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傳出的消息,確實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夏成成居然是罕見的熊貓血!
所謂的熊貓血,並不是珍稀動物大熊貓的血,而是指RH陰型血,非常稀有的血型,因爲及其罕見,這才被稱爲熊貓血。
而這種罕見的熊貓血,出現的概率極少,僅爲五十萬分之一。
也就是說,每五十萬個人之中,僅有一人是這種血液。
這下可把所有醫生都急壞了,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着開始拔刀手術了,沒想到夏成成會是這種罕見血型。
柳宣更是震驚萬分,她自己是O型血,死去的丈夫是A型血,孩子怎麼可能會是這種罕見血型呢?
醫生告訴她說,這是一種基因突變,對人的身體健康沒什麼危害,但是一旦擁有這種血型的人出現意外需要輸血時,就是一道讓人頭疼的難題了。
就好比現在,江北市血庫里根本沒有這種血型,就連省城也沒有,即便是通過官方向民間徵集,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到那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醫院方面只是對夏成成進行了暫時止血,維持不了多久的,如果不趕緊進行手術,他將會有生命危險。
唐震得知這一消息後,當即發出江湖令,讓曾經跟他混過的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全來了,這一來居然來了一百多號人,全都嚷嚷起來,抽我的,抽我的。
這感人的一幕,不禁讓人想到影視劇當中的一幕,李雲龍被炸彈炸傷,生命垂危,需要及時輸血,他的警衛員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叫嚷着讓護士抽自己的血。
他們不懂什麼血型配對,他們只想救活李雲龍。
另外圍觀的民衆也自發組織起來,尋找這種極其罕見的熊貓血,可是這種血型出現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出現的概率僅爲五十萬分之一,想找到哪有這麼容易。
官方渠道也在努力着聯繫全國各地的血庫,不久之後,終於有消息了,粵省血庫就有這種血型。
江北方面立即與粵省的這家醫院取得了聯繫,對方表示,對請求軍區支持,直接用直升機運送!
同時,江北市,魯省,甚至全國的新聞媒體上。
小英雄命懸一線,急需熊貓血型的新聞,立刻登上了頭條。
粵省在華夏的南端,魯省在華夏北方,兩者相距甚遠,即便是走空運,也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換句話說,兩個小時之內,如果夏成成能堅持住,等血漿送到,就能給他做手術了,如果在血漿沒有送達之前,夏成成堅持不住,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空氣中似乎都散播着緊迫感,這無異於再跟死神賽跑。
急救室裡面的手術檯上,夏成成像是睡着了一般。
身上插滿了導管了,導管連接着機器,機器發出嘀嘀的聲音。
兩名醫護人員守在旁邊照料着。
急救室外面的走廊,柳宣心如刀絞。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色漸漸昏暗下來。
柳宣一扭頭,這才發現醫院樓下,已經坐滿了人。
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根蠟燭,他們在爲小英雄祈禱,祈禱他能渡過難關,祈禱他能平安無事。
看到這一幕,柳宣情不自禁的留下感激的眼淚。
口中呢喃道:“謝謝,謝謝你們。”
……
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讓人的心情很是沉悶。
江北市陵園內。
一座墓碑前,墓碑上面刻着亡夫夏青山的名字。
柳宣手持一把黑傘,佇立在墓碑前,臉上早已掛滿了淚水。
“青山,成成這一次可能挺不過去了,如果成成沒了,我就去下面找你們,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青山,你躺在急救室的時候,一直讓我再找一個,這三年來,爲了成成,我一直都是單身一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我的心裡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望着墓碑上,亡夫的黑白照片,柳宣心聲悲涼。
她不明白,老天爺爲何對她如此不公。
三年前,丈夫意外出現車禍身亡,現在兒子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細雨淅瀝瀝下個不聽,東風突起,淋溼了她半邊身子。
她的心似乎也更涼了,但柳宣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依舊看着亡夫的遺照哭個不停。
此刻,她多想丈夫能活着站在她身邊,跟她輕輕說一句:‘不要擔心,我們的孩子不會出事的。’
就在這時,包裡的手機很是突兀的震動起來。
柳宣沒有去接,或許是沒有覺察到。
手機連續震動了好幾分鐘,柳宣這才動作緩慢的拿出手機。
本以爲是公司的事,可打來電話的,卻是醫院方。
“喂?”柳宣接了電話。
“血漿到了,我們準備馬上給夏成成進行手術,需要你的簽字,你馬上過來一趟!”
“好!”柳宣的心裡燃起一絲希望,又看了眼亡夫的照片,隨後跑出陵園。
陵園外面,停着一輛寶馬車。
上車以後,柳宣快速發動車子,直奔醫院而去。
終於趕到了醫院,柳宣找到醫生,趕緊簽字,隨後醫生轉身進了搶救室,準備給夏成成進行拔刀手術。
看着急救室上方亮起的紅燈,柳宣的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
同時雙手合十,心裡也在默默祈禱着。
雖然下起了小雨,但依舊沒有阻擋熱心民衆的熱情。
醫院樓下,人頭攢動。
他們已經聽說了小英雄要進行拔刀手術的事,心裡同樣在爲夏成成祈福。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秒鐘那樣短暫,也或許是一小時那樣漫長。
急救室的門開了,上方的紅燈,也變成了綠燈。
幾名醫生走了出來。
柳宣急忙迎了上去,朝主刀醫生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不用擔心,小傢伙的傷勢並不嚴重,沒有傷到筋骨,在醫院觀察幾天,然後回家靜養即可,小孩子嘛,身體恢復快,用不了半個月,保證活蹦亂跳的!”醫生摘掉眼鏡,揉揉有些疲憊的雙眼說道。
柳宣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