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子見到冒牌貨鄧彬大搖大擺走來,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眼皮跳了跳。
心想難不成……這又是真的了?
鍾子正內心很亂,最終決定不插手此事,只管帶人去見老師就好。
‘我果然只適合吟詩作對,讀書修行,斬妖衛道,這些俗事……太複雜了!’
鍾子正搖頭嘆息。
很快。
鄧彬來到鍾子正跟前,抱拳揖禮道:“聖子鍾師,這麼晚是在等誰?”
“等你!”
鍾子正面無表情道:“你膽子不小,竟然敢冒充留下兩首鳴府詩詞的太山書院院長!”
“哦?”
鄧彬表情錯愕,道:“我是冒充的?”
他沉默,旋即搖了搖頭,忍不住苦笑起來:“看來聖院對我誤會很深。”
“誤會?”
鍾子正沒有多說什麼,他突然不敢確定了。
因爲鄧彬……也不算跑路吧!
鍾子正正色道:“你無須對本座說些什麼,去見了聖主就知道了!”
“好!”
鄧彬平靜地點了點頭,跟在鍾子正身後,前往觀星樓。
聖院中。
不少聖院學士,都在好奇鄧彬的身份,紛紛議論起來。
畢竟鄧彬走路的姿態,實在太……怎麼說呢?就是特別有格調。
像是什麼大人物親至一樣。
聖子鍾子正,就像個帶路的門童。
“他好像是太山書院的院長!”有人認出了鄧彬的身份。
“什麼?就是作出兩首鳴府詩詞的太山書院院長?這也太年輕了!”
有人驚訝出聲。
“別想太多,此人是假冒的,他的兩個弟子,都因爲這事在招搖撞騙,被扭送去了衙門!”
有知道內情的人嗤笑道。
“還有這事?”
“走,跟上去看看。”
“如果是真的太山書院院長就好,這樣就能向他請教詩詞之道了。”
不少文人學士都湊了上去。
反正晚上也沒什麼事,湊湊熱鬧也是極好的。
……
觀星樓外。
鄧彬跟着鍾子正來到了此地,他神色淡定,表現的雲淡風輕。
‘這就是聖主的修行之地,觀星樓?傳聞聖主藉此樓能監察天下讀書人……可現在來看,他監察的不夠徹底!’
鄧彬心中這般想道。
鍾子正將人帶到後,開口道:“老師,弟子已經將人帶到!”
“你退下!”
孔仲子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鄧彬整個人便被吸進了觀星樓內。
鍾子正愣了一下,猜測老師應該是生氣了,以前的他,從來不會這麼失態。
他沒有逗留什麼,轉身退下。
在觀星樓外,鍾子正看到不少聖院學士都圍在外面探頭探腦,沉聲道:“有什麼好看的?都退下!”
衆聖院學士心中頓時慫了,乖乖退下。
但心中的八卦之心,怎麼都淡定不下來。
若是冒充的太山書院院長,那聖主的臉可就丟大了啊!
此時。
觀星臺。
鄧彬出現在了此地,對面背對着的是聖院聖主孔仲子。
鄧彬內心毫無波瀾,但還是揖禮道:“學生見過聖主!”
“哼!”
孔仲子冷哼一聲,道:“你膽子不小!”
鄧彬沉默,片刻後疑惑道:“學生不懂,還望聖主解惑!”
唰!
孔仲子身形如鬼魅般消失,下一息,出現在鄧彬跟前。
呼啦啦!
虛空中憑空出現好幾根鎖鏈,將鄧彬的身體牢牢困住,懸停在半空中。
“解惑?”
孔仲子眯了眯眼睛,盯着鄧彬道:“你連本座都敢騙,還要本座爲你解惑?”
鄧彬內心毫無波瀾,臉色平靜地有些可怕,眼神也清澈如水。
就在這時,他突然笑了。
是的!
他在笑。
孔仲子微微挑眉,此人死到臨頭,居然還在笑?
“你笑什麼?”孔仲子沉聲道。
“笑聖主與學生心目中的聖主,判若兩人!”鄧彬道。
唰!
文道規則所化的鎖鏈消散,鄧彬的身形緩緩落地,孔聖主盯着鄧彬,道:“怎麼說?本座在你心目中,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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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儒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情通古今,天下大小事一切瞭如指掌,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鄧彬臉不紅心不跳,言語中也是將對聖主的敬意表露出來。
“哈哈!”
孔仲子捋須輕笑了起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鄧彬,道:“睿智儒雅算不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無從談起,非聖人又怎能知天下事?二品亞聖,聖文大陸並不少……”
“所以,這就是你騙本座的理由?”
孔仲子眼神帶着幾分寒意。
他可以容忍很多事情。
唯獨聖院的名聲,他的威望不能敗,這是文道規則凝聚的關鍵要素。
就跟朝廷需要民心所向一樣。
一旦聖院名聲大損,威望敗喪,便是新的道統之爭的開始。
誰能重塑大道。
誰身後代表的道,便能重掌秩序。
所以這次他得知黃鶴樓的兩首鳴府詩詞,居然跟聖院有關,他才如此激動的緣故。
因爲這將使得聖院威望,更上一層樓。
文人學士的凝聚力更強。
鄧彬搖頭道:“我騙聖主什麼了?太山書院院長的身份?”
“呵~”
他失落一笑,認真地看着孔聖主,道:“聖主,學生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做違背道德與本心的事!”
“學生一日是太山書院的院長,那麼十日也是,百日也是……”
孔仲子也不說話,伸手一招,案桌,紙墨筆硯,凌空飛來,落在鄧彬身前,“黃鶴樓外的兩首鳴府詩詞,你寫下來,本座對照下字跡,便可知道一切,事實勝於雄辯。”
“對上你生,本座親自向你致歉。”
“對不上,天底下將不會再有鄧彬此人!”
孔仲子語氣平淡,但帶來的那股壓力,卻能讓人心神崩潰。
鄧彬後腦勺溢出了一滴冷汗。
真尼瑪狠啊!
直接將自己的軍嗎?
深吸一口氣。
鄧彬搖了搖頭道:“學生寫出來的肯定對不上,因爲那並不是學生寫的!”
他大大方方承認。
這個時候還硬着頭皮狡辯,那纔是愚蠢。
A計劃失敗。
B計劃還可以用!
這個纔是最嚇人的。
很大概率,能讓孔聖主徹底淪陷在自己的騙局當中。
“還需要本座多說什麼?”孔仲子臉色淡漠地盯着鄧彬。
事已至此。
真相已經揭曉,他被眼前此人坑了。
他不僅憤怒這一點,更憤怒……聖院已無後繼之才。
“在聖主心裡,學生寫不出那兩首鳴府詩詞,就不配是太山書院院長?”
鄧彬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緩緩道:“如果學生說,那是學生太山書院的弟子所作,再落款院長之名,妥當否?”
孔仲子神色一滯。
妥當!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但是鄧彬那所新建的太山書院,能夠培養出這種弟子?
他的弟子……現在怕還在衙門裡關着!
“妥當,但你太山書院的根基,你我心知肚明,你沒有這樣的弟子!”
孔仲子既想否認,又有點期待。
因爲聖院如今式微,真的需要一個這樣的詩詞大才撐腰。
鄧彬內心淺笑,果然孔仲子有人才需求,越是這樣才越容易上當受騙。
他看着孔仲子道:“聖主若不信,可否隨學生移步太山書院?正好……學生也有些不情之請!”
B計劃。
開始!
太子殿下,接下來就看您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