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龍橋,一身單薄素衣的顏雨芝站在橋頭,凝望着夕陽的餘暉,怔怔出神。
叮鈴鈴……
單調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亂了她的思緒。
“喂?”
“雨芝,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安樂,我們到此爲止吧。”
“雨芝,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你知道我的爲人……”
“是的,剛知道!”
“我……雨芝,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跟你解釋一下?你真的忍心因爲一件小事跟我分手嗎?”
“沒有在一起過,談何分手!”
電話的另一頭,安樂大帥哥俊臉扭曲,強忍着心裡的怒火,道:“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今晚出來一趟,我們最後再見一次面,我保證,今晚之後我再也不纏着你!”
“我晚上有事。”
“雨芝,不要這麼絕情!如果你不來,那我就去你家找你,你媽也認識我!”
顏雨芝沉默許久。
“我會去的。”
“晚上八點,夜色酒吧204包廂,不見不散!”
掛上電話,顏雨芝孤獨的靠着橋柱,緊咬着嘴脣。
很久後。
她翻看着自己的通訊錄,卻發現,心裡想着的那個人根本不在她的通訊錄裡。
……
同一時間,出租房內。
唰!
一張撲克牌瞬間劃過數米距離,硬生生的釘在牆上。
可以看到,整面牆上已經釘了不下二十張撲克牌,全部深入牆體三四釐米,殺傷力可見非同一般。
“哇哦……主人真厲害!”
小妖精飛在半空,激動的拍着小手,粉紅色的大波浪捲髮躍動着。
“哈哈……”
陳林心滿意足的收起剩下的半副撲克牌。
這種小把戲當然不是用來對付格羅瑞婭,以那隻二星惡魔系小妖精的實力,撲克牌還沒有近身就會被她的妖力撕碎。但是,這種手段用來對付普通人,卻相當於大殺器,比手槍都管用。
一張撲克牌,就足以廢掉一個對手。
這時候,有電話打起來。
是秦馨!
“馨馨,想我了?”
“去死!我纔沒有想你這頭大色狼!”
“嘿!”
“你現在在哪?”
“在家啊,正準備出去。”
小富婆頓時警惕道:“你是不是跟哪個美女去約會?”
陳林笑道:“要約會也得跟我家小馨馨約啊!別的女人哪有我家小馨馨這麼溫柔善良,美麗可人?”
“哼!誰是你家小馨馨,小心我叫我爸打斷你的狗腿!”秦馨紅着臉,嗔怒道。
“爲了你,就算岳父大人把我四肢打殘,我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纔不信你的鬼話!”
“嘿嘿……”
煲了會兒甜蜜的愛情湯,秦馨低聲說:“陳林,我媽上樓了。”
“那我掛電話了?”陳林微微有些不捨。
“嗯!你晚上出門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
“回來後記得給我發個信息。”
“知道,囉嗦!”
“哼!你才囉嗦,不理你了!”
秦馨氣呼呼的掛上電話,轉瞬間,故作生氣的臉龐上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嘴裡還哼着小歌。
“馨馨,什麼事這麼開心啊?跟媽媽說說!”張麗雲一臉笑容的走進房間。
秦馨趕忙將手機藏起來:“沒有啦!媽,人家準備睡了。”
“陪媽媽聊會兒天,好不好?”
“好吧!”
“那媽媽問你,你剛剛在跟哪個男孩子打電話?是你的同學嗎?”
“呃……”
……
吃過晚飯,陳林去小區門口的乾洗店裡把早上送過去的西裝拿回來,準備明天上學的時候還給任若嫣。
到了晚上八點,陳林準時出現在夜色酒吧。
門口,早已候在這裡的李金二看見他,竹杆似的身子骨頓時抖了一抖,隨後趕忙迎上來。
“超人哥,我們老大等你很長時間了。”
“超人哥?”陳林一愣。
“嘿嘿……敬稱,敬稱!”李金二乾笑。
李金二身後,跟着兩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漢,目露兇光。就這架勢,普通百姓一見就得腿軟。
其中一個壯漢陰沉沉的說道:“小子,就是你想砸我們夜狼幫的招牌?人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是嗎?”
陳林表情不變,幾步走上前去。
一拳擊出!
“來得好!”
壯漢大喝,像是早有防備,瞬間捏起青筋畢露的鐵拳,對準陳林的拳頭轟了過來。
砰!
伴隨着一陣骨裂的聲音,兩百多斤的壯漢頓時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後面的牆上。
噗……
一口鮮血噴出,壯漢瞪着牛眼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陳林收回拳頭,眼神輕飄飄地落在剩下那個壯漢的身上。
“你還想說什麼?”
“咕……”
那壯漢嚥了口口水,冷汗都出來了,半句狠話不敢多說,立馬側身讓路。
陳林朝一旁的李金二點點頭。
“超人哥,您請!”李金二一邊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忙不迭的引着陳林進入酒吧。
此刻,酒吧三樓的辦公室裡。
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前,身旁站着一個身體瘦弱,卻眼神凌厲的男人,約莫三十歲出頭。
兩個人盯着辦公桌上的電腦。
“小刀,你怎麼看?”中年男人問道。
他就是這間夜色酒吧的老闆,也是夜狼幫的幕後主人,張誠。
站在張誠身旁的男人,則是他的左膀右臂,夜狼幫的金牌打手,一手砍刀使得出神入化的刀哥。
“力量很強!但是沒有交過手,戰鬥力不好判斷。”
聞言,張誠臉色一沉:“你也沒有把握贏他?”
刀哥沉吟片刻,說道:“切磋的話,五五開!如果是拼命,最後站着的人會是我!”
“那就好!”
張誠鬆了口氣,他已經打聽清楚,視頻中的這個少年只是雲川二中的一個學生,還在上高三,不足十八歲。
如果讓一個高中生打爆了他們夜狼幫,他們哪還有臉在雲川混?
“老大,這小子來找你恐怕另有目的!”刀哥說。
“怎麼說?”張誠問。
“看他的身影,和昨晚打暈兩個保安,潛入你辦公室的那個人很像。現在他主動登門拜訪,必然是來者不善!”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而已!我張誠在道上混的時候他還在玩泥巴!”
張誠冷冷的哼了一聲,拉開辦公桌中間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伯萊塔92F式手槍,用雪白的擦槍布輕輕擦拭。
這支手槍跟了他八年,見過血。
是他早年從槍販子手上‘買’來的,純意大利進口貨,可不是外面那種土製的手槍能夠比擬的。
“敢欺負到我夜狼幫的頭上,我就讓他死!”
張誠一臉的猙獰。
燈紅酒綠的日子增漲了他的體重,但卻沒有磨平他內心裡的兇狠。
他還是他!
那個讓敵人驚若寒蟬的夜狼幫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