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峰之上。
兩道身影並立！
楚渡一身白衣，山風吹動，滿頭長髮飛舞，目光深邃，遙望遠處。
小黑一身黑衣，勾勒出曲線玲瓏的身材，黑色的長髮中夾雜着一縷白髮，凌空飄揚，和楚渡的頭髮糾纏在一起，她緊皺眉頭，望着遠處被追殺的楚凡，不解道：“這有何用？”
楚渡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是問道：“你猜誰會死？”
“當然是楚凡！”
小黑沒有猶豫，直接道。
太玄老丈的境界修爲，比楚凡高了太多了，足足三個大境界，楚凡怎麼可能會逃的了？
必定會死在太玄老丈的手中。
楚渡笑着沒說話。
小黑見他如此，自然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正是因爲如此，她更加地不解。
“楚凡的實力，不過開竅境而已，連你都不如，你怕是一根手指就能打殘他，他可能會將太玄老丈打死？”
小黑問道。
楚渡嘆息了一聲，道：“他的實力，的確是遠遠不如我，但是……”
說道這裡，楚渡停頓了一下，目光深邃，淡淡道：“但是，他的氣運是無敵的。”
“氣運？”
小黑一愣，稚嫩的臉蛋上，更加不解。
楚渡對她並沒有隱藏什麼，目光遙望遠方一追一逃的兩道身影，緩緩開口道：“氣運如潮水，有高有低，有起有伏，就如人的一生，有青衣白馬得意張揚時，也有窮困潦倒諸事不順時！”
小黑皺眉，問道：“既然有起伏，那何來無敵之說？”
山巔，楚渡負手而立，丰神如玉，聞言一笑，說道：“的確是有起伏，但，有的人，是起起落起起起起起起起，一起更比一起高，而有的人，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一落更比一落低！”
小黑愕然。
楚渡就是那個落落落落落？
她美目中閃過思索之色，隨即，問道：“有些人運氣好，我可以理解，他們就是受天地的寵愛，但是，爲什麼會有人，運氣那麼差？”
楚渡詫異轉頭，望着身旁的少女。
小黑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疑惑道：“怎麼了？”
楚渡笑了笑，道：“不愧是我的女人，果然聰明！”
小黑立刻就瞪了他一眼。
是佔她一下便宜心裡會很舒服？還是不佔她便宜就感覺難受？
楚渡卻是已經收回了目光，輕嘆了一聲，說道：“爲什麼有的人，運氣會那麼差！”
他怎麼可能會沒猜測過原因。
既然小黑問起來了，那麼，他正好說一下這些他從來沒告訴過別人的東西。
楚渡望向遠方，輕聲道：“氣運無敵的人，是因爲他們受天地的寵愛，同理，氣運極差的人，自然是因爲——他們不受天地的眷顧。”
“爲什麼？”
小黑皺眉，停頓了一下，又問道：“天地無情，沒有思想，怎麼會偏袒或憎惡一個人呢？”
楚渡笑了笑，說道：“若是天地有情呢？”
小黑身體一震！
可是她立刻就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可能，若你像你所說的，天地有情，那麼，它若是憎惡一個人，直接滅了就是了，何必那麼麻煩降低他的氣運呢？”
相對於天地，人就是螻蟻！
天地之威，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抵抗的。
天地又怎麼會和一個螻蟻耍心機玩手段呢？
楚渡沒有回答小黑的問題，反而是說道：“這世上，有人能擡手擊沉方圓千里大地，有人能一劍出斬碎天外星辰，更有人，當一個縮頭烏龜，修煉千萬年不出世，也有人，心懷壯志，革新天下，變萬古之不變格局，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小黑目露思索之色，內心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楚渡也沒有說話。
山風呼嘯，吹動兩人的頭髮不斷飛舞糾纏，衣衫獵獵。
天有點冷了。
八月末，已經快到秋天了。
楚渡目光深邃，他很喜歡小黑這一點。
會去思考！
不斷學習！
遠處蒼穹上，楚凡還在被追殺，情形已經很危險了。
小黑正在思索間，忽然間，耳邊響起楚渡被風吹來的聲音：“龍兒，你相信前世今生，輪迴轉世之說嗎？”
小黑擡頭！
若不信，她怎麼可能會暫時不殺楚渡了？怎麼會連未來幫她復活她父母家人這樣的事情都選擇相信？
楚渡神色平靜，輕輕說道：“這一世所有的果，都是上一世的因，前世行善，積功累德，這世福運鴻天，受天地眷顧！”
小黑驀然轉頭，問道：“你想說什麼？”
楚渡笑了笑，說道：“同理，如果真的存在輪迴之說，若是前世罪孽滔天，那麼就有可能，這一世的果，就是被天地所憎惡！”
小黑撇了撇嘴！
看傻子一樣看着楚渡。
是不是最近受傷太多，楚渡的腦子被打壞了？
還是經常被她揍，所以腦子進水了？
楚渡內心輕嘆了一聲，沒有開口！
“或許，真的有前生，真的有上一世，真的有那麼一個人，爲了她，魔氣滔天，屠戮天下，爲禍蒼生，造下無邊殺孽！”
“所以，他被上天所憎，氣運差到了極致！”
“可後來，哪怕是他屠戮天下，費盡一生，依舊無法復活她！”
“在最後的最後，他選擇了轉世，在輪迴中等待她歸來！”
“所以，這一世，他氣運差到了極致！”
這樣的想法，在楚渡的內心閃過。
忽然，他笑了起來。
騙小黑久了，他連自己都騙的這麼深了嗎？
竟然會有這樣可笑的想法。
“就如龍兒所說，若真被上天所憎，天若真有情，何須玩弄這些小手段，直接滅了我就是了。”
楚渡搖了搖頭，就如龍兒所說，人在天地面前，只是螻蟻而已，天地若真有情，直接滅了就是，何須玩弄這些小手段！
陡然，楚渡的目光閃爍起來！
“若是，他魔威壓天下，他的實力強到了恐怖，強到了連上天也滅不了他呢？”
“若是，他有無數算計，可以避過上天的滅殺呢？”
楚渡微微搖頭，一切都是瞎猜而已，這些未經確定的事情，說多了就嫌的矯情了。
他不再和小黑論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