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他走在路上.
“蒂亞戈，一會我們去哪嗨第二輪？”醉醺醺的男人靠在金色的敞篷車上，對旁邊正在嘔吐的同伴問道：“才五杯就這樣了？是不是最近虛了？”
“去你嗎的，我就是喝的急了點，德爾曼讓我們一會去十字街的虎紋酒吧看看，別喝了，那邊有點麻煩事，我們得去檢查一下.嘔！”正在嘔吐的男人，是瓦倫蒂諾幫的小頭目馬里昂，上個月剛上任。
而他上任的唯一原因，就是他被授予了一劑貪婪之血藥劑，通過藥物的幫助成了超人類。
瓦倫迪諾幫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在彎刀的領導下，整個幫派一直在求變。
試着往白道生意上轉換，從黑到白，是彎刀做的決定，現在隨着局勢的變化，提高幫派內超人類份子的地位，再次重拾武力從白到黑也是彎刀的決定。
兩次方向完全相反的轉變，代表着十幾億聯邦幣規模財產的損失，讓幫派裡不少老資格的利益都受到了損害，閒言碎語一直在發酵。
當然，這已經是兩週前的事了，再次被武裝起來，依靠貪婪之血藥劑，全員超人類化的行動隊，完成了一次血腥的內部清洗，超過一百五十名瓦倫蒂諾幫派的中高層成員被幹掉，整個幫派的風氣瞬間爲之一清。
彎刀是個成熟的領導者，他知道自己有足夠的權威可以這麼做，但之後就是瓦倫迪諾幫更換領導者的時候了，沒人願意在對內清洗的暴君手下幹活。
古斯沃塔是他選中的下一代領導者，但瓦倫迪諾幫畢竟是個規模龐大的勢力，他不能像蒙特祖瑪皇帝一樣指定繼承人，古斯沃塔需要靠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有這個資格。
彎刀唯一能爲古斯沃塔做出的支持，就是讓他成了那個發放貪婪之血藥劑的人。
那珍貴的藥劑，代表着人類通往新時代的鑰匙，每一支都彌足珍貴，而瓦倫迪諾幫靠着自己在聯邦黑暗領域耕耘了幾十年的影響力，在黑市上一共蒐集到了九十二支。
除去行動隊的四十支之外，剩下全都掌握在古斯沃塔手中，由他將這把鑰匙發放給那些受到獎勵的街頭戰士。
這些藥劑的授予者成了古斯沃塔的天然擁護者，在瓦倫蒂諾幫內成了一股新興的力量。
開車的男人哼唱着拉美小曲，嘲笑着旁邊依然一副精神不振的馬里昂，在夜之城街頭把車速飆到了一百邁。
“慢一點，別開太快。”馬里昂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車速帶來的狂風讓他清醒了不少：“別被條子盯上，今晚搞不好要忙一陣子。”
“艹！什麼時候連交通條子都敢招惹我們了！都怪那個該死的執法者唐！”開車的男人抱怨着，突然感覺渾身發冷，好像有人在天上盯着他一樣。
這種被注視的感覺是如此強烈，以至於開車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擡頭向天空看去。
但那裡除了高層建築的霓虹燈光污染之外，別無他物。
“真他麼見鬼了，這是要下雨麼？”開車的男人縮了縮脖子，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閉嘴！你不是超人類，不知道唐吉代表着什麼！”馬里昂不顧兄弟情面呵斥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就被超越幫那幫新人類給滅了？那些超人類動動手指，就能讓伱變成聽話的寵物狗，或是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你才成爲超人類幾天，就開始這麼爲外人說話！”開車的男人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顯然之前一直將嫉妒藏在心裡：“沒有唐吉又怎麼樣？老子還有槍，還有兄弟！這裡是我們的地盤！”
馬里昂只是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他知道，不親眼見到超人類的厲害，自己的兄弟絕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不過好在，今晚是他們的‘幸運日’，他們要去調查的虎紋酒吧就和超人類有關係。
虎紋酒吧從外表上看，就和夜之城的其他酒吧一樣，有着巨大而顯眼的眩光招牌，門口一個只有七八個車位的停車場裡停着那麼幾輛幫派風格濃厚的車輛。
夜之城的普通人都知道，沒事最好別把你的車停在這種停車場，除非你想讓它變成酒吧的移動廁所。
虎紋酒吧之所以名爲虎紋酒吧，是因爲酒吧老闆艾列克早年被人劃破了臉，四道貫穿整個面部的疤痕看起來就像被老虎爪子撓過一樣。
這家酒吧的位置位於民兵幫和瓦倫迪諾幫的交界的那條街上，現在因爲民兵幫走下坡路，所以實際上歸瓦倫迪諾幫管理。
當然，說是管理，其實瓦倫迪諾幫現在已經不在做收保護費這種跌份的髒活了，他們一般會將這種私人酒吧當成散夥地，由幫派供應廉價酒水，成癮性化合物，非法武器，並提供一些中介服務。
老闆們樂意見得自己頭上有個大牌幫派罩着，省的天天被小癟三騷擾，而瓦倫迪諾幫則能通過這種渠道獲得穩定的收益，以及好名聲，兩全其美。
真正發生在黑暗中的爭鬥，都在供應鏈上，沒有足夠的武力保證，物流公司的貨車總會在荒原上失蹤。
而這次艾列克整出來的問題就是他走幫派關係，幫人開了九張假身份證明，還拖幫派的關係幫那夥人聯繫了地下整形醫生，幫四個人換了臉。
到這裡，都一切正常，但三天後，整形醫生被人滅了口，有眼尖的小弟看到是之前艾列克介紹的顧客乾的這件事，而且他們都是超人類。
整容醫生的死，和辦假證的艾列克當然沒關係，如果這種事要追究連帶責任，拿瓦倫迪諾幫乾脆去競爭夜之城市政府的職位算了。
但這夥人都是超人類，就犯了忌諱，尤其是在夜之城這地方，有關超人類的事，都是FBAS局管轄，瓦倫迪諾幫必須考慮唐吉的反應。
那些超人類罪犯能順利拿到身份證明，能改換身份，還換了張臉，走的都是艾列克的關係，他必須給幫派一個交代，這就是他今天來這的目的。
馬里昂一個人走進了虎紋酒吧，這裡的面積不算大，頂天能容納三四十人在場子裡跳跳舞，聊聊天，幾個服務員穿梭於人羣中，將酒水和更猛的貨送到客人面前，看起來生意還不錯。
那些客人一看就知道是嗑藥嗑多了，跳舞的時候動作要麼浮誇，要麼僵硬。
他要找的目標，酒吧老闆艾列克就在吧檯後，一張‘虎’臉時不時從面前的酒水臺上擡起，掃視酒吧內的客人，好像在打量獵物一樣。
幾個爲了刺激想搭訕的女人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但艾列克連個眼神都不屑於迴應。
馬里昂必須承認，光看外表，艾列克是個非常有氣勢的男人，臉上的疤痕最少增加了他十年的街頭閱歷，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種你不想招惹的狠角色。
但馬里昂此時不僅代表着瓦倫迪諾幫，而且，他現在已經是超人類，即使沒有口袋裡的槍，他也有足夠的底氣用低沉的嗓音好像老式黑幫電影裡的大人物那樣開口：“艾列克，你知道我來的目的吧？”
艾列克皺了皺眉頭，四條疤痕好像蟲子一樣一起蠕動了一下，給其他人帶來難言的壓力。
他打量了一下馬里昂身上帶有顏色顯眼的馬甲，以及脖子上代表死亡聖神的掛墜，開口詢問道：“我惹了什麼麻煩麼？”
“上週你幫忙辦理的那些假身份證明，那些人從哪來，和你有什麼關係？”馬里昂坐在吧檯上，撩了一下外套，露出帶着花紋雕刻的前奏左輪，那幾個出來狩獵的女人立刻識趣的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外面一個流浪者朋友介紹來的客戶，價格給的很高，怎麼了？瓦倫迪諾幫現在連這種事都要查的一清二楚？”艾列克皺了皺眉頭，看上去好像對發生了什麼事一無所知一樣。
如果馬里昂不是個超人類，他恐怕就真的信了。
他的透視眼看的明明白白，在虎紋酒吧的後廚，有九個人正在吃東西，一袋裝滿現金的旅行袋就扔在地上，似乎沒人在乎。
馬里昂的能力是透視，但必須在十米範圍之內才生效，而且需要一段時間準備，剛纔的對話就是爲了攢夠這段時間。
他當然可以在酒吧外隔着外牆就完成整個偵察工作，但那畢竟太跌份了，有點不符合他現在的地位，更何況還有個從小跟他一起混出來的兄弟在車裡看着，他要是像個小癟三一樣繞着酒吧偷偷摸摸的幹，太不像話了
但馬里昂現在後悔了，他太託大了，那夥人和艾列克的關係顯然根本就不是中間人那麼簡單，搞不好艾列克就是這夥人的領導者，整整九個超人類，外加一個本地的地頭蛇，足夠支撐一個小幫派誕生了。
“你在看什麼？”艾列克似笑非笑的看着馬里昂，回頭看了看那面牆壁，對馬里昂說道：“有人跟你說過你使用能力的時候，瞳孔會變形麼？”
“恩？”馬里昂假裝面露疑惑之色，人已經一蹬吧檯，整個人向後倒去，手中的前奏被扣的叭叭作響。
然而沒有子彈射出，馬里昂好像小丑一樣，徑直倒在地上，而酒吧裡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幾乎所有客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爲還有幾個不知道情況的客人，比如剛纔那幾個出來獵豔的女人，幾個一看就知道不常來這種地方的小白領，他們有些驚恐的看着周圍，對突如其來的寂靜有些畏懼。
馬里昂看着只有十幾米遠的酒吧大門，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前奏卡殼這種低概率事件出現在現在，絕對不是意外那麼簡單。
而那些之前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客人，現在看來也八成是某個人的傀儡，馬里昂電光火石間觀察了那些客人，一個之前站在暗處的客人此時已經站在了燈光下，慘白色的臉頰配合上無神的雙眼，活像剛從《行屍走肉》片場出來的羣演。
第一個打破僵局的，是打算勾搭艾列克的女人，她之前選的下一個目標，此時正將頭顱扭轉一百八十度看着馬里昂。
“真可惜，我本來還想多藏幾天的。”艾列克此時笑起來活像真老虎，臉上的疤痕綻放着紅色的光：“彎刀還好麼？他有沒有忘了我？忘了我臉上的刀疤？”
“你想和我們結仇麼！”馬里昂翻了個身，站了起來看着艾列克大聲問道：“你殺了這麼多人， FBAS局的特工也會找上門來的！”
“他們來了又如何？唐吉那個混蛋遏制了我們的思想，限制了我們的自由，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艾列克一邊說着，一邊用力拉開通往廚房的大門。
幾個獰笑着的超人類從裡面走出來，笑着對艾列克問道：“又開張了麼？你這店怕是開不了幾天了。”
“幹完今晚這一票，我們就該撤了。”艾列克聳了聳肩，指了指馬里昂：“本地幫派的，不太懂禮貌，交給你們處理了。”
馬里昂左右看了看，看着那羣早就死了的客人，又看了看從裡面走出來的超人類，想到之前自己兄弟在車上時發生的異象，福臨心至大聲問道：“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執法者唐知道麼！”
“誰？”爲首的超人類反問道：“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等他知道了，我們早就離開夜之城了！”
“你們夜之城的人都有病，唐吉這個名字我都聽得起繭子了，要我說，就該給他也來個狠的！去他麼的唐吉！去他麼的FBAS局！”那個超人類就這麼大聲喊着，然後從內而外被一股灰黑色的火焰點着了。
這火焰如此猛烈，以至於第一個倒下的人什麼聲音都沒發出，灰黑色的火焰就像有靈性一樣，很快又點着了另外兩個超人類，其中正包括那位酒吧老闆，艾列克。
一切發生的是如此之快，以至於馬里昂完全沒反應過來，但隨即，反應過來的馬里昂第一個行爲就是單膝跪在地上，仰視着那片灰黑色的火焰，滿眼的崇拜
PS：感覺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