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案子交到項炎手裡已經有半個月了。坦白說,C級武道者要是一心想藏起來那是真不好抓。這半個月裡,項炎除了在高健身上賠了4萬塊錢之外,沒有任何收穫。
爲什麼說是項炎賠的錢呢?
因爲如果抓到方武,獎金20萬是要給到項炎的。而不管最後有沒有抓到方武,高健已經完成的2個D級任務,錢是要從項炎這裡出的。
項炎之前想噁心一下高健,結果把自己整噁心了。
吃完飯想去個廁所,項炎剛進門,電話又響了。
“喂……,對,我是項炎。你說方w……?”項炎的聲音突然小了。
項炎提到方武時高健正好在裡面蹲坑,剛找到點感覺,想一瀉千里呢,結果硬生生給夾住了。
項炎卡在門口,他回頭看看左右兩邊都沒人,廁所裡也看了一眼,沒人,於是小聲說道:“你說吧,嗯景苑嗯嗯,嗯嗯嗯。”
高健都快把耳朵貼門上了,也就隱約聽到景苑二字。
“我要確認一下,你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項炎把該記的東西記完,又問了一句。可惜他這次並沒有得到任何回覆,連結束語都沒說,看來十有八九是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把項炎氣得不輕。
“呼……。”
外面很快就沒了動靜,高健把最重要的事情做完。3分鐘後,高健從廁所裡出來,項炎已經不知去向。
高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匿名電話卡給方勇撥了個電話。
“喂老方啊,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來自方勇的負面情緒+233。】
方勇一聽聲就知道是高健,一般人誰沒事敢叫自己老方,不揍他嗎?但高健揍不得,電話還必須得接。說實話當初監視任務和揍宋宇的事自己可是幫了高健不少的,還賠了宋宇醫藥費,目的無非就是想從高健那裡套點情報,順便出出氣。
“講。”
“我問你,他是不是在景苑新城?”高健剛剛百度了一下,叫景苑的就這一個地方,離方勇家竟然挺近。
“你怎麼知道?”方勇那邊突然拔高音量。
之前方勇一直都沒承認自己知道方武的位置,這下終於是裝不住了。
“那就沒錯了,你趕緊跟你弟聯繫一下,他的位置暴露了。”高健沉聲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然後才傳來方勇的聲音:“我欠你個人情!”
……
項炎的動作很快,10分鐘不到,就已經叫上1個C級和2個D級一同上了車,開往景苑新城。這個案子已經卡了半個月,這次的線索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景苑新城說是新城,實際上是十多年前的老房子了,都是傳統的7層磚混樓,沒有電梯,更別提什麼監控,還真挺適合藏人。
項炎把車停在目標單元門口,讓兩個D級在樓下守着,監視着窗口。如果方武跳窗逃跑,2個D級或許攔不住,但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項炎和良子阜則直接來到3樓。
噹噹噹。
敲門的是良子阜,項炎則躲在貓眼看不到的地方,收斂氣息。
噹噹噹。
噹噹噹。
良子阜敲了3次門都沒人開,於是把目光轉向項炎。項炎思考了幾秒,和良子阜交換了個地方,然後對着門用力就是一腳,老式防盜門在C級武道者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
咣噹一聲,把樓下正好在家的住戶嚇的肝一顫。
60平米的房間中空空蕩蕩,項炎二人不到半分鐘就檢查了所有死角。
沒人。
而且是剛走不久。
項炎從窗口看去,兩名D級正好與他視線相遇。看來,方武是在自己來之前就離開了。
項炎瞬間就排除了方武大白天出去遛彎的可能性,這次抓捕計劃一定是暴露了。
但是誰暴露的呢?
自己帶的人都是臨時找來的,又沒說幹什麼,也沒說在哪,暴露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那隻剩一種可能,就是給自己提供消息的人,又把消息賣給了方武。
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無論如何,項炎都沒想到,自己在廁所門口露的那2-3個字,纔是這次行動失敗的原因。
也不怪項炎,如果不是高健,一般人就算聽到項炎完整的對話,也不見得知道項炎在幹什麼。更何況是低語的寥寥幾字?
真是點兒背啊。
【來自項炎的負面情緒+999。】
……
高健收到項炎一連串負面情緒時就知道這次穩了。
項炎這麼處心積慮的坑自己,高健覺得自己要是再沒有點回報,那都天理不容了。當然了,稍許的正義感高健還是有的,根據方勇的說法,他弟弟不是被陷害的嘛。
高健哼着小曲,沒高興幾分鐘,就接到一個電話,來電人備註是媽媽。
不是親媽。
要說高健之所以能完成學業,自己勤快是一方面,主要還是有人拿錢了。
13歲之前,高健一直都是在孤兒院度過。14歲那一年,高健結識了一對老夫婦。
他們男的叫高成鬆,女的叫劉素蓉,都是呂陽重工的普通工人,家也距離孤兒院不遠。老兩口一直膝下無子,又覺得高健還算投緣,於是在50多歲時領養了高健。
這麼大了纔有人願意領養,不難看出高健小時候人緣就不好。
父親同樣姓高,高健省去了改名的麻煩。他自己也算爭氣,不僅考上了高中,又公費上了呂陽大學,沒讓老兩口太操心。
只不過二老收入有限,爲了減輕二老負擔,高健大學以後就開始半工半讀,直至畢業。
老兩口住的地方雖然也屬於呂陽市,但其實是把原本的撫山市合併到呂陽的,兩地距離挺遠,直達的雷豐號也有將近2小時的車程。
這種情況下,高健平時就很少回家了,老兩口沒事也不會來找高健,大多時候也就是通通電話。
“喂,媽。”高健接起電話道。
本以爲是正常的寒暄,結果電話那邊卻傳來了老太太憔悴又焦急的聲音:“高健,你爸住院了,你快來。”
“爸住院了?媽你彆着急,我這就回去。”高健急切的說道。
小時候,高健把黃院長當成唯一的親人。後來黃院長失蹤了,高健用了好多年才走出這段童年陰影,之後,慢慢接受了這對老人對自己的關愛。可以說,高健是把他們當親生父母看待的。
“不用回家,我和你爸在第一醫院呢。”
“啊?”
高健楞了一下,然後邊跑邊說道:“那好,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