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帥從廁所出來時,馬建國已經重新坐回到吧檯,又開始在服務生小妹身上,佔起便宜來。見着樸帥後,不留痕跡的給他點點頭,表示搞定。
“你上個廁所這麼長時間?”曾柔不太開心地走到樸帥身邊,撅着嘴。
樸帥摟過她笑道:“怎麼了?”
曾柔對着桌上的父母努努嘴:“駱順哄得我媽很開心,要不是我爸不發話,我媽恨不得現在就讓我嫁給他。”
“就這點事兒?”
曾柔挑眉:“什麼叫就這點事兒?你巴不得我嫁給人家啊?”
樸帥一臉驚訝:“哎,你好聰明啊,怎麼這麼瞭解我的心意?”
“樸帥你去死!”曾柔跺在樸帥腳上,發泄心裡的小情緒來。
樸帥摟着她,附在她耳邊低聲笑道:“等着看吧,這小子得意不了多久。”
曾柔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不是又幹什麼缺德事兒了?”
樸帥哭笑不得:“什麼叫幹缺德事兒?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啊?”
曾柔撇嘴不語,但臉上露出一副“你就是”的表情,讓樸帥無奈。
“伯母,這次我選用的是美利堅共和國特有的待產籽的雌鱒魚,這魚只有這個季節才能吃到,爲了運到這兒來,我特意提前兩個月託人吩咐的。”
飯桌上,駱順一道菜一道菜的給曾媽媽介紹起來,看他的樣子,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上門女婿。
鍾溪坐在一邊,他最不爽駱順這副模樣,老媽一直說他是謙謙君子,可自己明白,這傢伙不過就是個衣冠禽獸。
看見曾柔拉着樸帥走來,他趕忙拉着樸帥坐下:“姐夫,你幹嘛去了?”
樸帥摸摸他的頭,笑道:“我去給你找樂子了!”
“真的?”鍾溪眼神一亮,隨即瞥見姐姐不善的目光,立馬裝傻充愣起來:“姐夫真好,那我們是去玩什麼項目?”
樸帥笑着說道:“你想去的那種地方我是不去的,不過我找了個人帶你去。”
聽見這句話,鍾溪又開心起來。
“伯父,我聽說你喜好紅酒是嗎?”駱順看見樸帥跟鍾溪有說有笑,心裡不屑地嗤笑一聲:討好一個小屁孩有什麼用,最終的話語權還不是在曾偉健手裡抓着?
曾偉健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恩,平常喝點。”
聞言,駱順立馬招收,喚來一名服務員:“去給我來一瓶八五年的拉菲,告訴你們管事兒的,是前幾天特意叮囑的。”看來他也明白江海閣的規矩,所以在前幾天特意用公司的名義打了個招呼,想來江海閣應該不會以次充好。
只不過他卻不知道,在服務員離開視線後,就被馬建國差走了。
“八五年的拉菲,得有一年多沒喝過了吧?”曾偉健感慨一聲,自言自語起來。
曾媽媽埋怨地瞪他一眼:“要不是醫生不給你喝酒,你能忍得住?不過今天破例,給你喝點!”
曾偉健難得在衆人面前露出一分尷尬的神情,對曾媽媽笑道:“那要多謝你開恩咯?”
“你父親生病了?”樸帥詫異,低聲向曾柔詢問起來。
曾柔點點頭,情緒不是很高道:“老頑疾了,全身各處的關節都有炎症,醫院都治不好,只能靠保養來治療。”
“不能做手術麼?”樸帥好奇道。
“做不了,你見過關節炎的病人做手術的?再者說我爸這病是多年風寒落下的病根,做手術也不能根治。”
樸帥點點頭,他心裡有了一些打算。
“先生,您要的拉菲!”此時此刻,服務生再次返回,捧着一瓶棗紅色的酒瓶。
看着菜餚也上的差不多了,駱順接過酒瓶,對曾偉健詢問一句:“伯父,我們開始吧?”
曾偉健點點頭,眼神中透着些許期待,他可是真的饞酒了。
“嘣!”
駱順啓開橡木塞,親自醒酒。
曾媽媽叮囑一句:“小順,少給你伯父喝點,他身體不好!”
“伯母放心吧!”駱順笑着給曾偉健倒了小半杯。
“伯父請!”駱順十分恭敬地將酒杯遞給曾偉健,順帶也給自己倒上半杯,至於樸帥,在他看來沒有資格喝酒。
曾偉健嗅了嗅酒香,神色疑惑起來,這香味跟他熟知的有些不對頭啊。很快他又咪了一小口,臉色大變。
“嘭!”
曾偉健將酒杯擲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伯父,怎...怎麼了?”見曾偉健突然惱火,駱順有些不明所以起來。
“你是欺負我太長時間不喝酒,不懂酒了麼?”曾偉健臉色難看,他最反感別人以次充好,欺騙自己。
駱順呆愣:“伯父說的這...這是...是什麼話?我怎麼敢呢?”
“那你這是什麼酒?”
聞言,駱順也喝上一口,隨即臉色一變,對着曾偉健躬身道:“伯父見諒,這肯定是搞錯了,這個酒不是我要的。”
曾偉健不說話。
“服務員!”駱順惹着怒火,對一旁的服務生叫道。
服務生被嚇了一跳,趕忙小跑過來,賠上笑容問道:“先生怎麼了?”
駱順將就被扔在他的臉上,罵道:“他媽的,你給我拿的是什麼酒?”
服務員躲避開來,一臉委屈:“您不是叫的八五年的拉菲麼?”
“那你給我的是什麼?”
“八五年的拉菲啊!”
駱順聽着這話,肺都要氣炸了,這傢伙顯然逗自己開心,他一拍桌子,罵道:“你他媽的把你們管事叫來。”
服務生不敢回話,訕訕地退下。
不一會兒,穿着西裝打着領帶馬建國緩緩走來,看着他這身打扮,樸帥和曾柔差點笑出聲來。
“你是不是讓人換了他的酒?”曾柔笑着問道。
樸帥笑了笑道:“好戲馬上開始咯!”
馬建國將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臉上表情嚴肅,看着駱順問道:“先生有什麼事幹嘛大動肝火,甚至砸傷了我們一個服務生,這要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可要報警的,告你蓄意傷人。”
駱順怒極反笑,他沒想到馬建國居然率先反咬他一口。
“你們這個酒,是八五年的拉菲麼?”
馬建國面無表情,扯了扯嘴角道:“這不就是麼?瓶身的標籤還在呢,先生是想賴賬麼?我們可以多告你一條的!”
“放你孃的屁,你他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駱氏集團的少東家,老子會少你這點錢?”駱順眼噴火舌,恨不得吃了眼前的胖子。
馬建國不慌不忙,擦掉噴在他臉上的口水,一臉鄙夷:“先生請您說話注意點,萬一您有什麼傳染疾病,通過唾液傳播,我可以順帶告你危害他人身體健康。”接着他仔細地看了一眼駱順接着說道:“您說您是駱氏集團的少東家,有什麼證明嗎?現在這年頭,騙子多得是,冒充有錢人的比比皆是。”他言下之意明然。
駱順氣急敗壞,偏偏對方說的話滴水不漏,他拍着桌子罵道:“你個狗東西給老子滾開,叫你們老闆來,他肯定認識我。”
馬建國挑眉:“你算什麼東西,我就是老闆,我還真不認識你!”
樸帥坐在一旁,要不是顧忌別人的目光,早就捧腹大笑起來,自己只是安排馬建國去換個菜,調個酒,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演帝附體,自己自導自演起來,你還別說,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駱順餘光瞥見曾媽媽和曾偉健露出的鄙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強行壓住心中的怒火,面帶微笑道:“既然你是老闆,那你能給我說說,這瓶紅酒,爲什麼要以次充好麼?”
馬建國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着他,說道:“我們這兒都是這樣,不是每個人來吃飯喝酒,都能喝到正品的拉菲,至於你嘛,身份不夠!”
駱順臉皮一抖,咬牙切齒問道:“那誰夠資格?”
這話一出,馬建國變着戲法的換上一臉諂媚笑容,對坐在旁邊的樸帥躬身哈腰笑道:“帥哥您怎麼在這兒?”
樸帥失笑:“我來吃飯啊,不然呢?”
馬建國起身,趕緊對駱順賠禮道:“抱歉抱歉,不知道您是帥哥的朋友,我這就馬上給您換一瓶酒來。”
“樸帥,你認識他啊?”曾柔此刻也開始表演起來,既然要演,就一定要演到位。
“一個朋友!”樸帥笑了笑。
很快,馬建國回來,手裡拎着一瓶裡外包裝的格外華麗的酒瓶。
“帥哥,這是我們這兒最後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您看要不要給你啓開?”
樸帥詫異,也不知道馬建國說的是真是假,但想到這種場面,這傢伙不可能忽悠自己。
“這個...”他猶豫起來,看向曾偉健笑道:“伯父您看呢?”
曾偉健此刻對駱順的印象極爲差勁,當聽見是八二年的拉菲時,雙眼一亮,笑道:“那就開了吧,這種酒花錢都不一定喝的到!”
馬建國聞言,強忍住心中的肉痛感,將橡木塞“砰”地一聲啓開,酒香四溢,勾動着所有人的鼻尖。
“真是好酒,這纔是拉菲!”曾偉健感慨一聲,似有似乎嗤笑駱順。
“伯父,請!”樸帥此刻端起酒瓶,先給曾偉健到了半杯,鮮紅的酒液粘稠而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