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劍宗大殿。
“這一次去了大夏我才知道,李戰辰是小時候受人指點,從小領悟了劍意,指點他劍意的那人,極爲恐怖.....”
呂嶽站在大殿之中,看着一衆長老,努力的組織着自己的話,用最精煉的話,準確傳達。
“如何恐怖。”莫言歌聽着呂嶽說到了重點,目光瞬間流露出精芒。
其它的一衆長老亦是如此,而修誠更是不用多說。
“我見時,十八歲,劍意大成,草木竹石皆可爲劍之境,而以陳正傳達的信息來看,現在恐怕已達‘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之境。”呂嶽說着自己的猜測,微微一頓,再次開口。
“他對於劍的理解,可能已經驚爲...天人。”呂嶽說着這話的時候,他特意的看了一眼莫言歌。
畢竟,莫言歌是元劍宗最強大的劍修,說這話,他得負點責,可是考慮了一下,他還是堅決的開口了。
因爲在他的心中,那一道站在竹林旁邊,揹着雙手的年輕人,給他的印象太深了。
那一份骨子裡的孤獨,讓他現在都無法忘記。
莫言歌沉默了幾秒,十八歲劍意大成,而且那兩道他都不知道的境界,讓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草木竹石皆爲劍,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莫言歌之前不以爲意,可是當呂嶽的話一出來,他開始認真的琢磨這兩句話了,而他越是琢磨,就越是沉默。
呂嶽說到了李戰辰的宿敵,簡直就是一句接一句。
“他無敵太久了,渴望一個對手,渴望一個真正讓他全力一戰的對手,所以,他在培養戰辰,我相信這一次陳正過來,必然是他在授意,他怕自己突破了,戰辰的實力太弱,這才把突破之後的境界告訴戰辰的。”
話中充滿着邏輯,眼神感慨,甚至說到了最後輕輕一嘆。
他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站在山巔的人,希望有人能登上山巔,與自己一戰。
爲了培養李戰辰,不惜安排陳正前來,這對於一個對手,多麼的執着啊。
其它的長老聽着,面色也是慢慢的僵硬。
製造一個強大對手,在他們看來,簡直就像是閒的蛋疼一樣。
着實他們無法理解,所謂培養對手的行爲。
可是看着呂嶽篤定的樣子,他們又不好開口打斷。
不過,這時,突然一股氣勢的出現,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可大殿中的一衆長老,均把目光落在了莫言歌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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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嶽,你與我去一下大夏國都,帶我見見這何家族長,我倒想親眼看看能讓陳正斂半生猖狂,也要追隨的人。“莫言歌掃視了一眼衆人,沒有解釋什麼,可是他的內心,卻是因爲剛纔的琢磨那兩句話,起了驚濤駭浪。
他本身就劍意大成,可劍意大成百年時間,領悟不得寸進,就在剛剛,他彷彿破開了一絲瓶頸。
這讓他真正的想去大夏國都見一見那何家族長。
“宗主,我去吧,陳正畢竟是我們一系出來的弟子,我想看看能什麼人挖了元劍宗的牆角。”修誠語氣帶着一絲戾氣,顯然年輕時,也是屍山血海走過來的。
可是修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言歌擡手打斷了。
“陳正之事,無需多言,已有論斷。”莫言歌揮了揮手,搖搖頭,陳正一事,他不想過於糾結。
他去大夏國都,是想見一見那何家族長,是否真的劍道通天。
修誠面色一僵,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
莫言歌擡頭看了一眼元劍大殿中,那些祖輩的劍像,目光沉着。
李戰辰的離開,如果能活下來,那元劍宗必然會進入鼎盛時代。
一個屬於李戰辰的時代,是披荊斬棘,擴大元劍宗。
還是默默固守,尋求功法上的優化,積蓄力量,那要看李戰辰。
他很清楚,李戰辰只要不死,配合着元劍宗的資源,必然會超越自己,成爲元劍宗未來支柱。
半晌,莫言歌轉頭,面色十分嚴肅的看向了一衆長老:“你們各系融血四品以上的長老,減少外出,在宗內隨時待命。”
而其它長老神情也是肅然,點了點頭。
李戰辰在大庭廣衆之下,領悟了第二道劍意,再加上已經大成一道劍意,絕對是元劍宗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天才。
想隱藏,根本不可能。
就如當初李戰辰在宗內劍意大成一樣,那詭異狂風,傳到其它宗門真意大成者耳中,一樣會明白,元劍宗有人劍意大成,再加上一些信息推斷,不難得出結論元劍宗出了一尊恐怖天才。
可再恐怖的天才,也得成長起來,纔會成爲那人人懼怕的存在。
現在元劍宗內長老擔心的就是,死於非命。
這一點,纔是最關注的。
立劍子是保護,元劍大長老不在大殿,同樣是一樣的道理。
顯然,莫言歌已經決定了下足一切力量去保李戰辰,這個元劍宗內領悟雙劍意的妖孽。
其實正如元劍宗所擔心的一樣。
元劍宗所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傳達到了許多宗門的耳中,這也讓許多宗主坐不住了。
雙劍意,劍意大成,任何一項,都無疑不證明,李戰辰的天資。
在萬山,關於李戰辰的消息,亦是越傳越盛。
絕世劍神,劍道天才的名號,也是越傳越響。
甚至一些宗門,就有一些長老離宗,畢竟元劍宗是一流宗門,盯着的宗門,不在少數。
至於,已經外出的李戰辰聽聞了這些傳聞,只是淡淡一笑。
在山間飛馳,前往着萬山深處,不過,神情中,不難看出,十分的小心。
因爲李戰辰自己也很清楚,名號越響亮,針對他的危險就越高。
在萬山行走,哪個沒有仇家。
利益衝突,宗門牽扯....
在萬山,喊山不喊名,喊號不喊宗,是各宗均會傳授弟子的誡條.
在誡條的背後,是那赤裸裸的人性。
萬山如海,遼闊無疆。
上船,一身紅塵,下船,一席枯骨。
船是賊船,海是枯海,這就是萬山,渡那彼岸,唯有自身。
所以,李戰辰的謹慎,被跟在李戰辰身後的元劍大長老看着,亦是讚許的點了點頭。
.........
.....
大夏國都,鎮獄司。
傍晚。
何安在得知了夏無憂就在宗御司之後,整個人的精神就不是太好,這些人就像是牛皮糖一樣,個個湊上來,一時不察,可能就毀一世‘英名’。
同樣不太好的,還有着另外一人,李斯。
原本李斯在得知了在牢獄裡看自己的,是夏皇重臣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凌亂了。
更不用說,山上有虎視,周身有羣狼,內部有關於老祖的‘問候’,無法靜心‘修煉’。
明明騎司是何安,可是何安沒有罵,可他卻是被‘問候’慘了。
要是嘴巴能傷人,他估計已經被凌遲了。
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從視宗到本體,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祝他印堂越加發灰...”李斯越想越是鬱悶,嘀咕了一句。
鬱悶,就祝‘他’印堂發灰。
按‘他’的話來說,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
那頭頂灰濛濛一片,那是不是必遭天譴?
李斯想到此,心情也是莫名的好了一些。
正想起身,突然看見一道人影從鎮獄司大門走入,徑直走向了何安所在的偏殿。
“陳正?最近倒是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會....”李斯原本剛剛好一些的心情,瞬間不太好了。
上一次,陳正消失了半個月,然後,他就被夏無憂不死不休了。
這一次,應該不會吧。
李斯越想,越是心驚膽顫,目光死死的盯着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