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狗追

“爹爹!”

馮喬眼見着三隻大狗撲了過去,連忙伸着小手拽着三毛的尾巴,急聲道:“大毛,回來。”

三毛停在原地,尾巴被小主人拽住,嘴裡嗚嗚直叫,而大毛、二毛則是呲牙朝着廖楚修低吼,圓溜溜的眼睛看看馮爹,再看看馮喬,不知道該聽誰的。

馮蘄州見狀更氣,一把將馮喬撈了起來,跟小時候一樣抱在懷裡,捂着她的嘴大聲道:“給我咬,咬的好有肉吃!!”

三隻大狗聽不懂人話,可是對“肉”這個字卻是格外敏感,趣兒每日每日的都在它們跟前唸叨着吃肉,然後會給它們喂肉,三隻大狗耳朵尖瞬間就豎了起來,嗷嗚大叫着就朝着廖楚修撲了過去。

廖楚修沒想着馮蘄州居然真會放狗咬他,等想離開的時候袍子就已經被大毛咬住,二毛三毛更是張大嘴朝着他腿上撲過來,他伸手想要拍死大狗,可是落手之時卻又想起這狗是馮喬養的,一擡頭果然見到小姑娘雖然被捂着嘴,可是卻嗚嗚直叫。

他連忙收回力道,不敢動手之下,只能運轉內力震開大狗,轉身就跑,而三隻大狗卻是念叨着肉,一邊汪汪大叫,一邊跟在他身後狂追不捨。

等到廖楚修好不容易從榮安伯府牆頭上下來時,衣袖斷了一截,衣襬被咬掉了一塊,身上還留着狗爪印,看起來鮮有的狼狽。

還不等他站穩,牆角就傳來噗哧大笑聲。

廖楚修猛的擡頭冷眼掃向蔣衝,蔣衝憋着笑連忙擺手:“不是屬下。”

三道人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其中兩人是邵縉和鄔榮,而另外一個則是看着十五、六歲,身上裹着富貴裘衣的少年,只見他捧着肚子笑得不可自已。

“今天這一趟可真沒白跑,鎮遠侯世子夜闖榮安伯府,偷盜官炮坊只爲與狗同舞,小修修,要不要我給你來點藥?”

“閉嘴!”

廖楚修面無表情的抖了抖袖子,強忍着換衣的衝動,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找機會燉了那隻咬的最狠最兇的狗崽,無視了邵縉和鄔榮臉上的調笑,冷眼看着百里軒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京城?”

“剛到不久呀。”百里軒笑眯眯說道。

廖楚修擡頭看向蔣衝,蔣衝嘴角抽搐:“百里公子是三天前到的京城,只是一直住在蒔花館中,晚間的時候蒔花館的人找上門來,說百里公子欠了他們家的錢,說是不給就要打斷他雙腿…”

“所以你是來找我替你還債的?”廖楚修挑眉。

“別這麼說嘛小修修,我這是想你了,纔會漏夜前來相見,我對你的情誼堪比天高,我這滿心的熱情你難道就半點都感受不到嗎?”百里軒湊上前來。

廖楚修後退幾步避讓開那隻想要攀上他肩頭的爪子,滿臉冷淡的看着百里軒,半點沒被他的熱情所感染,只是冷聲道:“欠了多少?”

“不多不多。”

百里軒伸手豎起來三根手指頭。

“三百兩?”廖楚修懷疑的看着他,以百里軒的以往的性子,會這麼少?

百里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腳尖,一臉嬌羞道:“三千兩……黃金。”

廖楚修轉頭就走:“蔣衝,把他打暈了送回蒔花館去,就說我們不認識。”

邵縉和鄔榮聞言大笑,邵縉上前上下瞅了眼廖楚修狼狽的樣子,出聲道:“真難得能看到世子爺吃癟的時候,你幾時這般心善了,居然讓着馮蘄州?”

“未來岳丈,不讓着怎麼討人家閨女…”

鄔榮笑得不懷好意道,只是話還沒說完就撞上廖楚修冷眼,連忙收聲望天。

百里軒頓時來了興趣,滿臉八卦道:“岳丈,誰啊,小修修這冰坨子居然有喜歡的人了,哪家姑娘這麼不長眼,居然能瞧上他,這也不怕天天睡醒就瞧見這麼一張臉,心氣不順氣的短命?”

廖楚修直接朝着百里軒身上就是一腳:“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先讓你沒命?”

百里軒一跳避讓開來。

廖楚修橫了鄔榮一眼:“別拿你那齷齪心思來看我,我拿喬兒當妹妹。”

那麼小的小丫頭,誰能下的去嘴?

鄔榮翻了翻眼皮,什麼妹妹,他廖楚修對着他自個兒親妹妹也沒見着這麼好過,又是送禮物又是放煙花,如今還怕傷了人家“愛寵”寧肯被狗咬,這要不是喜歡什麼是喜歡?

那天在刑部大牢的時候,他親眼見過兩人相處時的樣子,廖楚修那模樣簡直恨不得把小丫頭捧在心尖上,只是見廖楚修嘴硬,他也懶得拆穿,他等着看廖楚修自己打臉那一天。

幾人一起去了邵縉府上,下面的僕人送了吃食過來,又溫了兩壺酒,等到其他人全部退出去後,百里軒才喝了口酒道:“還是你們這裡舒坦,有酒有肉,哪裡像在醫谷,每天除了藥膳還是藥膳,我大哥他簡直恨不得拿我當藥人養了。”

邵縉輕笑:“你就知足吧,那些藥膳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

“你稀罕你去啊!”百里軒哼聲道。

“我倒是想去,可是擅入醫谷者,非留即死,你們醫谷的規矩誰敢去碰?”

鄔榮盤腿坐在一旁,聽着兩人的話奇怪道:“這都快年節了,百里怎麼這個時候來京城了?”

“小修修叫我來的。”百里軒半趴在桌上,一邊叼着肉吃,一邊嘀咕道:“這肉有點鹹。”

邵縉和鄔榮都是看向廖楚修,廖楚修淡淡道:“之前我一直在查我父親的死因,後來查到柳家和溫家。”

“柳家和溫家?”

邵縉皺眉道:“柳家和溫家在先帝在位時權盛,可是自從新帝上位後,兩家便日薄西山,如今柳家的家主柳相成不過擔了個鳳閣閣老的閒職,而溫家那邊,溫正宏雖然是鄭國公,可手中並無實權,溫正宏此人更是事故圓滑,說好聽了是誰都不得罪,可說難聽點,不過就是個牆頭草,風往哪吹就哪邊倒,他們怎會與鎮遠侯之死有關?”

廖楚修聞言看向鄔榮,淡淡道:“你覺得呢?”

鄔榮拿着酒杯轉了轉:“我倒是覺得那兩家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先說柳家吧,柳相成雖然只是個鳳閣閣老,甚至久不議政,可是你們別忘了,他十年前拒絕了陛下讓他掌管太學的差事,反而去了寒山院。”

“那寒山院本就是容納天下寒門學子的地方,而能入其中修學的,都是寒門士子中的佼佼者,每年科考之中寒山元中的學子都能佔得一席之地,而那些人算起來幾乎都是柳相成的門生,柳家子弟雖然官職都不算高,可是若論人脈,柳家卻不輸於任何人。”

“至於溫正宏……”

鄔榮悶了一口酒,將酒杯放下後說道:“溫正宏這人表面上看上去或許有些窩囊,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我任職大理寺卿之後,曾經翻看過當年先帝駕崩,新帝即位後那幾年的一些案子,你們或許想不到,當年先帝身邊許多看重的朝臣,在咱們這位陛下登基之後,都或多或少因爲各種原因獲罪。”

“輕則官位動盪,貶黜出京,重則性命不保,全家流放,可是當年深受陛下信任的溫家卻是存留了下來,溫賀可是先帝身邊最倚重的大臣,陛下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

“我當時挺奇怪的,便有意跟一些朝中老臣打探過消息,得知陛下即位那一年,溫家的確是被陛下打壓的厲害,陛下更是一副想要將溫家趕盡殺絕的架勢,可偏偏奇怪的就是,就在溫家風雨飄搖眼看着不行的時候,陛下卻又突然收手,不僅保留了鄭國公的爵位,後來甚至沒再對溫家出手。”

“這些年溫正宏不求上進,圓滑爲人,未必就是他的真性,鄭國公府能屹立不倒,可絕非是一個牆頭草能保得住的,而且我記得,鄭國公府和柳家還有姻親吧,溫正宏的繼母,那位鄭國公府的老夫人可就是出自柳家。”

百里軒自在慣了,對朝政之事向來沒什麼興趣,聽着鄔榮的話說完之後,他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對着廖楚修問道:“所以小修修,你是懷疑是柳家和溫家害了鎮遠侯?”

廖楚修點點頭。

“原因呢?鎮遠侯與他們沒什麼仇怨吧,那一年大戰之時,鎮遠侯戰敗的那般蹊蹺,如果當真是他們下的手,總該有一個原因吧?”邵縉疑惑道。

廖楚修:“原因很簡單,我父親一直在查先帝死因,還有先帝印信的下落,當年南越之戰前,已經有了頭緒,他本是準備那場大戰結束回來後就處理此事,只是沒想到卻殞命其中。”

“我母親說,當年我父親曾跟她提起過此事,說永貞帝即位之事恐有謀逆,而且你們可還記得鄭春生?”

邵縉皺眉道:“你說的是,當年鎮遠侯身邊那個臨陣逃走的副將?”

“就是他,當年父親帶兵血戰之時,鄭春生臨陣逃脫,帶走了所有的援軍,他雖然口口聲聲說父親是死於戰場,可是我卻不信,我查了他許久,他都未曾露過馬腳,直到上次我藉着他兒子和郭家議親之事,讓得柳老夫人攙和進來,讓他與鄭國公府生隙後,他才露出些破綻。”

那次在濟雲寺裡,溫祿弦打了鄭家三郎,溫正宏和柳老夫人爲了替溫祿弦善後,親自帶着鄭覃的外室和孩子上門,逼着鄭春生鬆口不再追究其子被打的事情。

當時這件事情鬧的很大,鄭家和溫家本該結仇,而鄭家也吃罪於郭家,可是誰曾想沒過幾日,溫正宏竟然親自出面,和鄭家聯手壓下了此事,而柳老夫人也親自尋了郭夫人,替鄭家說和。

若說其中沒有蹊蹺,怎麼可能?

溫正宏和柳老夫人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廖楚修眼底流露出些殺意,手指微動間,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摸腕間的佛珠,只是到手指落空纔想起來,那佛珠他已經送給了馮喬。

想起那笑起來軟乎乎的小姑娘,他眼底殺意散了開來,收手摩挲着衣料開口道:“鄭春生近來連升兩級,他弟弟也從京外調了回來,入了吏部,我查過這其中有鄭國公和柳相成的手筆。”

“鄭春生手裡應該是有什麼把柄能要挾兩人,才能讓得溫、柳家替他出力,可是他是武將,與文臣本無來往,除了當年南征戰敗之事外,我想不出來他還能有什麼東西能當作把柄,來要挾他們。”

屋中三人聽着廖楚修的話,臉上都是若有所思。

如果廖楚修所說的沒錯的話,那麼當年鎮遠侯突然戰敗的事情,恐怕真的和溫家、柳家脫不了干係。

百里軒吊兒郎當道:“小修修,你向來是有仇報仇,既然查到了這麼多,按理說應該早就動手,可是你放任那個什麼春生活着,也沒下手去動溫家和柳家,所以他們身後還有別人?”

邵縉也在旁說道:“對啊,溫家和柳家既然做了這麼多事情,想必是有所圖吧,能讓他們如此小心翼翼僞裝行事,甚至暗中與武將來往,十之八九是與皇位奪嫡有關,他們支持的是誰,大皇子還是四皇子,還是襄王?”

廖楚修搖搖頭:“都不是。”

“都不是,怎麼可能,朝中有希望能夠登上皇位的,也就他們三人,其他的皇子要麼還年幼,要麼就是才能不夠出身太低,他們既然想要輔佐新皇,總要挑一個有希望的吧?”邵縉劍眉緊皺道。

旁邊的鄔榮卻是一直面色微沉,他一直在想着廖楚修剛纔的那些話,想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腦子裡閃過一道奇怪的念頭,猛的擡頭看着對面趴在桌上大口吃肉的百里軒,瞪大了眼對着廖楚修驚愕道:“你說的人,該不會是八皇子吧?!”

“八皇子?!”

邵縉險些沒坐穩:“別鬧了,八皇子就是個病秧子,他幾乎一年四季都呆在憶雲臺養病,不進宮,不入朝,不與任何人來往,我這幾年一直看守禁宮,八皇子入宮的次數都能數得過來,而且陛下一直都在替他滿天下的尋找名醫,聽說他那病症恐怕活不過二十,你們別開玩笑了,溫家和柳家怎麼可能輔佐他…”

511 圈套(一)387 冒險523 死了652 涼薄246 嫂子?510 出逃505 嚇唬930 噁心882 再見蕭權397 難測454 捨不得386 把柄442 光棍(happyhk+)796 去查621 動搖(三)166 放線354 少年556 大尾巴狼942 好男色?936 他不是蕭權823 遇刺941 離開832 原諒?109 三叔865 活着?(一)358 離心788 窮途316 蠱惑321 炸毛243 失智464 機會(一)799 龍脈392 夜探(三)304 挖坑146 亂起(月票1000+)026 說和396 結親058 恨意554 侄女320 兄弟343 投餌091 遺物(月票440+)044 生疑542 躲什麼?847 惹怒906 殿下555 再贈589 父子439 親暱626 討厭855 別趕我走846 動手(二)497 天機573 無恥853 立儲284 罵名518 平叛388 賴皮133 訓斥782 大理寺934 半曲琴音546 惦記133 訓斥888 酒的滋味842 下山424 決然225 抉擇(二)092 心狠659 情思031 是誰?579 他不如我462 臉紅451 小心她847 惹怒063 厚顏523 死了686 離間(一)217 挑撥910 匪氣十足644 心意949 變化613 處置446 小狼狗182 撒謊701 賜婚(四)300 狗追077 續絃(月票160+)883 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好?242 生疑824 擋刀207 分房779 你只是盡歡537 詰問(上)909 坑蒙拐騙222 謀害279 放不下(一)862 脫困番外蕭權036 出府399 退路
511 圈套(一)387 冒險523 死了652 涼薄246 嫂子?510 出逃505 嚇唬930 噁心882 再見蕭權397 難測454 捨不得386 把柄442 光棍(happyhk+)796 去查621 動搖(三)166 放線354 少年556 大尾巴狼942 好男色?936 他不是蕭權823 遇刺941 離開832 原諒?109 三叔865 活着?(一)358 離心788 窮途316 蠱惑321 炸毛243 失智464 機會(一)799 龍脈392 夜探(三)304 挖坑146 亂起(月票1000+)026 說和396 結親058 恨意554 侄女320 兄弟343 投餌091 遺物(月票440+)044 生疑542 躲什麼?847 惹怒906 殿下555 再贈589 父子439 親暱626 討厭855 別趕我走846 動手(二)497 天機573 無恥853 立儲284 罵名518 平叛388 賴皮133 訓斥782 大理寺934 半曲琴音546 惦記133 訓斥888 酒的滋味842 下山424 決然225 抉擇(二)092 心狠659 情思031 是誰?579 他不如我462 臉紅451 小心她847 惹怒063 厚顏523 死了686 離間(一)217 挑撥910 匪氣十足644 心意949 變化613 處置446 小狼狗182 撒謊701 賜婚(四)300 狗追077 續絃(月票160+)883 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好?242 生疑824 擋刀207 分房779 你只是盡歡537 詰問(上)909 坑蒙拐騙222 謀害279 放不下(一)862 脫困番外蕭權036 出府399 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