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氣暈了?”
馮喬聽着說柳淨儀被馮妍給氣暈,忍不住樂了。
這都是第幾回了?
打從上次襄王府的人去鄭國公府門外鬧了一通,柳淨儀被生生氣暈過去之後,鄭國公府就再沒消停過。
剛開始的時候,是襄王府的人三五不時的去鄭國公府門前討債,鬧的滿城風雨,皆道鄭國公府欠債不還,後來溫正宏好不容易想辦法湊齊了銀子給襄王府送過去之後,大考開始,襄王便暫時歇了找麻煩的心思。
鄭國公府原以爲沒了襄王之後他們會消停一段時日,可誰知道轉眼間陽檜那邊就來了消息,說是吳興出現在了吳世軍身邊,吳世軍氣惱溫正宏截殺吳興一事,出手截了鄭國公府的人從西疆帶回大燕至少能換回近十數萬兩銀子的藥材奇珍,讓得本就因爲賠了襄王府一大筆銀子的鄭國公府雪上加霜。
溫正宏爲此事找上了吳家,吳氏的父親卻是藉口不知此事,後更是拒而不見,聽說柳淨儀爲着吳家和襄王府的事情,前前後後已經被氣暈過好幾回,那大夫更是直接住進了鄭國公府時時替柳淨儀看着身子,如今馮妍仗着肚子裡那個孩子住進了鄭國公府,以後怕是不缺熱鬧瞧了。
廖楚修見着馮喬直樂的樣子,也是低聲笑道:“能不氣暈嗎,那溫祿弦和馮妍可不是他們的人找到的,而是馮妍挺着肚子自己找上了門。柳淨儀原是想要直接除了她的,誰曾想那溫祿弦被馮妍掏空了身子,又被下了絕育的藥,柳淨儀就算再狠,也不可能真斷了溫家的根。”
“不過柳淨儀也是個狠的,溫正宏讓人將馮妍送進了後宅之後,她就直接讓人把溫祿弦趕去了另外一邊關了起來,柳淨儀讓她身邊那個金嬤嬤專門去看管馮妍,我瞧着她那樣子,怕是打着去母留子的主意。”
馮喬笑聲道:“馮妍會肯?” щщщ ¤ttκā n ¤℃ O
她廢了這麼大的功夫,又幾乎將她自己賠了進去,用盡手段這才拴住了溫祿弦,得了肚子裡那張保命符,她如果知道柳淨儀的打算,會這麼容易讓柳淨儀得逞?
廖楚修笑道:“當然不肯,馮妍剛住進鄭國公府那天夜裡,她的飯食裡面就被發現了墮胎藥,被查出是金嬤嬤下的手,馮妍又哭又鬧的動了胎氣,嚇得吳氏直接將她接進了自己的院子。”
“金嬤嬤擔着個謀害小主人的罪名,被打了二十板子,險些去了半條命,而吳氏爲了馮妍也直接跟柳淨儀對上,轉身回吳家要了好些個丫鬟僕人,將整個院子守的水泄不通,讓柳淨儀那邊根本就接觸不到馮妍半點。”
馮喬跟聽故事似得,好奇道:“那溫正宏呢?”
“溫正宏自然是向着吳氏的,那溫祿弦是他的親兒子,往後絕了子,馮妍肚子裡的就是他唯一的血脈,溫正宏就算是再大方,再聽柳淨儀的話,也絕不會同意讓自己斷了根。”
“如果沒有溫正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吳氏怎麼能把吳家的下人帶進鄭國公府?”
廖楚修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但是馮喬已經可以想象如今鄭國公府裡亂成什麼樣子。
端看柳淨儀過往行事,便知道她是個心狠手辣,爲了自己所求之事能捨得下一切的人,她心中最看重的怕就是鄭國公府和溫家,所以當年纔會毫不猶豫的舍了她照顧那麼多年,視她爲親姑姑的蕭雲素。
如今鄭國公府處境艱難,京中明面上有襄王處處相逼,暗中還有蕭元竺四處設絆,吳家雖還沒有和鄭國公府直接翻臉,但吳家之人卻已經不再爲鄭國公府所驅使,吳世軍更是直接斷了鄭國公府來錢的路子,讓得鄭國公府捉襟見肘。
柳淨儀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容得下馮妍這個禍根留在府中,可偏生她肚子裡懷着溫祿弦的孩子,而溫祿弦此生怕是都不能再有別的孩子,她就算真的狠得下心能除了他們,吳氏又怎麼可能會允許柳淨儀去動馮妍母子?
先前溫正宏截殺吳興的事情,吳氏心中怕就已經留了疙瘩,與柳淨儀之間註定水火之勢,如今再加上馮妍這根導火索,無論是爲了吳家,還是爲了馮妍肚子裡的孩子,吳氏和柳淨儀再難安然相處。
而溫正宏和柳淨儀本就不是親生母子,哪怕兩人這些年表現的再親近,再母慈子孝,她們都少了一份血緣牽絆,一旦涉及到香火傳承之事,得知柳淨儀起了狠心想要斷了自己的根,溫正宏就算是再感激柳淨儀當年相護之恩,怕也不會再如以前那般對柳淨儀篤信不疑。
沒想到只是馮妍一人,就能將鄭國公府攪得天翻地覆。
這馮妍倒是有些本事,難怪當初連蕭閔遠都會被哄的信了她。
馮喬對溫家的事情喜聞樂見,反正馮妍和柳淨儀都不是什麼好人,如今湊到一起,也不過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她說起吳氏反而是想起了吳家的事情,忍不住好奇問道:“對了,上次爹爹讓人去陽檜時,原是隻打算查一下吳世軍在陽檜的事情,後來他怎麼會劫了溫家的東西?”
“吳世軍跟着溫正宏這麼多年,哪怕因爲吳興的時候對他心生提防,也定不會這麼輕易就對他下手。我聽爹爹說,那些東西十之**是你的人動的手腳,你到底是怎麼讓吳世軍吃了悶虧背了這個鍋,讓得吳家和溫家鬧到現在這地步的?”
廖楚修靠在車壁上,聞言懶洋洋的一伸腿,那雙長腿直接便湊到了對面馮喬腿邊。
“誰跟你說那東西是我劫的?”
“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這麼老實,怎麼會去做打劫的事情?況且你以爲吳世軍會那麼傻,如果不是東西直接入了他的私庫走了他的賬,溫家那邊的人又親眼瞧見是他的人動的手,吳世軍怎麼可能會輕易認賬?”
他這人向來老實,怎麼會去貪圖別人的東西?
他不過是借了點人手給吳興,又順便鼓動了吳興幾句罷了,那些東西他可半點都沒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