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此時,他精神上的震撼更甚於肉體上的疼痛。
當他看到林肖的那一刻後,他就預感到情況不妙,而哈桑和二奎被林肖壓制的死死的,更是讓他驚顫不已。
他看着冷酷無比的林肖,心中有預感,自己今天想過這一關很難!
“李林,還是王騰飛?”林肖輕聲問道。
聽到林肖說出這兩個名字之後,郭德才更是心神戰慄。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林肖已經摸清楚了大致的方向,只是還無法確定細節而已!
豪華套房內,鴉雀無聲,靜的可怕。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做過。”郭德才嚥了一口口水,強行平息了慌亂的心情道。
有關針對林肖這件事,從頭到尾郭德才都是在背後操控,根本就沒有直接接觸林肖,就算是殺人,林肖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李穎是他殺的。
唯一一個漏點可能就是他派哈桑乾掉了王永琪這一點。
但你林肖也不能憑這些事,就說我要殺你!
反正現在王永琪已經死了,只要咬緊牙關,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不僅法律判決不了他,就算鬧到鎮南集團,林鎮南也要掂量掂量幾名大股東的分量。
“你覺得我收拾不了你是嗎?”林肖眯着眼睛,語氣鋒利的問道:“你覺得死無對證,我就挖不出口供,無法在集團和警方面前判決你有罪是嗎?”
郭德才聞言一愣,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誰告訴你我要整你,就必須要通過正道呢?”林肖冷冷的說道:“我在特殊部隊服役兩年,知道很多可以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法,我不介意用在你身上。”
“而且憑你的身份和我相比,有可比性嗎?”
“你們想殺我,要偷偷摸摸,生怕有一點麻煩粘在自己身上。”
“我要殺你,就算在光天化日之下,鎮南集團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爲我洗脫罪名,你怎麼跟我比!”林肖突然爆喝一聲,一腳踹在郭德才腦袋上:“說!”
林肖這番話非常直白,你郭德才在我面前連狗都不如,怎麼跟我鬥?
郭德才被氣的渾身發抖。
他在外面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而且在那位股東手下也是一員大臣,何時被人這麼侮辱過?
可與此同時,他又被嚇的心跳加速。
他摸不清林肖的脾氣,算不準林肖是不是真敢像說的那樣,不顧一切的弄死自己。
“林肖,你別以爲憑自己的身份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就不信沒人能治的了你!”郭德才恨恨的說道。
林肖淡漠舉起手槍:“答非所問。”
嘭!
一槍!
直接打碎了郭德才的右手掌!
“嗷!”
郭德才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
身體上劇烈的疼感令他痛不欲生,他瞪大了眼睛,像頭野獸般倒在地上翻滾着。
林肖面無表情,一腳踩住郭德才的胸口,輕聲道:“你還真忠心,寧可自己死都不肯出賣自己的主子,想來等你死後,你的主子肯定會在你的墳前多燒幾張紙錢。”
林肖自從退伍之後,就一直在儘量低調,收斂自己的脾氣。
即便是袁幼薇那次墜樓,林肖也在控制着沒有鬧出人命。
可這一次,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兩次襲擊。
與這件事毫無關係的曹峰死了。
小澤也被綁架。
曹峰也有自己的家庭,他也有妻子孩子,也有父母,如果沒有這幫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他也該活的很好,每天下班之後和自己的妻子逛街,抱着自己的兒女看看動畫片,和自己年邁的老爸喝兩杯酒,其樂融融。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他冰冷的躺在停屍間,無論妻子兒女再如何痛哭,他都聽不見了。
林肖以前在部隊執行任務的時候殺過人。
而且不少。
但並不代表他就冷漠無情,相反,他更加的尊重生命。
曹峰本不該死,他什麼都沒做錯。
而林肖自己也沒有錯。
我只是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但你們都來阻止我,用各種血腥的方法!
那我索性也就不裝了,我也要放肆一次!
我倒要看看,如果真的撕破臉,誰他媽能笑到最後!
就在這時,聞訊而來的酒店保安紛紛跑了過來,看到客房內的一幕之後頓時聲音低沉的呼喊道:“你是什麼人?放開郭先生!”
酒店的保安很吃驚。
因爲酒店的治安一向很好,建立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匪徒敢在這裡鬧事,哪怕是小偷小摸都沒有,更別提像林肖這樣提槍打人的惡劣事件!
跪在牆角的二奎餘光撇到保安衝進來,非但沒有喜悅,反而捂着臉向裡面又挪了挪。
他不覺得憑這些保安就能鎮住林肖。
“林肖,我們都各退一步……”郭德才強忍着疼痛,無比痛苦的說道:“你今天打死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就算鎮南集團爲你保駕護航,但也要排除內部的反對意見,這樣一來二去走流程至少需要幾個月,你的賭約肯定會輸的!”
“這樣,你放我走,我跟酒店背後的老闆認識,我不計較這件事,你也別得寸進尺了,行嗎?”郭德才感覺自己快要被疼暈了,顫聲和林肖商量着。
“你倒是挺會爲我考慮。”林肖淡淡的點了一根菸。
“……”郭德才沉默着。
彭!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林肖暫時不會動的時候,他卻再次沒有任何遲疑的扣動了扳機。
子彈貫穿郭德才的膝蓋,瞬間骨裂的聲音和槍聲的悶響連在一起。
“不要!”郭德才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響起。
保安們都茫然的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衝上去嗎?
可對方手裡有槍啊!
“馬上報警!”保安隊長衝自己身後的人喊了一聲,並且臉色陰沉道:“封鎖酒店,不能讓任何人出入!”
跪在牆角的二奎遍體發寒,近乎癡呆。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郭德才此時終於認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自己再嘴硬的話,很可能連命都保不住了。
郭德才語氣顫抖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林肖點了點頭,“你早點說,不是就不用承受這種痛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