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趙正豪要組建的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攝製組，經王語蘭這麼一算，人數規模竟然要達到兩位數了。
不算其他，十多個人人吃馬嚼，幾個月下來，也是一筆不菲的支出呀。
趙正豪問道，“你算一下，這個攝製組要維持到八月底，大概需要多少預算。”
王語蘭掰着手指算了半天，給了趙正豪一個數字，“差不多要三十萬吧！”
趙正豪“震驚”道，“什麼？你說多少？”
王語蘭被嚇了一跳，訥訥道，“你要嫌多，我再精簡精簡，食宿安排得差一點，二十萬也行，再少，就不能保證拍攝質量了……”最後低聲嘟囔了一句，“皇帝還不遣餓兵呢！”
趙正豪耳力很好，再說他倆就坐在一輛車裡，王語蘭最後的嘟囔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趙正豪聽得一清二楚，忙道，“別！我也不遣餓兵，食宿該怎麼安排怎麼安排！三十萬能夠？”
王語蘭信心十足道，“足夠了！這不快到暑假了嘛，我同校的學弟學妹們也該放假了，攝製組裡的人手，可以讓他們來擔任，他們雖然實際的工作經驗不多，但都是科班出身，理論熟通，稍加調教，就能滿足拍攝需求——這樣一來，在人工方面，要比請專業的省不少！
“而且，請他們來兼職還有一項好處，就是他們可以借用學校的專業攝像機，只要你在節目的製作名單裡添上他們的名字，這樣在租賃器械方面，又能省不少！
“再則，你剛纔雖然說食宿該怎麼安排怎麼安排，但他們畢竟還是沒畢業的大學生，對這方面的要求肯定高不到哪裡去，就像我一樣，只要能讓我學以致用，吃什麼苦我都願意，何況還不用吃太多苦呢！”
趙正豪發現，王語蘭別的暫且不說，單是在“自知之明”和懂得“量力而行”方面，已經領先同齡人許多。
趙正豪相信，只要她一直保持這樣的素質，就算沒有這次的機會，她將來一旦有別的機會，也一定能夠在編導方面，做出一番成績！
而且，可以看出來，王語蘭對當編導，是有熱愛與野心的，至少要比做助理有激情。
她在設計拍攝計劃的時候的那份認真，讓她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與之前的謹小慎微大相徑庭，彷彿變了一個人。
多了不少女人的魅力。
要不是她實在不是趙天豪喜歡的類型，都要動把她收了的心思了。
趙天豪說道，“這方面你是專業的，你認爲能行，那就聽你的，預算方面可以寬裕一些，暫定五十萬，一定要保證拍攝的質量！”
王語蘭自信滿滿，“我辦事你放心！”
忽然，王語蘭想到一個棘手的問題，面露難色，“這個……我們在在這兒說得這麼高興，公司會批准嗎？”
趙天豪把身體倒在座椅裡，翹起二郎腿，扯了下嘴角，“爲什麼要公司批准？”
王語蘭詫異，“這個……那個……”
趙天豪笑着說道，“你別這個那個了，我把話跟你說清楚吧，你應該也聽說了公司的打算，等我的合同到期，不會再續約，對這一點，我和公司之間已經有了默契，所以，我說的這個拍攝計劃，完全是我個人的事情，和公司不會有半點關係！”
王語蘭作難，“這樣……可以嗎？”
趙天豪攤手聳肩，“有什麼不可以的？公司接下來幾個月對我是個什麼安排，你是最清楚的，我不想多說什麼，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公司鬧出什麼齷蹉，我現在只是想在不影響公司安排的前提下，提前安排一下後路，無可厚非吧。”
王語蘭擠出一個笑容，“你這樣把你的計劃向我托盤而出，就不擔心我跟公司打小報告？”
趙天豪攤手道，“我沒什麼好擔心的，我這個計劃也沒有刻意看着公司的意思——當然了，如果能不讓公司知道最好，就算公司知道了，並且枉做小人地制止了我，也無非是讓我計劃延後幾個月，無關痛癢。
“至於你嘛，如果真的對公司忠心到這種地步，寧可放棄這個學以致用的機會，我倒會衷心地佩服你！”
王語蘭嘟嘴皺鼻，哼聲道，“我又不傻！”
經紀公司把趙天豪放逐在外，反倒是方便了他暗中籌謀後路。
……
“那個廢物竟然漲本事了？”董沛菡把手機“啪”地一聲反扣在桌子上。
江雨明翻了翻眼皮，瞥了她一樣，暗自嘆了一口氣，掐着眉頭道，“我早就說過，小趙雖然不成器，但畢竟以後大家還要在一個圈子裡打混，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沒必要把事情做得那麼絕，萬一有點岔子，我們會很被動！”
“老孃跟那個廢物在一起了三年，可從來沒看到過他寫歌，你給他做了快五年經紀人，看到過他寫歌嗎？”
“他這幾年也一直沒有停止過學習呀。”
“我雖然不懂創作，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以這首《董小姐》的完成度看，像是出自一個創作新人之手嗎？”
“這……也可能是他早就寫了，但一直瞞着你在暗中完善呢。”
董沛菡嗤之以鼻，“你認爲以那個廢物的智商，能跟我玩出這種手段？”
江雨明臉上似笑非笑，“他現在不就玩出來了！”
董沛菡語結，眼睛轉了轉，忽然挑眉說道，“你說，會不會是他暗中請人創作了這首歌，冒名頂替？”
江雨明擺手說道，“沒有哪個創作者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這個世界，和趙正豪前世，對版權的保護，有着天壤之別！
一個人，能夠創作出一首《董小姐》這種檔次的歌，那麼完全可以說，下半輩子的生活，就算是有了保障。
這還是在歌曲沒有爆紅的前提下，如果歌曲能夠登上金曲榜，獲得幾次一位，那麼單是各類版稅收入，就足夠讓創作者買房買車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巔峰！
趙正豪的這首《董小姐》，因爲有分手事件的加成，已經完全有了爆紅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