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兒也是在旁咯咯直笑,就連玲玥也是忍不住彎着嘴角。
馮喬見着外面廖宜歡騎在馬背上與人說笑的模樣,笑着道:“廖姐姐這性子其實挺好的,說起來我以前也總想着學騎馬,學功夫,只是後來發現實在不是那料子。”
廖宜歡從去年開始,就教着她習武,廖楚修專門給她弄了入門的冊子,還弄了能養筋骨的藥液,後來又加了玲玥在旁教她,她習武的環境可謂是許多人都比不上的,可是一直到現在,她也沒學出個什麼東西來。
她跟着廖宜歡和玲玥練了大半年的時間,還抵不過蕭金鈺兩、三個月的功夫,原本還能被她趁勢不備撂倒的蕭金鈺,如今撂她輕鬆的跟什麼似得。
馮喬不得不承認,在練武這條路子上,她是真的沒有天賦。
大抵就和廖宜歡撿了軍中的黃段子當成情詩念給了百里軒,將百里軒氣得臉都綠了是一個道理。
邵思童也知道馮喬練武的事情,忍不住笑道:“你和小歡子不同,她自小就跟着賀蘭家那幫臭小子習武,所以纔能有如今的身手,你纔不過練了大半年時間,急什麼,況且你有你爹爹,有你七哥護着,哪怕就算不會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若是真想要什麼自保的手段,也並非一定要習武,這世上能對敵的東西多了去了,我隨便教你幾樣,保準尋常兩、三人都近不了你身。”
馮喬聞言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道:“表伯母教我。”..
邵思童大笑:“教教教,等回去後便教你,到時候我替你找個師父,保準和你胃口。”
那頭廖宜歡不知道見到了什麼人,高興的叫了一聲三哥,兩人說了會兒話後,就策馬來了馬車前,等走到近前,馮喬才發現那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身上穿着銀甲罩袍,長髮攏於腦後束起,馬背上的一側掛着把入了鞘的長劍,渾身上下透着股英武之氣。
那人走到近前之後,先是看了馮喬一眼,似乎是對她有些好奇,隨即便上前對着邵思童叫道:“邵姨,你回來了?”
“雲陽,今日怎麼是你巡城?”
賀蘭雲陽點點頭道:“這幾日募了新兵,大哥去軍中操練那些新兵蛋子去了,二哥和四弟跟着父親去了南城剿匪,我正好在城中無事,便替了大哥來巡城。”
“邵姨這次去京中可還順利,我聽說邵七的婚事定下來了?”
邵思童高興道:“定下來了,和郭閣老府上的千金,再過不到兩月便要成婚了,到時候直接在京城行禮。”
賀蘭雲陽聞言有些遺憾:“那可真是可惜,我們兄弟都不能離開河福郡,否則怎麼也要去鬧鬧他的洞房。”
邵思童頓時失笑:“你這臭小子,還記着當初小七鬧你洞房的事情呢。”
“怎會,邵姨可別冤枉我,我只是想吃邵七的喜酒罷了。”
“行了,你就放心吧,等着京中事情安穩下來之後,小七會帶着他媳婦兒回來,到時候定少不了你們的酒吃。”
兩人說笑了幾句之後,邵思童才拉着馮喬介紹道:“這是馮喬,小字卿卿。卿卿,這是賀蘭雲陽,在賀蘭家行三,你喚他一聲三哥便是。”
馮喬聞言乖巧道:“三哥。”
賀蘭雲陽早前就已經聽祖父說起過京中的事情,更曾經聽說翁家老爺子找到了她早已亡故的妹妹的血脈,如今瞧着馮喬白白淨淨乖巧可愛的樣子,極少見到這般嬌柔的女娃的賀蘭雲陽氣勢不由降了幾分,連嗓門都壓低了許多,生怕嚇到了這京中來的嬌嬌。
“原來你就是邵七口中的表妹,我跟邵七是打小的兄弟,他妹妹便是我妹妹,這次來河福郡好好玩兒,若有什麼需要的,或是有欺負你,直接遣人來賀蘭家找我,三哥替你做主。”
馮喬聞言笑着道:“謝謝三哥。”
邵思童看了眼外面說道:“小歡子,雲陽既然來了,你就跟他回去吧,你外公怕是早在府中等着你了,我也先帶卿卿回府。”
廖宜歡聞言點點頭看着馮喬道:“喬兒,那我就先回去看看外公,晚一點再去翁家找你。”
馮喬點點頭道:“不急的廖姐姐,你先回去看賀蘭老將軍。”
邵思童等着兩個小女兒告別之後,這才命人朝着翁家的方向行去,等見着馬車離開之後,賀蘭雲陽扭頭瞅着廖宜歡道:“這次怎麼這麼乖,居然肯先回去見祖父?”
廖宜歡揚着鼻子哼哼了一聲:“我敢不回去嗎,要是外公知道我到了卻沒回去,回頭少不了一頓雞毛撣子。”
賀蘭雲陽翻了翻眼皮,伸手就朝着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張嘴怎麼還是這麼不饒人的,祖父每一次嘮叨着要揍你,可哪一次真下過手了?這般編排他老人家,要是讓大哥知道了,非真揍你一頓不可。”
廖宜歡縮了縮脖子,她打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賀蘭明泉面前她也沒怎麼收斂過,因爲他知道賀蘭明泉寵着她,雖然每次都虎着臉嚇唬她,可卻是打心眼裡疼着她,只要她惹了禍,每次替她收拾尾巴的都是外公。
可是賀蘭雲城不同,那就是個暴烈脾氣,半點都沒有妹妹該寵着疼着的心思。
小時候她敢皮,賀蘭雲城就敢揍她,當初她被扔進了軍營裡時,賀蘭雲城更是直接將她和那些小兵一起往死裡操練,半點都沒顧忌過她是個女的。
廖宜歡除了害怕廖楚修外,最怕的就是賀蘭雲城。
一聽到賀蘭雲城的名字,她就打心眼裡發怵。
賀蘭雲陽見着廖宜歡一臉慫樣,頓時忍不住嘲笑道:“瞧你這慫樣,看你以後還胡說八道。”
廖宜歡瞪他,見他笑得一臉燦爛,哼了一聲用力一夾馬腹,直接騎着馬就走。
另外一邊,馬車緩緩的行駛到白安城東,等着快到翁家時,外面的行人越來越少,連帶着吆喝聲也漸漸聽不大到。
邵思童扭頭見着馮喬小臉繃得極緊,手裡攥着袖子像是有些緊張,在旁低聲道:“別怕,他們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