一倍道:“章磊你說什麼?”
章磊聳肩縮背,一臉無奈:“我說我打不過他,更不可能打斷他的腿!”
“好哇,章磊!”陸思齊一字一頓地點着頭,“當初追我的時候,你說過什麼話,你還記得嗎?”
章磊臉色一紅,他的確喜歡陸思齊,也追過她,奈何情深緣淺,二人終究沒能走到一起。見她提起當初的事,讓章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唯唯諾諾地回了一句:“忘…忘記了!”
“忘記了?”陸思齊顯然不信,她指着章磊冷笑道:“那我幫你回憶回憶,追我的時候跟我說,不管誰欺負我,你都會幫我打回去,是不是?”
“呃…是…是吧?”章磊也不太確定自己說沒說過這句話。
陸思齊眼睛一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話間可能牽扯到了脫臼的胳膊,讓她不斷咧嘴。
無奈之下,章磊只能將目光放到樸帥身上,自己一身的傷痕,此刻胸口剛剛勉強止血,不宜亂動,他奢望樸帥能夠看懂他的意思。
或許交手之後,彼此之間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愫,樸帥第一時間便知道了章磊的意思。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步,趕在章磊掙扎起身的時候,一腳將他踹倒,然後輕壓住他的胸口大笑道:“陸思齊,你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來找我麻煩?”
或許是聽見這句話後,想到章磊身上的傷,心有愧疚;又或許是看見章磊被制服後,沒了希望,陸思齊總算沉默下來。
而就在這時候,曾柔醒了。
“樸帥…你…你別爲難小齊!”她醒來後第一眼便看見樸帥踩踏着章磊,對陸思齊耀武揚威。
“媳婦兒,你沒事啦?”聽見背後的聲音,樸帥咧着嘴回頭去看,可能是身子弱的原故,她是最後一個醒來的。
看見樸帥標誌性的憨笑,曾柔心中一暖,點頭微笑道:“睡了一覺,還挺舒服的!”對此,樸帥自然不會去跟她說之前的事兒,以免她擔心。
可就在這時,陸思齊動了,她趁着樸帥跟曾柔說話分神的瞬間,動若脫兔,整個人如一隻小老虎猛撲過來。
“小心!”曾柔見狀,掩嘴輕叫。
可爲時已晚,陸思齊選擇的時機之好,讓樸帥都沒法做出相應的防守,而她也認準了樸帥的要害部位!
“小齊,別胡鬧!”此時此刻,唯一反應過來的,便是被樸帥踩在腳下的章磊。他想要阻止陸思齊,奈何力所不能及,加上樸帥剛剛踹在胸口的一腳,可以說結結實實,讓他止血的傷口再次破裂開來,此刻他稍有動作,就牽動傷口。
陸思齊抓住這種好機會,哪兒能聽得住勸,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她現在打斷樸帥第三條腿的想法。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的距離眨眼拉近。
陸思齊毫不猶豫,在離樸帥還剩一米的距離時,悍然出腳。
“砰!”
陸思齊得手,不對,應該說得腳後大笑起來:“你個大猩猩,看你還敢不敢耍流氓?”她有絕對的信心,樸帥這輩子做不了男人,雖然自己的實力不如章磊,但她全力一腳也足以踢斷木板。
可就在她哈哈大笑的時候,櫻花樹下的其他人則紛紛搖頭嘆息,同時還帶着不屑的語氣若有若無的指責陸思齊。
“哎,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是啊,這小姑娘下手怎麼如此狠毒呢?”
“他們兩個不是一夥兒的嗎,怎麼能下得去腳?”
“這小夥子,怕是廢了吧?”
“嗯,應該廢了!”
陸思齊止住笑聲,雙手插腰,瞪着周圍對她指指點點的人斥責道:“一羣膽小鬼,別在老孃背後指指點點的,有本事當着我的面說!”
衆人不是傻子,知道她的身手,所以經過這麼一喝,還真的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哼,不知好歹!”陸思齊拍了拍手,一臉蠻橫無理,她正準備回身去看自己的傑作時,背後卻突然傳來一聲譏笑。
“喂,我說飛機場,你沒事兒吧?”樸帥的聲音依舊那麼欠揍。
“不可能!”陸思齊驚叫一聲,轉過身來,樸帥確確實實完好無損地站在那兒,與之前不同的是,原先被樸帥踩在腳下的章磊,此時一臉鮮血,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
“你…”陸思齊有些慌張起來,“你把…把章磊怎…怎…怎…”
“淡…淡…淡定!”樸帥模仿着她的口氣笑道:“我能把他怎麼樣,他這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
陸思齊一愣,隨即怒道:“你肯定是想報復我,把他殺了!”
聽見這種荒誕無稽的話,樸帥失笑一聲,道:“就算殺人,也是你殺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想跟我私奔,覺着他礙手礙腳,故意一腳踢爆他的頭!”
經樸帥這麼一說,陸思齊纔回想起來,自己剛剛那一腳,的確踢在了一個很硬的物體上,由於當時太過緊張和興奮,她是閉着眼睛的,踢完以後也沒看,直到現在她才感覺不對勁。
“你…你胡說!”陸思齊不願相信。
樸帥一臉譏諷地看着她笑道:“不信?那你問問其他人啊!”
當陸思齊看向其他人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幾乎一致,都泛着自作自受的神色,更有少部分膽大的人,出言呵斥。
“自己活該,跟個瘋子一樣!”
“哼,我要是你,都沒臉見人了!”
陸思齊面如死灰,她不斷的後退,直至腳後跟磕到石頭後,才跌坐在地上。
這個時候,又是曾柔,她不顧樸帥的勸阻,跑到陸思齊身邊,將她攬入懷中。
“小齊!”看着陸思齊慘白的臉色,曾柔心疼萬分,這個打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她是瞭解的,最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記得小時候,但凡看見受傷的小動物,她都會主動援救,就哪怕是她最害怕的昆蟲,被人抓住了,她都會上去討要,然後放生。如此心性的一個小女孩,長大以後性子變得暴躁了,但曾柔相信,她善良的本性依舊沒變。
“嗚嗚嗚…”陸思齊此刻靠在曾柔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小齊乖,別哭了!”曾柔一邊拍打她的後背,一邊出言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要怪還是怪樸帥這個大壞蛋,都是他惹的禍!”
“喂喂喂,媳婦兒,這怎麼能怪到我頭…上…”本想出言爭辯幾句的樸帥,剛一說話,就被曾柔瞪了一眼,硬生生的把話憋回肚子裡去。
或許曾柔的話起了作用,陸思齊漸漸的止住了哭聲,她抽泣着擡頭,看向曾柔,哽咽問道:“柔…柔柔,你說的…說的是…是真…的嗎?”
曾柔笑着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微笑道:“當然了,我最瞭解小齊了,從來不會亂惹事,所以這次的責任,都在樸帥身上!”
看着樸帥吃癟的樣子,陸思齊破涕爲笑,摟住曾柔的腰,埋首於她懷中,嘟囔道:“柔柔,你還是那麼善解人意!”
曾柔笑了笑,對樸帥投以抱歉的眼神,不斷撫摸陸思齊的後背安慰道:“小齊也是,永遠那麼善良勇敢!”其實說回來,這一系列令人捧腹的鬧劇,初始便是陸思齊誤以爲樸帥是好色之徒,欺負了曾柔,所以纔會有接下去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