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多是荊棘,夜裡地更是難行。!
月光模糊之下,馮喬根本看不清前路,身腿被樹枝劃破,落下無數細小傷口。
她疼的厲害,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停,更不敢停下來。
她必須要將那些人引到這邊,讓他們以爲陸雲虎是去了山下,才能讓陸雲虎有更多的時間逃脫。
馮喬緊緊撐着林間的樹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額間更是汗水淋淋。
黑暗她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腦全是失血過多的暈眩,身也越發的冷,她狠狠咬着舌尖朝前走着,直到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時,才張嘴發出一聲尖叫,驚動了原本在林間搜索之人。
當聽到身後有人追來之時,她才如同力竭一般,“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身有些冷,不遠處有人朝着她奔了過來,馮喬迷糊睜眼,卻看不清眼前人影是誰。
……
皇莊之,陸雲虎剛一逃走之時,高崢便也飛牆頭便想去追,卻不想身後卻傳來陳安大叫聲。
“你們什麼人!”
高崢連忙回頭時,見主院突然出現了數十個黑衣人,那些人手持利器,身手極高,而其有幾人更是如同利虎直接撲向了永貞帝的方向。
“保護陛下!!!”
高崢厲喝一聲,無暇再管陸雲虎那邊,整個人直接折返回來,朝着那些人攻了過去。
來人武功極高,徐裕根本應對不了,見得高崢回來,其一人猛的一刀砍向永貞帝。
永貞帝大驚之下急忙後退,原本站在他身後的蕭金鈺卻是突然前,直接將永貞帝護在身後,背脊硬生生的受了那一刀。刀可見骨,鮮血淋漓之下,蕭金鈺翻身一腳踹在那人身,抱着永貞帝便地一滾。
那邊高崢已然解決了身前之人,見到永貞帝受襲連忙閃身過來,一拳逼退了身前那人,奪過另外一人手長劍,橫斬而過,生生將那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人頭滾落在陳安腳邊,嚇得他驚叫出聲。
高崢臉被濺了血跡,面露猙獰之色厲聲道:“抓活口!!”
周圍所有人都圍攏了過來,高崢又擒住了另外一個行刺之人,攻了過去,有高崢和徐裕相護,永貞帝身邊被守的水泄不通,而突然冒出的行刺之人被高崢接連截殺數人。
那些人見勢不可爲,嘴裡發出尖嘯之聲。
“退!!!”
原本在四周與人廝殺的人聽到命令,瞬間如潮水退去,而下令之人拼着受了高崢一擊,整個人倒飛出去之後直接攀了牆頭,轉瞬便躍入了黑暗之。
高崢見狀想追擊,身後傳來慌亂叫聲。
“陛下。”
“陛下你怎麼樣?”
“九皇子…九皇子受傷了!”
蕭金鈺後背之鮮血如注,整個衣裳都被血浸溼了,而永貞帝剛纔雖被護住了性命,那一摔卻也撞的他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了位。
他先前內腑受損本未曾全好,此時被人扶着站起之後,猛的張嘴吐出口血來,面如金紙之下,整個人朝着地仰倒了過去。
“陛下!!!”
高崢大驚失色,顧不得追擊他人,連忙閃身到了永貞帝身旁,用內力護着永貞帝心脈,怒聲道:“傳太醫!!”
……
豐安山亂成一團,陸雲虎從山逃脫不知蹤影,而馮喬被追擊之人帶了回來時也是人事不省,九皇子蕭金鈺身受重傷,永貞帝也氣急攻心昏迷過去,一時間豐安山戒嚴,高崢命人守着皇莊內外,誰也不準進出。
永貞帝醒來之時,已過是半個多時辰之後。
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陸雲虎呢?!”
陳安手臂也被劃傷,此時綁着繃帶,聞言看了眼高崢。
高崢在旁沉默片刻道:“屬下有罪,還沒有抓到陸雲虎。”
永貞帝喉間一陣腥甜,緊緊抓着窗邊的橫欄怒聲道:“這山山下皆是朕的人,他能逃到哪裡去?!”
高崢跪在地:“屬下已經查探過,陸雲虎並未下山,甚至未曾驚動山下之人,屬下已詢問過皇莊之人附近地形,陸雲虎十之*是繞道鍾骨峰走了瑚河水道,想走水路入臨江出山,屬下已經命人去追,也已令人在瑚河出口搜查,定不會讓他逃脫。”
“廢物!!”
永貞帝狠狠一捶牀頭,卻也怨怪自己居然忘了陸雲虎本是軍猛將。
陸雲虎既然去過這豐安山側峰,又怎會不留意這山地勢,他封死這山下山之路,竟是讓他從河道逃脫。
永貞帝怒聲說道:“立刻增派人手,搜索陸雲虎,朕要活口!另命人守住往北所有關卡,決不可讓他返回北寧,還有,給朕守好了今夜這皇莊之的事情,誰若敢傳出去半句,朕要了他的腦袋!”
高崢緊抿着嘴脣。
今夜在這裡的事情鬧的這麼大,當時在場之人雖少,可先前他們去擒徐裕和陸雲虎時的動靜,卻是早已經驚動了東側院所有的人。
如今這主院之死的死、傷的傷,皇莊之各處還進了刺客,陸雲虎又藉機逃脫,馮喬和九皇子還生死不明,除非殺光今夜所有在皇莊之的人,否則這事情怎麼可能還瞞得住?
皇威之下,也不是能事事如意,更何況如今還不在京城。
永貞帝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見高崢沒回話,他渾身下全是戾氣,眼更是殺氣凜然。
該死的柳相成!
他信了他一次,卻不想他居然害他如此。
看似想借此事救回柳家,實則居然設局害他!
“馮喬呢?”永貞帝寒聲道。
陳安連忙開口:“回陛下,廖夫人已經被救了回來,只是陸雲虎怕是記恨她出賣於他,在逃走的路重傷了廖夫人,廖夫人身有數處重傷,危及性命,下面的人找到她時,她已人事不省,眼下季太醫正在診治於她,尚且還不知道情況如何。”
永貞帝深吸口氣,想起馮喬那張肖似蕭雲素的臉,忍不住緊緊握拳。他想起先前蕭金鈺替他擋刀的事情,復又問道:“小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