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和廖宜歡離開茶樓之後,只覺得心裡膈應的不行。
她們因爲之前的那些事情,本來就不喜歡溫祿弦,今日這一見,對這個口口聲聲說着喜歡郭聆思,想要求娶她,卻害的她落到如此境地卻沒有半點愧疚的男人滿心的厭煩。
廖宜歡本就忍不住脾氣的人,出了茶樓就爆了粗口,馮喬雖然不像廖宜歡那麼怒浮於色,但是單看她板着的小臉,和那雙半點笑意都沒有的眼睛,就知道她心情也是極爲不好。
兩人幾乎都是同時慶幸,好在郭聆思已經放下了溫祿弦,不願再跟他糾纏,否則這個男人的言行遲早會害死郭聆思。
等到送了馮喬回府之後,廖宜歡也沒了跟她笑鬧的心思,坐着馬車回去之後,坐在自己房中越想越不舒坦。
眼瞅着外面天色都暗了下來,她藉口要休息,遣退了貼身丫頭,翻身從牀上爬起來,從一旁的箱子裡翻出來套夜行衣,快速的換上之後,就偷摸摸的順着窗邊翻了出去。
廖宜歡小心翼翼的偷溜到了牆角,正準備翻牆出府,誰知道纔剛躍身上了牆頭,下面就傳來淡淡的聲音。
“你想去哪?”
廖宜歡腳下一晃,險些一腳踩空摔下去,她連忙穩住身形,扭頭看見牆下不遠處站着的面無表情的廖楚修,臉色一僵:“哥…?”
廖楚修:“你在幹什麼?”
廖宜歡:“咳,我那個…在賞月,對,賞月…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大啊…”
廖楚修擡頭看了眼烏雲罩頂,黑漆漆連半點光亮都沒有的夜空,再看見趴在牆頭上嘿嘿傻笑的廖宜歡,只覺得他這個妹妹越來越像是撿來的。
這麼蠢,投胎的時候腦門被擠了?
廖楚修就那麼淡淡看着廖宜歡,直到把她看的渾身發毛,忍不住簌簌發抖時候,才淡聲道:“還不滾下來。”
廖宜歡看着廖楚修轉身去了她房子,心中止不住的哀嚎,不斷啊啊啊的叫着她哥怎麼會大半夜的來她的院子,手上卻是麻溜的翻身,下牆,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似得,挪着小步子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進了房裡。
等進去之後,廖楚修直接轉身坐在榻上,而廖宜歡剛纔手裡摸了雪,蹭啊蹭的也想坐下來,那頭就傳來廖楚修的聲音。
“給我站好!”
廖宜歡瞬間屁股離席繃緊了身子,扭頭看着廖楚修,臉上哭兮兮的道:“哥,我錯了。”
廖楚修手指敲着桌面,冷淡道:“大半夜的,想去哪兒?”
廖宜歡哭唧唧:“我就是睡不着,想出去轉轉…”
廖楚修神色冷淡的看着她,那眼神明明淡淡的,可廖宜歡卻被凍得直哆嗦。
廖宜歡瞬間認慫:“我就是想出去偷偷揍個人。”
“誰。”
шωш ⊕тTk дn ⊕¢ o
“溫家的。”
廖楚修臉上一冷,面無表情的看着廖宜歡,直接站起身來。
廖·慫人·歡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撐過去,眼見着廖楚修伸手朝着她領子拎來,她連忙飛快的跳了開來急聲說道:“哥,別動手,咱們有話好好說。”
廖楚修冷眼看着她:“說。”
廖宜歡噼裡啪啦說道:“哥,我這次真不是胡鬧,我就是看不慣那個姓溫的。”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跟喬兒去看思思了,本來什麼事兒都沒有,結果我們回來的路上,那個姓溫的就不要臉的來攔我們馬車,還指名點姓的說是要找喬兒,讓喬兒幫他去見思思。”
“哥你都不知道,當時還在大街上呢,他就大喊大叫的說着思思的事情,還把喬兒牽連進去,喬兒性子那麼好的人,對着溫祿弦都發火了,狠狠罵了他一通,可是那個溫祿弦卻還糾纏着不放。”
“哥,我知道我性子急,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次思思被他害的這麼慘,郭家又不能去找溫家替思思報仇,我要是不揍他一頓,我心裡不舒坦。”
之前在大街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不能對溫祿絃動手,免得給郭聆思惹麻煩,也會牽連喬兒,可是眼下天都黑了,就算溫祿弦出了什麼事兒也扯不上她們。
廖宜歡知道不能給家裡惹麻煩,所以也沒想着一次就能揍到溫祿弦,她就是先去踩踩點,找找機會,只要尋着那姓溫的落單,麻袋一套,她一定打他個不能自理。
廖宜歡說完之後,就等着被廖楚修訓,看着廖楚修擡手,廖宜歡條件反射的伸手擋在腦袋前面,心裡哀嚎着今天怕是要捱打,可誰知道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她哥的暴暴揍。
廖宜歡小心翼翼的側了側頭,順着胳膊肘露出半隻眼睛來,就見着廖楚修微眯着眼:“你說,溫祿弦攔你們馬車了?”
“是啊是啊,當時喬兒還差點滾下車。”
廖楚修眼底微寒:“她受傷沒?”
廖宜歡完全沒有接收到廖楚修在乎的點,忍不住張大了嘴:“什麼受傷?”
廖楚修涼颼颼的看她。
廖宜歡被盯得後頸發涼,難得聰明瞭一回,連忙拍着胸口道:“當然沒有,我當時就在喬兒身邊,怎麼可能讓她受傷,馬車突然停下來的時候,我就伸手抱着她了,哥你都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要不是我反應及時,摟着喬兒的腰,她就摔出去了…”
廖楚修聽着廖宜歡的話,神色莫名的看着廖宜歡的爪子,目光在左右手上來回晃了一圈。
廖宜歡被看的渾身發毛,嘴裡的話莫名停了下來,下意識的把手縮到了身後:“哥,你看什麼?”
“沒什麼。”
廖楚修收回目光:“半夜出去找事,我看你是該修身養性了,今天晚上去小佛堂抄經,金剛經,五次,不抄完不準出來。”
廖宜歡瞪大了眼,哀嚎:“又抄經?”
廖楚修:“不想抄?”
廖宜歡連連點頭。
廖楚修揚脣一笑,容色傾城,說出的話卻格外殘忍:“很好,那就十次,抄不完,禁足!”
廖宜歡原本看見他臉上的笑還以爲廖楚修同意了不讓她抄經了,哪想到不僅沒免反而五次變十次,她剛露了一半的笑僵住,氣得直跳腳,險些破口大罵出來。18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