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院要的是死間權杖。
可是,皇城裡面太安靜了。
資料中,皇城是有守軍的,數量應該近萬。然而衆人這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零零散散遊蕩的鬼屋,跟小宮女小太監似的,根本不像是正規軍。
軍隊呢?
林楓他們沒趕上,如果能早些來,或許就能看到軍隊了。但不是1萬,是3萬,嗷嗷叫着就衝出去了,後來還跟青藤府的人磕的挺慘烈,青藤府的人倒也是沒白來。
隊伍加快了速度,又過了幾條長街,終於到了死間王座。
這裡很安靜,連遊蕩的不死生物都沒有了,只有一座雄偉的大殿。大殿之中,一個兩人高的寬大王座矗立其中,王座之上,死間權杖靜靜的搭在王座扶手上。
沒有多餘的佈置,就好像皇帝剛剛離開想如個廁,隨手把手杖在龍椅上放一會而已。
武釗想過去拿權杖,卻被林楓伸手拉住了。
武釗轉身,林楓對她搖搖頭。
此時,隊伍中走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眉清目秀的,叫田興,是蒼華古院培養的c級高手。
“隊長,我去吧。”
田興看林楓的眼神,似乎帶着一些愛慕。
他想表現一下。
林楓這次點點頭,然後對武釗說道:“武叔,你在後面盯着點。”
田興摩拳擦掌的就進去了,武釗則跟在田興身後。不是防着他拿了死間權杖跑,而是在後面照應着他點。
田興圍着高大的王座轉了兩圈,也沒發現什麼機關陷阱啥的,靈氣波動也很正常,一切都那麼正常。好像真的就是誰隨手把權杖丟在這一樣,擺放的甚至不美學,強迫症過來非得給他正正不可那種。
田興沒啥經驗。
事實上,這裡也沒誰有經驗,否則就自告奮勇上了。
既然試不出什麼,田興決定直接出手,來個速戰速決。
這個想法剛剛確定,田興就對死間權杖伸出了手。大有一種只要我手速夠快,機關陷阱就追不上我的架勢。
然。
田興的手剛伸過來,權杖上卻猛然傳出一股強大的斥力,想要把田興的手往外推。
感受到斥力的一刻田興就放心了。
這股力量雖然很強大,但卻沒什麼攻擊性。明顯不是那種非死即傷的險惡佈置。
坦白說,田興自然知道拿權杖十有八九是有危險的,但爲了在林楓面前表現一下他覺得自己願意承擔這個風險。再不濟後面還有兩個a級高手呢,自己只要小心點,就問題不大。
田興手部發力,想要強行破開斥力。
結果下一秒,權杖正上方的空間竟然很突兀的伸出一雙枯朽的手。這雙手帶着刺骨的嚴寒,一出現,周圍溫度就下降了許多。
站在後面的武釗眉頭一皺,右手彈出一個電弧,朝枯手打過去。
枯手看起來很強,電弧帶着近600的靈壓,相當於武釗的全力一擊。坦白說,這一擊無論是被接住,還是打傷了對手,在場的人都不會驚訝。然而,電弧卻從枯手的位置穿了過去,彷彿枯手根本不存在與這個空間一樣。
砰。
電弧打在了棚頂,把一塊方木炸的焦黑。
此時枯手將手心反握,擺出一個拉門的姿勢。緊接着,他好像真的在半空中拉開了一扇門,門後,是一個由死氣與枯骨組成的世界。
“前輩,幫我一把。”田興也着急了,他的手與權杖僅有幾釐米,卻卡在了最後階段。
武釗發現自己有點看不懂這雙手,對它也沒什麼辦法,於是他單手拍在田興肩膀上,一股電流沿着田興胳膊穿了出去。這股電流一舉擊穿了來自死間權杖上的斥力,田興也跟着興奮了,右手靈力猛然爆發,然後一把握在死間權……
等等?
權杖本來在眼前,田興以爲自己要抓到了,然後卻抓了個空。
不是權杖飛走了,而是他的手,在權杖上穿了過去。
死間權杖,也是,
投影?
“看來權杖不在這。”除了田興就屬武釗離得最近了,結合枯手的存在方式,他得出了結論,死間權杖也是投影。但這投影是真的高科技啊,他站在旁邊也完全看不出破綻。
武釗也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視線又從新回到天上。
此時,‘門’已經越來越大,門後,一個穿着法袍的骷髏架子映入衆人的視野。
這是……
巫妖!!
“前輩,我的手,拿不出來了!”別人都在聚精會神看着虛空中的巫妖,田興則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他的手在穿過權杖虛影后就拔不出來了,好像被釘死了一般。
但不疼。
“砍了吧。”武釗平靜的說道。
這時候終於看出來了,死間權杖放在那確實是陷阱,怪不得林楓不讓武釗上手。只不過這個陷阱也挑人,一般人的手伸不進去,恐怕得a級的高手纔有資格被陷阱套住。
“前輩,幫幫我啊!”
“前輩!”
田興越着急手就越拔不出來,武釗站着說話不腰疼,手能說砍就砍嗎?要是真重傷了也行,這現在連疼都沒疼,只是由於莫名其妙的原因卡在裡面了而已。
還有救吧?
“只能砍了。”武釗又說了一遍,表示自己並不是在開玩笑。
“前輩,幫我啊,我不能沒有手!”
“前輩,幫幫我!”
田興依舊在喊着,隱隱帶了哭腔。
“嘎嘎。”
巫妖終於從空間門中邁了出來,他此時的身體依舊是虛幻的,似乎並不在這個空間。巫妖卻並不在意,而是伸出幾乎只剩下骨頭的手指對死間權杖勾勾手,下一秒,死間權杖竟然緩緩飛了起來,朝巫妖的手心飛去。
這不是投影嗎?
田興嚇壞了,他的手卡在死間權杖上,正跟着上移。
“快砍了!”武釗喊了一聲。
田興有些瘋狂了,他仍然在死命的抽着手,抵抗着來自死間權杖的拉力,但這毫無用處。
武釗嘆口氣,一刀斬向田興的小臂,田興手臂應聲而斷。然而也幾乎在同時,巫妖已經握緊了死間權杖,並對拼命掙扎的田興伸出了食指。他手指指着田興的頭,似乎在訴說田興的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