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激動的老爺子

老爺子住在後山腰的土坯房裡,爸媽說了很多次,老爺子卻始終不肯下山,說是住習慣了,山上也安靜。

路上。

陳林左瞟瞟,又看看,一條蛇也沒見着,更別說蛇球了。他也就沒把老媽的話當回事,快步上了後山。

陳家村靠山而建,建村得有一個多世紀了。

後山,幾座高低不一的大山連綿在一起,一眼望去全是綠景,山上的空氣也很清新,讓人心曠神怡。

小時候陳林野慣了,就喜歡跑山裡去。

什麼野果、蘑菇、滿山紅、茶泡、鳥窩……都是陳林的目標。

上了高中,陳林便很少進山了。

一是因爲學習壓力大,隔三差五的考個試,爲了不讓爸媽失望,陳林周末一般都在家看看書,備備課。

二是因爲老爺子說他還太嫩。

至於爲什麼太嫩,老爺子也不告訴他原因,反正就是不讓他進山,特別是後山的深處。

十三歲那會兒懵懂好奇,再加上剛成了見習妖精獵人,‘藝高人膽大’,他就想進山裡面瞧瞧,結果被老爺子當場抓住,捆板凳上毒打了一頓,他就再也不敢了。

……

剛看見老爺子住的土壞房,就有一道黑影伴隨着狗吠聲朝他衝了過來。

“汪汪……”

“哈哈……老黑!”

陳林一把摟住差點跳到他身上的大黑狗。

大黑狗是老爺子養來看門的,十幾歲的高齡,行動依舊矯健迅速,跑起來連陳林都追不上它。

雖說是條土狗,但老黑的戰鬥力可不一般。

上回有幾個進山踏青的遊客,牽了條成年藏獒路過這裡,拽二八五的,不知道因爲什麼兩條狗當時就幹了起來。那時的情景陳林雖然沒有看見,但後來聽老爸說,那什麼藏獒被老黑一爪子忽在臉上,半天沒爬起來。

藏獒的主人可能覺得太丟臉,沒要什麼賠償,牽着藏獒就進了山,下山的時候也沒敢走這條山道。

“汪汪……”

老黑激動的在陳林臉上舔來舔去,末了咬着他的褲腿,把他拖往老爺子住的土壞房。

小院子裡。

一身灰色粗布衣服的老爺子正睡在躺椅上曬太陽。

老爺子快七十歲了,依舊滿面紅光。

“糖糖來了啊!”

瞧,聲音也是中氣十足。

陳林笑着說:“爺爺,您耳朵是越來越靈了,這都沒看見我,就知道我來了。”

“你小子!”

老爺子笑呵呵的坐起來,正想說什麼,突然目光一凝,上下打量着陳林。

陳林走過去,笑容神秘的說:“爺爺,您看孫兒是不是變帥了?”

老爺子呼吸急促:“你突破了?”

陳林有些驚訝,沒想到老爺子居然一眼就把他給看穿了。

“昨晚剛突破,我現在是一位正式的一星妖精獵人!”

妖精獵人的職業就是老爺子傳給他的,連他爸都不知道。

因爲老爺子告訴他,他爸身體裡面不具備妖精獵人的血脈。倒不是說他爸不是老爺子親生的,而是體內沒有那種神奇的基因。

這在生物學上叫做遺傳概率。

老爺子非常激動,連灌了幾口山茶,等心情放鬆下來後才猛得疑惑道:“以你的天賦,至少還有兩年才能晉升一星妖精獵人,怎麼會這麼快就突破?莫非……你找到了妖精月石?”

“差不多!”

陳林笑着說:“我不僅找到了妖精月石,而且還抓到了一隻小妖精!”

聽到他的話,老爺子徹底的呆滯了。

“你……你真的抓到了小妖精?”

“嗯!”

陳林沒有隱瞞,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老爺子吸着氣,神色激動的說:“原來這不傳說!哈哈……不是傳說啊!”激動中,老爺子狂笑數聲,引得在院子裡刨土的老黑頻頻側目。

“什麼傳說?”

陳林剛問出話,突然間眼睛大瞪,目瞪口呆的說:“我去!老爺子,敢情您老以前一直都是在忽悠我啊!”

啪!

老爺子拿起一旁的煙桿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什麼忽悠!妖精獵人這個職業是我們家族祖傳,明末的時候我們祖上就抓住過一隻小妖精!根據我們的家譜記載,那還是一隻五星小妖精!”

“那您剛剛……”

“哼!”

老爺子抽了口土煙,口鼻中噴吐着煙霧。

“你爺爺我雖然也是妖精獵人,但是運氣不好,年輕時候走南闖北好些年,卻沒見到過真正的小妖精,後來遇到你奶奶,纔回到陳家村。如今你抓住了一隻小妖精,這就證明小妖精這種生物不是傳說,是真實存在,只不過數量稀少!”

“原來是這樣。”

陳林好奇的問:“爺爺,祖上抓住的那隻五星小妖精,後來怎麼樣了?”

老爺子說:“小妖精成爲妖寵後,會忠誠於她的主人。但小妖精這種生物,壽命非常的長,據說能活幾百歲。等主人去世,她們就會恢復自由。”

陳林失望的說:“爺爺也不知道那隻五星小妖精去哪兒了嗎?”

老爺子沒有回答,濃煙籠罩下的表情顯得有些神神秘秘。

“你抓的那隻小妖精呢?”

“嘿嘿……就知道您想看!”

陳林顯寶似的掏出銀白色的妖精卡片,心念一動,卡片崩碎,化爲無數道星光。這些星光最終凝聚成了小妖精露依莎。

“主人,露依莎以後堅決不同意再變成那呆呆的卡片了。”

小妖精不滿的嘟着小嘴。

老爺子激動的盯着露依莎:“果真是小妖精!和家譜中記載的一模一樣!”

“呀……”

小妖精被老爺子火熱的目光嚇壞了,驚叫一聲飛竄到陳林的身後,露半個腦袋怕怕的看着老爺子。

陳林拽着她的小手,把她拉出來。

“別怕,這是我爺爺!”

“唔……原來是爺爺呀!”

小妖精鬆了口氣,趕忙扶正腦袋上的銀色尖頂帽,又用小手撫了撫粉紅色的大波浪捲髮,精緻的娃娃臉一臉的嚴肅表情。

“爺爺,我叫露依莎,一星風系小妖精,請爺爺以後多多關照!”

老爺子表情一呆。

正說着,院子裡刨土的老黑突然間擡起頭,狗眼警惕的看向山上,幾秒後竄了出去,伴隨着兇狠的狗吠聲。

幾乎同一時間,陳林就聽到山上傳來的求救聲,還有野獸的低吼聲。

“有情況!”

陳林緊跟着老黑,三步跨越十數米,頭也不回的說:“爺爺,我去看看。”

小妖精也想去,結果被老爺子拉住。

“沒事,那只是一頭野豬,糖糖能解決。”

小妖精歪着小腦袋,疑惑的問:“爺爺,糖糖是誰呀?”

“你主人。”

“啊?主人的名字真可愛,咯咯……”

小妖精笑得很開心,踢着小腳繞着老爺子飛舞。

老爺子也樂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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