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看見浮空島的雷
夢境的主宰希拉推開了門，身後是倒影界的門之仙境。
透過這一扇門，可以看見一座螺旋扭曲直至盡頭的迷宮，迷宮的牆壁上有着無數扇虛幻的門。
其中一部分門已經具現化而出，被召喚到了人間。
她站在打開的這扇傳送之門的前面，看着有些拘謹的門之仙女羅莎。
“果然，羅莎只要認真去做就一定可以辦到的呢！”
“我聽見夢幻星海的最上層，有着無數人呼喚着你的名字。”
她微微傾下身，金色的光芒籠罩在了羅莎身上，慢慢地說道。
“能打開遠方之門的仙女。”
希拉微笑着轉過身。
一步跨越，身後的光門一點點合上。
門之仙女羅莎鞠躬將腰彎了下來，脖子上的鑰匙也隨着吊了下來。
而希拉一回來，就發現浮空島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知道這是巫醫們對於這裡進行了改造，於是馬上想要喊出莎莉一起出去。
希拉是能夠明白巫醫們的想法，知道巫醫們這麼急着改造這座浮空島，便是想要讓祂們看一看。
希拉在艇艙裡呼喚着莎莉的名字：“莎莉，巫醫們將浮空島改造得非常漂亮，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但是莎莉不知道在幹什麼，好像沒有聽到。
熱氣球艇的第二層。
這裡的空間遠遠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得多，一層又一層的架子壘砌出了高樓大廈的感覺，縱橫交錯的通道旁邊雖然都寫着編號和指示路線，但是依舊讓人感覺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此刻的莎莉就坐在一個角落裡，正貼着玻璃缸和自己的僕從們說着悄悄話。
“浮空石……要多……”
希拉靠近過來的時候，隱隱聽到了莎莉的聲音。
靠得越近，也就聽得越清楚。
莎莉一邊說話，還一邊手舞足蹈，表情也格外豐富。
“大流星能製造出重力石，大煙花能夠製造出浮空石。”
“還有你們幾個，能夠製造些什麼好玩的。”
莎莉抓着蘑菇人的大腦袋，眼睛貼在玻璃缸上。
從外面看過去不覺得怎麼樣，但是如果從玻璃缸裡面朝外看，一定充滿了威懾力。
哪怕是魯赫巨神，此番聽到了莎莉的質問，估計也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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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希拉穿過了一排架子，看向了角落裡的莎莉：“莎莉，出來玩了。”
莎莉立刻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玩？”
她的臉上立刻掛上了期待的表情：“我馬上就來！”
希拉笑着說道：“那我等你哦！”
才過了幾秒鐘，莎莉帶着她的蘑菇人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她走路都不是用走的，向來都是用跑的。
明明是希拉來喊她的，莎莉卻迫不及待地衝到了最前面，一把用力地推開了艙門。
“啪！”
“哐當！”
艙門被重重地推開，然後撞在了艇身上，發出一聲重響。
不遠處，神話之靈維倫雙手抱住了頭。
而外面和之前相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打開門後，出現在眼前的是雲霧繚繞依山而建的神國之城。
一根根高大的巨柱撐起高處的水渠過道，浩浩蕩蕩的水流沿着巖壁一路而過，沿途化爲一座座瀑布噴涌而下，隔着很遠都能夠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城市裡也有着各種點綴，種滿了各種魔藥植物，散發着超凡靈光。
島嶼總共劃分成爲了三層。
中層是掏空山壁的神國之城，下層便是慾望之杯花海和彩虹樹花園，花園裡有着三葉人神月時代風格的亭臺和石板鋪就的小路。
而最上層種滿了血霧之杯，有着一座玻璃罩罩住的龐大植物園，裡面隱隱傳來動物的聲音。
希拉看着這座浮空島：“好漂亮啊！”
六位巫醫也早已來到了神明座駕前，迎接着她們二人。
希拉帶着莎莉穿過人工湖水池和噴泉廣場，巫醫們陪伴在她們的身後介紹着。
水很清澈，可以看到深水裡的魚兒倒影。
莎莉趴在水面上，就差將頭也伸入水裡去了。
她們進入神國之城，這座建造在山壁裡面的城市分爲一層層，她們就好像爬山一樣，從這扇門進去，然後從上面一層的門出來。
緊接着又出現在了更上一層另一棟建築的走廊，或者是某座建築的窗戶前。
她們走在那巨大柱子高高撐起的水渠上，看着瀑布從水渠的一個個出口噴涌而出，落入下面的神國之城中。
在沒有云層遮擋的光芒下，水花折射出一道彩虹。
最後。
她們來到了植物園裡。
玻璃罩的巨大植物園就好像一個小世界，各種植物都有，大大小小的生命棲息在其中。
有蟲子，有蜥蜴，也有獸類。
希拉問：“這麼大個的玻璃罩，我好像在上面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
希拉看出了這個玻璃罩貌似是用奇蹟術製造的，甚至知道了是哪個妖精製造的。
巫醫們說：“我們和認識的妖精換的，我們製造出的金屬骨架，然後用很多塊玻璃拼湊在上面。”
莎莉舔着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彩虹棒棒糖，肆無忌憚地發出呲溜呲溜的聲音，聽到這話才擡起頭來。
“啊，還要換的嗎？”
好像想到了什麼，莎莉放下了彩虹糖。
眯着眼睛打量着巫醫們，這讓巫醫們有些不知所措。
莎莉突然問道：“這麼大一座花園，妖精們肯定要了很多東西吧？”
“伱們有很多寶貝嗎，是從哪裡來的？”
莎莉說完，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
她伸出棒棒糖指着巫醫們：“這就是貪污受賄。”
巫醫們瑟瑟發抖，紛紛解釋他們上一個紀元行走人間的時候傳播醫術，曾經有過不少寶物。
甚至有一些上個紀元不算是寶物的東西，到了這個紀元便成爲了難尋的珍品。
莎莉聽明白了之後，接着將糖塞進了嘴巴里：“你們這麼害怕幹什麼，我又不會搶你的東西。”
巫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很想說：“你當然不會搶，因爲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不過看起來莎莉心情不錯，她很快就帶着自己的蘑菇人一頭鑽進了玻璃罩裡的植物園，攆得那些動物們雞飛狗跳，玩得不亦樂乎。
希拉也笑着對巫醫們說道：“你們的神國很不錯，非常漂亮。”
巫醫們也很高興他們能夠得到至高神明的認可。
辛苦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巫醫們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祂們靜靜的看着自己辛勞建立起的這座屬於自己的天上神國，突然間巫醫左手說道：“還記得我們曾經的巫醫小屋嗎？”
巫醫們當然記得，那是第一紀元他們建立起的家。
巫醫頭顱說：“當時三葉人總是喜歡將神秘之物誇張擴大，還傳言說要經過三重考驗，最後才能進入巫醫之屋。”
巫醫軀幹也說了起來：“第一重考驗，是骨之吊橋，要經過風的摧殘和勇氣的試煉；第二重考驗，是善惡迷霧，善者才能穿透迷霧；第三層是審判之門，門上的怪物之顱會吃掉沒有經過審判的人。”
實際上，吊橋只是個普通的吊橋，單純是因爲它建立在死亡大裂谷上，加上風一吹搖晃得厲害，讓人心生恐懼。
還有一片防止人誤闖的普通迷霧之鎖，以及一個平時來人會大喊通報的門。
巫醫們全部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一個個都回憶起了曾經。
那個時候，巫醫們曾經收了不少醫師學生，雖然大部分都沒有超凡力量，學習的也是普通的醫術。
其中，就有一個叫做神聖之手萊斯特的存在。
那段時光對於巫醫們來說是獨特的，也是值得懷念的。
巫醫左手格外懷念那消散在歲月之中的東西：“我們的小屋，還有死亡大裂谷，還有那個喜歡嚇人的門怪。”
巫醫頭顱點了點頭：“我們奉神的旨意，去尋找能夠讓生命權能擁有智慧的答案，沒有想到最後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巫醫右腿拄着一旁的牆壁說道：“雖然一切都是爲了神的意志，但是也做了許多有意思的事情啊，我們教出了很多學生，寫了醫書，治癒了很多種疾病。”
雖然使命是神賦予他們的。
但是那份快樂，還有生命的充實感。
卻是真實的。
巫醫左腿笑了起來：“有值得懷念的事情，不過也有許多超過了我們預期的事情。”
巫醫軀幹立刻拆起了臺，一臉感慨地說道。
“當時我們將神之形給了安霍福斯，沒想到最後會出現那樣的變化，那傢伙怎麼就製造出了邪神來了呢？”
“還有，我們只是教給萊斯特救人的方法，最後卻誕生了神造之人斯圖恩，和那邪神打得你死我活。”
衆人立刻沉默了起來，最後巫醫頭顱說。
“當我們邁入這個世界的時候，自然就成爲了這個世界的部分，好與壞都與之而來。”
“我們誰也不能夠保證結果是什麼樣的，但是我們最初在做的事情是好的。”
巫醫左手這個時候看向了其他巫醫：“那麼，我們再一次開始吧，再建立一個巫醫小屋？”
巫醫右腿看着整座浮空島：“現在應該是巫醫之國了。”
巫醫右手和左手對望：“這一次會是什麼樣的呢？”
巫醫軀幹拍了拍巫醫右手的後背：“你以爲你是因賽神嗎，還沒做就能夠知道未來，想那麼多幹什麼。”
巫醫頭顱最後說道：“等我們的任務完成之後吧！”
——
光明聖山。
雷拿出了自己的飛行器，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他準備接着出發，徹底地完成這一趟環繞世界之旅。
接下來，他想要完善自己的地圓儀，他還需要其他的魔靈來幫助他建造出屬於他的太陽之翼號。
同時，他也會將自己探索出的屬於魔靈一族的道路、全新的神恩術，傳授給其他所有魔靈。
洛米爾知道了雷將要出發，於是前來送他。
洛米爾送給了雷一些翼人國度纔有的禮物，不算珍貴，但是很特殊。
雷收下了禮物，想起了近幾天從其他天空使那裡聽到的傳聞：“我聽說，洛米爾你想要成爲使徒？”
洛米爾點了點頭：“雷，聽你的口氣，似乎並不看好我？”
洛米爾露出笑容：“雖然這麼久以來許多天空使都嘗試過走出這一步，不過我是最年輕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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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有些擔憂：“你的天賦不錯，但是很勉強，機率非常低，我並不太建議你強行成爲使徒。”
不錯和勉強、機率低這兩個詞似乎不太搭邊。
洛米爾問雷：“天賦到底是什麼，有什麼辦法改變嗎？”
雷說：“天賦你可以視爲，你與生俱來的神血單位。”
“一階到三階，其實只是自身的神血經歷蛻變，這些力量本身就是存在於你身體之內，只是將其徹底地開發出來。”
“只有到了使徒之後，才真正的開始走上了全新的道路，那是從凡人走向神話的門檻。”
雷看着洛米爾，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很殘酷，是不是？”
洛米爾點了點頭：“的確有些殘酷，讓人感覺努力改變不了什麼。”
雷笑了起來：“但是正是因爲這樣，打破極限之後的風景纔不可設想。”
“這世界總是有些人，能夠突破極限而出。”
洛米爾眼中閃爍出了一絲光芒，看向了雷：“那是誰？”
雷說道：“我知道不少人，其中一個，便是腥紅女神。”
“她的天賦不算好，其實比你還要差很多，她曾經就連成爲三階也是因爲賢者的恩賜。”
洛米爾非常驚訝：“她可是神，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雷：“她是第一個從智慧種直接變成生命種的人，那可不是後來其他最古者那樣；那種直接轉化的痛苦和生死一線的難度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你的一切都被毀滅和重置，包括靈性、智慧、神血、軀體。”
“我所知曉的人中，只有腥紅女神，還有一個是大地魔女成功是從智慧種直接變成了生命種。”
“不過大地魔女據說是藉助了生命祭壇的一部分力量，所以她所遭受的苦難應該遠遠比不上昔日的腥紅女神。”
洛米爾：“她是怎麼做到的？”
雷說：“應該是因爲責任和承諾吧，她從她的老師那裡接下來了承諾，揹負了太多的東西！”
“有些東西沉重到，連死都不敢去死，連放手都不能去放手。”
洛米爾半晌沒有說話，或許在思考着什麼，或許是因爲腥紅女神的例子對於他來說只能說是一個值得憧憬和佩服的例子，沒有多少參考的價值。
雷這個時候又說出了另外一個人：“在這個紀元也有一個人也打破了自身的極限，他的名字你也知道，洛米爾。”
洛米爾看着雷，雷說出了對方的名字：“是亞弗安，他的資質是不夠成爲四階使徒的，他接受了真理與知識之神的等價交換。”
“他後來的故事，我想你是知道的。”
“他雖然成功了，但是也付出了無比慘烈的代價。”
“沒有什麼東西是能夠輕易得到的，哪怕當時代價不明顯，那不過只是在後面收取。”
洛米爾當然知道亞弗安的故事，哪怕只是看着那平淡直抒的文字記載，也慘烈到讓人想要屏住呼吸。
雷問洛米爾：“你有這樣的執着和勇氣嗎，洛米爾？”
雷站在洛米爾的身邊：“我不是來勸說你放棄，但是我希望你在邁出這一步之前，至少要考慮清楚其中的難度，一定要慎重。”
洛米爾沒有回答。
其實還有一個雷記憶最爲深刻的例子，便是天空使曾經的光輝之主。
不過雷卻沒有多說什麼，他似乎不想要讓這個人成爲洛米爾追尋的往例。
良久後洛米爾擡起頭來，結束了這個話題：“你回去之後，會去找尋浮空石嗎？”
雷點了點頭：“我會想辦法的，如果我知道浮空石是什麼，我會寫信告訴你的。”
洛米爾問他：“你準備用什麼方法去找到浮空石？”
雷從衣服的領口裡面，掏出了一枚指南針：“奇蹟道具·不僅僅指南的指南針。”
名字有些繁瑣和昂長，不過倒是很符合奇蹟道具的風格。
洛米爾看着指南針：“這是什麼。”
雷告訴洛米爾：“當你心中某一個時刻非常渴望，它就會指向哪裡。”
洛米爾震驚無比，他沒有想象這個世界上還能有這樣的東西：“這已經是超越了現實規則之物了？”
雷告訴洛米爾：“它是人間擁有的第一個奇蹟道具，屬於我的老師愛蓮娜女士，祂纔是這件奇蹟之物的真正主人。”
一位神明擁有這樣的東西，似乎也不奇怪了。
因爲神明本身，就已經是超出現實規則的存在了。
雷抓着指南針遞給洛米爾看，洛米爾突然發現上面的指針轉動了起來，然後驟然停了下來。
洛米爾擡起頭問：“這是起效了嗎，你心中在想什麼？”
雷愣了一下，看着指南針開口回答：“我在想有什麼東西能夠飛到世界之外去？”
洛米爾和雷一起朝着指南針湊了過去，發現這指南針真的在指着一個地方。
雷二話沒說，立刻動了起來。
他乘坐上了自己的飛行器，洛米爾則擠到了飛行器的後座。
雷在飛行器上擺弄了幾下操縱桿，然後它就立刻飛了起來，飛行器拖出一道彩虹，很快消失在了天盡頭。
正在收拾東西的三號大腦袋魔靈這個時候從住宅裡面走了出來，看着天邊追了過去，不斷地揮手，似乎在喊着：“我還沒上去呢！”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二號也飄了過來，落在了自己的身邊：“你也被扔下了？”
二號說：“雷應該是臨時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
三號說：“可是天都已經黑了，回來還要出發嗎？”
二號無所謂地在天空飛着：“那就再住一天。”
三號看着打包好的東西，抓了抓大腦袋。
天空之上。
拖着彩虹尾氣的飛行器快速地翱翔，越飛越高。
洛米爾有些好奇的問：“在哪裡？”
雷看着指南針：“它好像在很高的地方，非常高。”
雷拉起了飛行器，機頭衝過雲層，側着飛出了雲海。
但是這還沒有結束，飛行器還在不斷地往上飛去，穿過了一層又一層雲層。
洛米爾：“它究竟有多高，這上面還能有東西嗎？”
雷也不知道：“指南針告訴我，還要更高。”
直到穿過了最上一層的雲層，所有的雲海都在身下。
這裡已經是萬米以上的高空，也是雷曾經抵達的最高處。
洛米爾看着周圍：“什麼都沒有啊？”
這個時候，雷看着指南針有些激動：“很近了，我可以感覺到它也在朝着我們這邊而來。”
雷仔細地體會着，然後慢慢地張大了嘴巴：“很快……非常快……快得不可思議的那種。”
雷急促地喊着：“不對，它已經到了。”
雷和洛米爾一同仔細的看着天空，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突然之間，雷手中的指南針散發出了光芒。
正是這奇幻的光芒，讓他的視線穿透真實和虛幻的壁壘，看到了屹立在更高處的龐然大物。
一瞬間。
雷的瞳孔放大到渙散的地步，因爲此刻的他心神皆失。
“那是什麼？”
他看到了原本空無一物的天空之上，竟然屹立着一座島嶼。
“飄在天上的島？”
那恢弘的天空之島從天空掠過，神話的倒影落在了雷的飛行器上。
雷昂着頭，看着那島嶼的底部。
但是對方速度很快，不過一瞬間就穿過了雷的頭頂。
雷立刻快速的跟着扭着頭，然後看到了那島嶼上的神話之域。
只是這一瞬間。
視線看到的畫面就永遠烙印在了雷的腦海之中。
那是一座神話國度，國度之中開滿了花，豎立着高大的石碑。
島嶼上有着恢弘的城市，瀑布和噴泉將水花灑向天空，折射出一道道彩虹。
島上有着植物和叢林，有着如同鳥籠一樣的巨大罩子，將叢林罩在其中。
無法想象。
這竟然是雲層都難以企及的天空，萬物禁絕之地所能夠看到的東西。
雷用力的調轉了飛行器的方向，朝着那天空之島追了上去。
“等等我……”
“等一下……”
只是那漂浮在天空的島嶼不僅僅高度難以企及，速度快得也超乎想象，它看起來好像本身根本沒有動，但是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天盡頭。
就如同雷腳下的大地在拉着雷一起，朝着遠離天空之島的方向而去，讓他永遠也追不上那個影子。
雷還沒來得及真正開始追，一瞬間那座美麗的天上之國就消失在了雲海上的太陽金光之中。
雷停了下來，看着遠方，看着天空喃喃自語。
“你是怎麼飛得這麼高？”
“飛得這麼快的？”
雷明白，如果光靠着這座飛行器他永遠也不可能追上那座浮空島。
畢竟這座飛行器是夢界的飛行器，它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人間。
洛米爾看着座位上失神站立，喃喃自語的雷，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因爲從一開始，他就什麼也沒有看到，只看到雷一個人在說話做着動作。
雷將自己看到的景象告訴了洛米爾，洛米爾立刻瞪大了眼睛，看起來比雷還要激動。
“漂浮在天上的神國？”
“一座真實的浮空島嶼？”
——
雷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不過相比於出發之前的他，此刻的雷顯得心事重重，他依舊在想着那座漂浮在天上的神國。
據他所知，人間沒有誰能夠將真實的神國升入天空。
慾望與鍊金之神的奇蹟花園其實是日出之地的一座山峰，其將山峰的上半截同化，介於真實和虛幻之間，因此纔看起來像是飄在半空。
哪怕是真理與知識之神的國度，其不過是取巧融入了海市蜃樓和雲霧，以氣體和幻象的形態漂浮在天空。
而在那座一閃即逝的天上之國。
雷卻看到了真實的島嶼、叢林、花海，甚至是河流。
“浮空石？”
“天上之石？”
雷突然真的相信了洛米爾所說的話。
想要脫離這個世界和大地的束縛，就必須擁有浮空石的力量。
而正是指南針感受到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纔將自己指向了那浮空的力量。
它遵循自己的內心給予指引，只有找到那座浮空島，才能找到飛向天外的力量。
雷來到了光明聖山的邊緣，看起來在漫無目的地散步。
來到了一座拱門前，雷看着遠處的月亮坐了下來。
漂亮的風箏魔靈繞着拱門的柱子轉着圈，以藍天白雲作爲背景。
她一次又一次地穿過天空和拱門，看上去自由而散漫。
雷突然擡起頭，問二號：“你覺得我們在這裡建造太陽之翼號怎麼樣？”
二號一眼就看穿了雷的心思：“你決定留下來了？”
雷點了點頭：“這裡有很多的魔怪，我可以將它們也轉化成爲魔靈一族，還可以讓他們幫助我們修建太陽之翼號。”
當然，這只是外在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雷看到了那座浮空島。
他覺得對方一定還會再次路過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