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送餐之前,張薪火發短信給何肖林,然後他準備好相關的核酸檢測工作,下午他將會親自帶隊前往火眼金睛實驗室做核酸檢測。
張薪火送餐,被周萌萌拉着進入預備會議室,說是林宏斌院長有話要跟他說,然後她自己就跑開出去吃飯了。
張薪火百無聊賴地等着,擡頭往長長的甬道望去。
那裡有一扇玻璃窗,窗裡是在病房區,是挽救生命的戰場,窗外是自由、是美好的世界。
就是這一望,讓張薪火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玻璃窗裡面,一個身穿厚厚的隔離衣,臉部包裹得只剩下一雙眼睛的男人,正在隔着玻璃窗深情地向外看,
玻璃窗外面,一個身穿婚紗,頭戴禮花,手裡捧着一束鮮花的新娘,正在隔着玻璃窗淚流滿面。
張薪火悄無聲息地走過去,一直走到距離他們五米之外,處在深情對視中的兩人仍然沒有發現他。
身穿潔白婚紗的新娘子哭着說:“徐良濤,我鄒孟迎答應做你的妻子,此生就只做你的妻子。”
“今天本該是我們舉辦婚禮的日子,但是無情的病毒將你和我分隔在兩個世界。”
“你說讓我再等等,等疫情結束,等春暖花開,就再爲 我辦一場隆重的婚禮。”
“可是良濤,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原計劃今天我是你的新娘,我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今天我穿着婚紗來了,我們就在這裡舉辦我們的婚禮。”
張薪火他聽她哭得撕心裂肺,徐良濤在那邊大聲說這話,這邊聽到的聲音卻很小很小。
他說:“迎迎,你此生非我不嫁,我此生非你不娶。今日我欠你一個婚禮,等到疫情結束,我一定補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鄒孟迎搖着頭說:“良濤,我不要你給我補辦婚禮,我只要當下,我只要這一刻,我現在就是你的新娘。”
“哪怕我們中間隔着一層厚厚的玻璃,依然阻擋不了我嫁給你的決心。”
“老公,我愛你,生生世世,永不改變。”
“老婆,我也愛你!”
他們就這麼隔着玻璃廠,額頭抵着額頭,互相深情一吻。
這一吻,在張薪火的腦海裡永遠定格,他在一旁看得五味雜陳。
那些還沒結婚還沒戀愛的人不是最苦的,那些像自己一樣夫妻共同戰鬥的人不是最苦的。
像這樣一對新人,生生因爲疫情耽誤了婚期,一個人穿着防護服、一個人穿着婚紗卻不能在原定的日子攜手走進婚禮的殿堂,他們纔是最苦的,最遺憾的。
對許多人來說結婚只有一次,婚禮也只辦一次,婚紗也只穿一次。
這是多麼美好神聖的時刻,如今只能隔着玻璃窗互訴衷腸。
疫情之下,江城最苦,最苦是白衣。
張薪火搖搖頭準備離開,轉身的時候,與一個柔軟的嬌軀撞了個滿懷。
張薪火這一轉身正好撞在她的敏感部位,鬧得她頓時紅霞佈滿臉蛋。
周萌萌羞怯地說:“張……張大廚,你也在看他們啊?”
張薪火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周萌萌猛地一拍腦袋,“呀,光顧着看他們的悽美愛情故事了,倒是把院長讓我喊你過去的事情給忘了。你快跟我走吧,院長該等急了。”
行走的路上,張薪火問她:“周萌萌,你想不想要甜甜的愛情?”
周萌萌抱着拳頭道:“甜甜的愛情誰不不想要啊……”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成濤和陳娉娉的離奇故事,驚恐道:“張大廚,我現在只想專心工作,一心抗疫,不想要狗屁的愛情,你可千萬別給我亂點鴛鴦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