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尊生病？蒼老之態？”索里亞聞所未聞。
“麻煩你幫忙打聽。”
“好啊，這麼輕鬆的差事我很願意。”索里亞很痛快的答應了。
恆毅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天上天的黃長老是替誰打聽。
天上天結業儀式還有三天的時候，白問神從戰區回到統戰部。
在九九九層沒見到恆毅，聽說恆毅最近幾天一直在一千層時，白問神便通過聯絡光幕呼喊。
“在忙，再有兩天就好了。”
恆毅的回覆讓白問神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一百二十九萬戰區的天上天風險歷練師弟妹們讓我替他們謝你！”
“嗯。”
白問神照例傳話，從神魂果普及開始，幾乎每天都有來自戰區的致謝，如今小他們四歲範圍內，還在風險歷練期間的天上天青系軍團和紅、紫兩系的神殺團因爲神魂果領悟突破的都認爲一切是恆毅帶來。
這三系的情況如此，白系許許多多星系裡因爲神魂果成爲神門弟子的村婦農夫，全都知道神魂果是一個叫做恆毅的人主持栽種。
白問神回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三元派的通訊聯絡光幕又接入進來。
“三元派神魂果的栽種普及率達到三成，在初級進化度的種子星栽種的情況經過一個月的觀察，成果十分驚人。該種子星上的初級人類進化度已經接近中級，而且該星球上的所有動物都以神魂果作爲第一順位食物，食物鏈發生奇特的變化，動物之間的拼殺爭鬥幾乎絕跡，照目前情況可以確定神魂果至少能讓種子星人類的進化速度提升三成。相信帶來的變化還沒有停止。最後的結果一定會更讓人振奮驚喜！”
白問神簡直無法相信，經過幾個月的諸多觀察確認，神魂果對於頂尖資質的人提升的進化度只有兩個百分點；但是對於出類拔萃資質的神門衆人則至少有五個百分點；中等資質則能達到十個百分點，低等資質的提升更達到二十個百分點。
進化度越低，提升的幅度越高。這是已知的事實。但對種子星的低級人類提升幅度這麼大，這麼迅速！仍然讓人震驚！那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本來需要百年才能建立初級神門體系的種子星從此至少能縮短到七十年。一顆星球誕生有力的戰鬥力減少三十年，人類文明一億多星系有多少顆低級種子星？誕生的是多少強大的戰鬥力？
這些數據是從辛德文明得不到的，因爲辛德文明不存在低級智慧生物，辛德文明的種子星只是需要環境的改善，智慧生物是不斷的移民入駐。辛德文明特殊的法陣確保所有智慧生物誕生的後代感性開啓度可控，資質差異不大。至少都是天尊程度的戰鬥力，而這些，過去人類文明也沒有太多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敢在人類文明裡提。
因爲人類文明從來排斥辛德文明的生命誕生方式，這些信息自然不會對內公佈。反而會嚴密封鎖。
當恆毅從神腦處得到這些信息的時候，白問神才知道過去的人類文明到底是何等黑暗！
活脫脫是一個閉關鎖族！
那一刻他才明白爲什麼許多宇宙異族都認爲人類文明是依附辛德文明得以壯大。
當時白問神忍不住問恆毅一個問題。“人類文明領導者依鬱是不是跟夢幻五真神一樣早就拋棄了人類文明？”
不過，這個問題恆毅也無法回答，神腦的信息記錄中，依鬱是在做更重要的事情，至於是什麼，那屬於他無權瞭解的機密。
“就算是。我們也不能放棄自己。人類文明的星系數量雄踞宇宙種族前列，不怕奮發的晚，就怕一直沉淪不起！”
白問神相信這句話，神魂果的栽種營造的局面簡直是天翻地覆！
當然，他相信這些情況過去五領導星也肯定無法預料，五領導星過去一定也認爲，神魂果帶來的改變僅僅是衆星之尊戰鬥力的數量增多，絕不會想到對人類文明整體會造就何等驚人的鉅變！
白問神相信是如此，因爲從最初還有人質疑神魂果，到後來早就無人再說反對的話。五系對神魂果接受的速度之快，簡直能用咋舌來形容。
伴隨神魂果的普及，白問神還驚奇的發現，來往星系的商賈們開始放肆的談論起種種神魂果相關的話題。
原來過去，這些商賈得到通行證的基本準則就是。別說不該說的話，否則就別想在人類文明做生意。
過去的人類文明，何等悲哀？
統戰部一千層。
恆毅忙碌了七天七夜，每天就睡三個時辰。
因爲要傳輸給神腦的信息太多，元冰四在不停的整理，他在不停的轉達，統戰部上下只有他能夠直接把信息傳給神腦，也只有他有權力直接向神腦提交申請。
直到結業儀式的前夜，恆毅才終於忙完。
他要送一份讓五系領導星驚喜的大禮！
約定中的時間，索里亞也回報了去神秘花園打探的消息。
“頂尊不會生病，全宇宙都沒有這種事情。根據你所描述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受到頂尊也承受不了的特殊危害性能量的影響，靈魂之火不斷衰弱，身體機能跟隨衰老，即使用造體術也沒用，因爲出問題的是靈魂之火。宇宙中有不少禁地都存在這種能危害頂尊的能量，目前所知，救治辦法很少，除了極其有限的宇宙聞名的靈魂方面的寶物，可是全宇宙的這類寶物基本都被千年孤行武神七月蒐羅殆盡。”
“謝謝。”恆毅道謝關閉通訊光幕。
索里亞的話讓他想起七年獨修期間最初的情況，他呆的那個是什麼地方？
最初他感到身體明顯不適。
黃長老的託請……
恆毅雙目突然睜開！
一個清晰的頭緒出現在他腦海！
七年獨修的奇特地方，當時三魂共振導致的昏迷，後來他發現有人進去把他從積水的坑洞裡拖了出來。
毫無疑問那個人該是白清！
七年獨修結束出來，白清全身包覆的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反常……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答案！
白清去他七年獨修的地方，然後受到不可自愈的特殊能量危害導致靈魂之火不斷衰弱。
“……原來如此！”恆毅連忙回憶七年獨修期間帶的那顆鋼鐵星球的特徵，然後查找統戰部法陣的信息記錄，搜尋那顆星球的名稱和情況……
恆毅回到九九九層，白問神早就心急火燎的等很久了。“走了。結業儀式馬上開始了。”
恆毅點點頭，開啓統戰部對所有神殺團的聯絡通訊。“這幾個月大家都說，感謝我爲人類文明帶來巨大的改變。在此，我希望託請所有神殺團的戰友們幫一個忙，請把我接下來的話告訴你們所在戰區的青系，告訴更多人。這一切不是我恆毅的功勞。是神腦。大家都稱頌我是人類文明未來的頂樑柱，但是我希望頂樑柱是大家而不是我。我只是開了個頭，人類文明的未來不可能靠我一個人能夠支撐，我一個人也不可能支撐。偉大如人類文明的領導者依鬱也無法獨立支撐起人類文明的未來，我憑什麼？”
白問神聽着覺得不太對味，這簡直像是下臺前的演講一般。
“可是。大家齊心協力就可以！走向未來的開始可以靠我一個人帶頭，但走向未來的大路我一個人修不起來。我承諾過，會讓五系領導星會議廳建立的潛規則滾蛋！但是，滾蛋的潛規則還可能再回來，是否願意他們回來，決定權在人類文明所有人手裡。權勢，利益。曾經是上古人類歷史中永恆不變的爭鬥根本，但那時候的人類生命短暫，不追求這些追求什麼呢？而我們，可能擁有永恆的生命，讓我說的粗俗點，再大的權力也會厭倦，再多的金錢換來的物質享受也會有麻木的一天，再多美麗的女人也會有看夠而不以爲然的時候。”
白問神聽的眉頭皺起，恆毅極少談論這些，從認識開始。基本就沒聽他提起過。
“我們所最求的價值不可能，也不應該還如上古人類時代一樣，倘若如此，我們得到的更漫長生命就變的不存在價值。抗拒這些誘惑很難，尤其對於許許多多跟我同樣出身的同伴而言。從來未曾享用，自然期望體驗。我不認爲人人應該追求成爲聖賢，那不現實，但我想說，請各位如我一樣出身的同伴們相信一點，生命漫長，慢慢的通過力所能及的方式追求物慾的享受，還是會有一天享受殆盡，還是有一天會厭倦；請別因此置理念於追求物慾享受之上。請別忘卻，爲人類文明未來而行，纔是如今宇宙時代最能體現自我價值和意義的根本。”
白問神目現狐疑之態，倘若不是他們這種修爲不可能生病，他此刻絕對會懷疑恆毅得了不治之症。
“有人說，不管我做多少都沒用，因爲只要我死了一切都會回到過去。我不相信，開始的時候大概是這樣，但是現在——我們已經走到現在的時候，即使我死了，一切都不會回到過去！因爲人類文明都看見了變化，都看到相信神腦的五系通法帶來的天翻地覆的變化，走向更昌盛繁榮的變化！我倒下了，你們——一定會成爲一個個更優秀的我！”
光幕中的通訊結束。
白問神驚疑不定的盯着恆毅道“你幹嘛？交代後事啊？”
“送五系領導星領導者宗族一份大禮，你很快會知道。”恆毅笑着搭上白問神肩頭。“走！哥他們一定在等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