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伯仁拿着一壺酒,走進來撞見這一幕,露出老父親的笑容說道:“慧娘,人孩子要吃就吃嘛,又沒有外人。”
安慧娘回頭瞪了眼樑伯仁:“還沒做好呢,怎麼吃,我說念念那麼多小毛病原來都是你慣的啊。”
“哎呀,這土什麼,土豆泥若不是念念你知道做嗎,吃幾口不礙事,啊吃飯。”樑伯仁把酒放下,拉着安慧孃的手來到飯桌。
安慧娘撒開手,迴應道:“瞧你這話說得,搞得我不近人情對念念苛刻似的,念念就算再多小毛病都沒關係。”
走到蘇念跟前,牽手一起回到飯桌坐下,說:“念念,今晚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無須顧及什麼規矩。”
“嘿嘿,謝謝慧姨。”蘇念拿起筷子,臉上浮現一絲淺笑。
安慧娘使命往蘇念碗裡夾菜,一邊說道:“念念,別光吃青菜呀,吃魚吃肉,長胖點纔好看,瞧你瘦的,日後可怎麼好啊。”
“慧姨,你看我的臉,捏一捏都快成球了,在長恐怕要成豬頭咯。”蘇念放下筷子,捏了捏自己的臉。
樑伯仁開懷大笑,說道:“哈哈,你這哪叫胖,去跟隔壁家比一比,那才叫有肉好看。”
“啊,隔壁阿嬸的閨女呀,嗯我不要,堅決不要。”蘇念想到隔壁阿嬸的閨女,至少有一百三四十斤,像她那樣打死都不。
不過古人似乎都以胖爲美觀,看了看自己,還好保持身材了。
樑伯仁繼續說道:“哈哈,念念開心就好,多吃點不要餓着了,不要讓你慧姨心疼擔心。”
“樑伯,我可是乖孩子,怎麼會讓慧姨擔心。”望向安慧娘,說道“是不是,慧姨。”
安慧娘孩子給蘇念碗裡夾菜,迴應道:“是,我們的念念最乖了。”
蘇念碗裡的菜吃完,又出現,循環着,但這頓飯吃得很滿足。
飯後,蘇念拿出做好的厚衣裳,幾個人圍在庖廚外院內。
樑伯仁和安慧孃的衣裳顏色都比較喜慶,因爲元日快要到了。
元日到來,
即新的一年,大街小巷晚上都在放爆竹煙花,很熱鬧。
樑伯仁拿着新衣裳,開懷大笑越看越喜歡,每一針縫的都很紮實,怎麼扯也不會扯斷。
穿在身上很暖和,就算雪天在外面也不怕受寒。
樑伯仁樂呵呵拍了下安慧娘,說道:“慧娘,如何?”
“念念做得就是好。”安慧娘微笑迴應道。
樑伯仁點頭,很認同:“嗯,念念這手藝是真好啊,不錯不錯。”
“別臭美了,趕緊脫下來,回頭我洗洗再穿。”
樑伯仁轉過身去,跟個孩子般:“哎,我還沒穿夠了,你就要脫,在讓我多穿一會好嗎?”
安慧娘摸着新衣裳,點了點頭。
蘇念坐在一旁吃着瓜子靜靜地觀望着樑伯仁和安慧娘,見兩人喜歡自個也很高興,還有一絲成就感。
各自回屋,都已經躺下,屋子外面都熄了燈,蘇念這時已進入夢鄉,睡得很安穩。
安慧娘在牀榻上翻來覆去,怎麼睡也睡不着,樑伯仁被安慧娘吵醒,起來點了盞燈。
樑伯仁搓了搓迷糊的眼睛,問道:“慧娘,你怎麼了?哪裡不適嗎?”
“並未有哪裡不適,只是不知道爲何睡不着。”安慧娘起來坐在牀榻上,搖頭說道。
樑伯仁坐到安慧娘跟前“好了,莫要多想,再不睡就要三更天了,你不是明早還要給念念做早飯,去賣土豆泥嗎,睡吧。”
“嗯,念念的早飯和土豆泥不能忘,我得趕緊睡。”說完安慧娘便躺下了。
雖閉着眼睛,但未睡着。
翌日辰時,蘇念又包了幾袋土豆泥,提着木籃出門去看向爺爺。
向老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來開始做手工凳椅,獨自一人坐在茅草屋外,背影看着雖孤獨,但很愜意。
一刻鐘頭後,蘇念穿過田埂來到向老家。
見大門還是開着的,蘇念走進去。
看到向老在做凳椅,微笑喊道:“向爺爺。”
“哎,丫頭來啦。”向老放下手上的工具,起身望去。
轉過身的那一刻,不知爲何感覺向爺爺變憔悴了,氣色差了那麼一點。
蘇念走過去,放下木籃,笑道:“我來給向爺爺送好吃的。”
“哈哈,好吃的?看看!”向爺爺眯眼微笑。
蘇念拿出土豆泥,走到庖廚拿了把小勺:“向爺爺,這是我做的土豆泥,您嚐嚐。”
“土豆泥,先前從未聽過這叫法,看樣子味道應該不錯。”向老接過蘇念手上的小勺開始品嚐了起來。
吃着,向老突然咳嗽了幾聲“咳咳。”
蘇念以爲向老是嗆到了,說道:“向爺爺,您慢點沒人跟您搶,要是喜歡我天天給向爺爺做,我去給您倒水。”
“哎好……咳咳!”向老話沒說完就又開始咳嗽。
連咳嗽了好幾聲,生怕蘇念看出端倪向老拿出手帕捂住嘴,壓低聲線,直到咳嗽停止向老深呼吸了幾口氣纔好轉。
低頭看見手上的帕子,出現了小紅點,那是血跡!
蘇念此時剛倒好水端過來,向老爲了不被蘇念發現立馬擦乾淨嘴角的血跡把手帕藏起來。
蘇念:“向爺爺,水來了。”
“丫頭真是乖。”向老接過水,摸了摸蘇唸的頭。
喝完水,向老繼續吃土豆泥,越吃越停不下來,直到吃完還有一股意猶未盡之感。
向老感嘆道:“以前只知丫頭貪玩,女紅下廚一概不知,如今下廚女紅農活都了得,這土豆泥的味道妙極了,也不知日後有沒有機會吃到了。”
“向爺爺日後機會多着呢,只要你一句話我隨叫隨到,嘿嘿。”
向老開懷大笑,眯眼應道:“哈哈,好,也讓我分一分慧孃的小福氣。”
蘇念四處掃了幾眼周圍,自覺地幫向老幹活。
向老沒有阻止,臉上流露出一絲淺笑,走進屋子裡關上門,坐在牀榻上拿出帕子捂住嘴開始了咳嗽……
這樣的症狀持續有些時日,請了大夫開過藥吃了不見效果,向老自知人逃不過生老病死,也自知身子情況,再怎麼醫治無效反而浪費銀錢,所以放棄了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