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和廖宜歡都是點頭,轉瞬直接就把範悅拋在了腦後。
廳內一羣人說說笑笑熱鬧的不行,三人沒有貿然上前去找郭老夫人,而是找到了站在稍微靠後的地方的周嬤嬤,告訴她她們先回房待一會兒,若是郭老夫人問起,讓她替她們回一聲。
周嬤嬤笑着點點頭,郭聆思已經訂了親正在待嫁當中,這種場合本就不用一直守着,至於馮喬和廖宜歡,來者是客,自然也不用在花廳作陪。
三人與周嬤嬤招呼了一聲轉身就想離開,卻不想人羣裡面的蕭金鈺卻是一眼瞧見了馮喬,頓時眼前一亮,撇開了剛纔正在說話的人直接大聲道:“臭丫……馮四!”
他原是想要叫臭丫頭,可是想起這裡是什麼場合,旁邊還站着許多人,連忙換了稱呼。
周圍人聽到他的聲音,都是朝着馮喬三人所在的地方看了過去,原本一直站在外面躲閒的馮喬頓時暴露在衆人眼前,馮喬見着朝着她這邊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蕭金鈺險些捂額,見他還想大聲說什麼,她急忙瞪了他一眼。
蕭金鈺見狀也察覺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兒,這裡畢竟都是外人,他對馮喬太過熱切難免找人閒言,見馮喬白眼看他,他頓時有些委屈,誰讓他都有許久沒見着她了,之前幾次他偷溜出宮時,偶爾還能在郭家見到馮喬,可是後來馮喬躲在府裡不出來,他又不敢去榮安伯府,免得給母妃招來麻煩。
算一算,他們都快要有兩個月沒見面了!
馮喬見蕭金鈺跟小狼狗似得,原本亮晶晶的眼中黯了下來,滿是委屈,那模樣若是有耳朵有尾巴的話怕也是耷拉了下來,她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府裡那三隻越來越會撒嬌的大狗,心中無語片刻,只能開口道:“九殿下,好久不見。”
蕭金鈺眼睛亮了亮,蹭到了馮喬身旁,低聲道:“上次你說的那東西我做好了,今天也帶來了,待會兒給你看。”
馮喬眼底帶上些淺笑,蕭金鈺嘴裡的那東西是她早些時候跟着蕭金鈺一起玩兒的時候,曾經提起過的簡化版弩箭,那東西被減輕了許多重量,又改制了其中的機關,做的既小巧又有殺傷力,適合拿來防身,也是她上一世在四方樓時無意得來的。
當時蕭金鈺聽說有這東西,便纏着她畫了圖紙去,馮喬本對這些東西就不感興趣,也只隱約記得那圖紙的一些大概,她原以爲蕭金鈺就算喜歡,怕也至少也大半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能弄出來,卻不想這纔不到兩個月時間,他居然就真的搗鼓了出來了。
馮喬忍不住失笑,果真是個孩子。
“你待會兒再給我。”
那頭郭老夫人見着兩人熟稔的模樣,倒是沒有多想,畢竟先前蕭金鈺在郭家遇到馮喬的那幾次她也知道,而兩人玩到一塊兒的事情,郭家上下也都知曉。
兩人都還是半大孩子,沒那麼重的男女大防,也想不到旁的上面去,郭老夫人不由笑着招手道:“卿卿,廖丫頭,來,過來。”
馮喬聽到郭老夫人叫她,只能扭頭看了郭聆思和廖宜歡一眼,兩人也都是挺無奈的,原是想偷個懶回去歇着,誰想着居然會被蕭金鈺給叫住。
廖宜歡瞪了蕭金鈺一眼,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馮喬和郭聆思跟着過去,等到了跟前後,郭老夫人頓時笑道:“你們兩個丫頭,打從之前溜了就不見人影,如今可叫我逮着了,可別想跑,在這陪着我老婆子。”
廖宜歡頓時告饒:“老夫人,您就饒了我們吧,今兒個這麼多夫人小姐陪着您,可用不着我們,我還心心念念着思思那隻鸚鵡呢。”
郭老夫人頓時嗔道:“怎麼的,嫌棄我老婆子嘮叨?”
馮喬在旁嬌聲說道:“哪兒能啊,老夫人您容光煥發,精神奕奕,整個人都帶着股仙氣兒,誰能被你嘮叨幾句那可是求不來的福氣,我們怎敢嫌棄…”
郭老夫人頓時被馮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給逗得大笑:“就你能說會道,還仙氣兒呢,你怎麼不乾脆說我是王母娘娘,你們兩個丫頭就會哄着我開心。”
馮喬正色:“哪有,王母娘娘可不就是老夫人這模樣嗎?”
郭老夫人被馮喬哄的大樂,而其他人原是還有些懷疑馮喬和蕭金鈺的相熟,可見着馮喬這嬌憨憨的模樣,還有和郭老夫人這份毫不掩飾的親暱,心中才恍然記憶那蕭金鈺和郭家的關係,知道恐怕是因爲郭家,馮喬才會和九皇子那般相熟,更何況瞧着兩人年齡都還是孩子,她們一時倒是爲自己先前起的那點懷疑失笑。
郭老夫人見着那些夫人眼裡的懷疑散去,又恢復成之前的模樣,她這才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知道你們兩個丫頭坐不住,去吧去吧,自個兒去玩去。聆思,待會兒記得把那鸚鵡送來花廳,也讓大傢伙也瞧瞧熱鬧…”
郭聆思福了福身子,柔聲道:“知道了,祖母。”
三人得了話後,便朝着周圍那些個夫人福禮準備離開,而蕭金鈺見着馮喬要走,也連忙說道:“姑姥姥,我也聽表哥說了表姐那鸚鵡,我也想去瞧瞧。”
郭老夫人聞言瞪他:“就你貪玩兒,去吧,與你表姐一起。”
蕭金鈺頓時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直接小跑到了馮喬身旁,就跟着她們一起朝外走,花廳離正廳有些距離,旁邊就是迴廊,四人說笑着離開時候,人羣裡便又恢復了熱鬧,而馮喬正被蕭金鈺拉着嘀嘀咕咕說着話。
四人還沒出花廳,甚至連人羣還沒走出去,就剛巧迎面碰上了幾個郭府的下人端着茶點過來,其中還有幾人端着冰盆,盆裡放着冰鎮過的一些果子,看上去顏色好看極了。
幾人迎面而過時,原本正在跟郭聆思問着那鸚鵡情況的廖宜歡腳下突然停住,臉色微變的扭頭便朝着身後那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