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
紅綾見着馮蘄州入內先是一驚,連忙就準備行禮,誰知卻是被馮蘄州眼神止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只不過馮喬本就睡的不熟,聽到腳步聲時已然醒了過來。
“爹爹,你回來了?”
馮喬揉了揉眼睛,聲音還有些迷糊。
馮蘄州看着她乖巧的模樣,柔聲道:“吵醒你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要了,已經睡了許久了,越睡越睏乏。爹爹這麼長時間沒去都轉運司,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馮蘄州輕笑,揉了揉馮喬的腦袋道:“府衙裡的事情下面的人自會處理,若是離了我就不轉了,那這都轉運司早就亂套了,倒是你,昨兒個不是說今日要去郭家找郭小姐玩嗎,怎麼沒去?”
馮喬蹭了蹭爹爹的大手,咕噥道:“太冷了,就沒去。”
馮蘄州見馮喬不想說馮長祗的事情,就知道小丫頭怕是心裡彆扭,知道她會自己處理好,馮蘄州也就沒有多提,只是伸手將她從毛茸茸的毯子裡撈了出來,低聲道:“不去就不去吧,這幾天郭家和鄭國公府那邊鬧着,你不去摻合也好。”
“還鬧着呢?我聽說鄭國公不是已經給溫祿弦尋好了親事了嗎?”
“尋是尋了,不過溫家那小子死活不願意,在府裡尋死覓活的鬧騰了幾天,讓鄭國公鬆了口,這幾天溫家那小子每日都守在郭家外面,那模樣看着癡情的不得了,只可惜郭家本就不看好溫家,再加上這次柳家的事情,郭、溫兩家想要聯姻,怕是不可能了。”
馮蘄州話雖然說的不甚詳盡,但是馮喬卻是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這次七皇子被貶,震驚朝堂,原本七皇子一脈的人要麼投奔了其他幾位皇子,要麼都是各自收攏斂盡鋒芒,絲毫不敢在朝中露頭,更不敢提及半點與七皇子有關的消息,生怕被他所累。
七皇子和馮遠肅行事之時,柳家便從中摻合,雖說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與爹爹交好的郭崇真定然知情,而柳家既然出手,柳老夫人和鄭國公說不定也脫不了干係。
郭崇真本就是兩朝老臣,經歷過當年新舊帝換朝之事,他雖然不一定知曉蕭沅卿和蕭雲素的事情,但是又怎麼可能完全不知道蕭元竺的特殊,他對蕭元竺與柳、溫兩家的關係多少也是有所猜測,而得知柳家出手,怕是稍作分析,就能猜到此事與蕭元竺脫不了關係。
郭家本就不願意讓郭聆思嫁入鄭國公府,免得引起永貞帝懷疑牽累了郭氏一族,經此一事之後,郭崇真怕是更不願意郭聆思和溫祿弦來往,如此之下,也難怪郭家的人會將溫祿弦擋於門外,不讓兩人相見了。
馮喬想起郭聆思突然讓她過府的事情,心中便有了幾分猜測。
郭聆思找她,怕還是爲了溫祿弦的事情。
馮蘄州見着自家閨女若有所思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卿卿,我知道你與郭小姐感情好,但是爹爹提醒你一句,若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小說網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薦閱讀: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是旁的事情也就算了,唯獨郭家和溫家是否聯姻的事情,你千萬別去摻合。”
“郭家自有郭家的思量,郭崇真父子都不是會爲了家族利益犧牲孩子幸福的人,他們不選擇溫家,除了有家族的考量之外,也定然是覺得那溫家小子並非郭家小姐的良人。”
之前在濟雲寺的事情馮蘄州後來也聽說了,雖說溫祿弦是被廖家那小王八蛋算計了,可是他那般沒腦子,在寺內便對鄭覃下手,險些拖累了郭家那小姑娘和自家寶貝閨女的名聲卻是事實。
換成他,他也絕不願意把自家閨女嫁給這種蠢貨,更何況溫家的情況還不只如此。
“鄭國公府這兩年不太安穩,我昨日在見過廖家小子之後,得知他在查蕭元竺時,查到他與溫、柳兩家來往密切,之前朝中有許多事情都和他們脫不了干係,鄭國公遠不像他表面上顯示出來的那般無害。”
“蕭元竺此人太過邪性,如果溫家的心思當真是在他身上,郭家把女兒嫁去了鄭國公府只會惹禍上身,而郭家小姐到時候也怕是難以安泰。”
“聆思是個不錯的孩子,配溫家那小子,可惜了……”
馮喬聽着馮蘄州的話,抿了抿嘴脣。
她想起在濟雲寺那次,柳老夫人那異常的反應,還有蕭雲素、蕭沅卿和柳家、溫家的關係,甚至還有蕭元竺……她沉默半晌後才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爹爹,我不會插手的。”
“乖。”
馮蘄州替馮喬將頭髮梳好,見她懶洋洋的模樣,彈了彈她腦門道:“好了,說完了閒事,陪爹爹去吃飯吧,等到吃完飯之後,咱們去一趟刑部大牢。”
馮喬聞言擡頭,這個時候去刑部大牢,只有可能是爲了馮遠肅。
果然那馮蘄州淡聲道:“永貞帝曾答應了讓我親手送馮遠肅三人上路,眼下他們罪名已定,便是我出面的時候,我總要成全了永貞帝那份心思纔是,而且你不是有話想要問他們嗎?”
馮喬點點頭,她的確有很多話想要問他們,有些話耽擱了兩輩子,她總要找機會問個清楚明白纔是。
馮家三人都被定了死罪,三日後行刑。
如果此時不問,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是夜,刑部大牢之中,油燈搖曳之下里面顯的昏暗不明。
幾名獄卒剛巡邏了四下回來,守在牢門前望了眼外面的冰天雪地,耳邊聽着外面寒風呼嘯聲,被從牢門縫隙中吹進來的風冷的直哆嗦。
“這鬼天氣,凍得我都快僵了,這纔剛入冬不久吧,都能比得上往年最冷的時候了。”
“可不是嗎,今年好像格外的冷,我聽人說京外遭了雪災。”
“又遭災了?你們說今次這年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纔不到大半年的時間,先是臨安一場大水,趕秋收之前將田地裡的糧食衝了乾淨,現在又是雪災,這大學凍死了莊稼苗,來年也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