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麼?
酒吧裡的衆人各自對視,眼中表達的都是這個意思。
觀衆猶豫,當事人卻不行,被槍頂在腦門,強森艱難的喘息着。
他在恐懼,有面前這個亞洲人給他的恐懼,也有屠龍者傑克給他的恐懼。
會開槍的,這個傢伙絕對會開槍的!
可是!
傑克非常討厭叛徒,自己如果說了,那就不止自己死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
死亡的邊緣,強森瘋狂的思考着,可根本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也就是這個時候,李承德惡魔般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給你三秒鐘。”
“1.”
“2.”
“呵……”
沒有數3,只是輕笑了一聲,而後,強森驚駭的聽到了扳機正在扣動的聲音,他頓時瘋狂的大叫道:“我說!我說!別開槍!!!”
“我不想聽廢話,你最好快點。”
強森驚恐的瞥了一眼,駭然發現李承德竟然沒有鬆開扳機,扳機還維持着一個閾值狀態,若是稍微手抖一下,子彈就會飛出,他的腦袋就會被洞穿!
該,該死!!
死亡的恐懼已經切實的籠罩,強森已經忘卻了傑克的強大和恐怖,他近乎嘶吼般答道:“格蘭之家!傑克晚上都在那裡。”
“多謝。”
李承德淡淡的道了聲謝,在強森鬆懈的那一剎那,膝蓋狠狠的頂在了強森的下巴,這個壯漢頓時昏死過去。
行雲流水的動作,起身的一瞬間,兩聲槍響,屋頂的大燈就被打得碎裂。
酒吧頓時陷入了漆黑,接連而起的槍聲中,一切陷入了混亂。
酒吧外,李承德整理了下衣領,離開了身後的喧囂。
格蘭之家?無所謂了。
李承德壓根就沒想問傑克在哪,問到了又如何,他又殺不了傑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挑起傑克的怒火,讓傑克來找他。
只有憤怒侵蝕理智,纔會更容易犯錯。
犯錯,纔有機會。
點了根菸,李承德繼續前往貧民區的另一個酒吧,他需要營造一種氛圍……
……
“好的,領導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妥。”
芷花機場的總經理陳躍滿口答應,放下電話的一瞬間,臉上的諂笑逐漸消失,換上了一種凝思的狀態,隨後,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他撥打了另一個電話。
“喂,段總,是我。”
“嗯,沒錯,很確定是李和,今晚兩點的飛機去米國,哈哈,好的,好的,那就多謝段總了。”
通風報信而已,算不得什麼背叛。
至於這後面會發生什麼,那就與他無干了……
……
市醫院,特護病房。
段奕風的父親段正鴻掛掉了電話,鐵青的臉上終於浮現了笑容,他望着重傷的兒子說道:“李和去米國了。”
“找他父親?”
“應該沒錯,我查了機場的信息,他的妹妹卡蘿來了華夏,米國那邊應該是出了問題。”
段奕風躺在那裡,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許久,他說道:“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他這一掌幾乎毀了我的前程,我想報仇。”
段正鴻肅聲問道:“你想清楚了?”
“啊,想清楚了,雖然沒有利益的事做起來很蠢,但,就此放下的話,我一輩子的驕傲也就放下了,那樣的我,活着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
“萬一失敗了呢?”
“你們提前藏好就行了,他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要滅人滿門。”
看着兒子做出偏執的選擇,段正鴻嘴脣動了動,最終,他還是說道:“你不後悔就行,江城的資源都交給你,我們去京城了。”
“好。”
段奕風的聲音有些沙啞,笑容有些猙獰。
段正鴻猶豫了下,問道:“我不反對你的決定,從小到大,我都是尊重你自己的選擇,但這一次,我想問你,你真的有把握嗎?那個King在江城,繞不過去的吧?”
“讓King無暇他顧就可以了。”
“怎麼說?”
“我僱了個殺手,殺……黃任平。”
“你!!!”
段正鴻也是一驚,隨後又想到了其中的可行性,最終牙齒一咬,直接背身離開。
見段正鴻離開,段奕風緩緩閉上眼睛,低聲道:“來賭一局吧,李和。”
……
段奕風會善罷甘休嗎?傻子都知道不可能的。
李和很清楚段奕風會做出一些報復,但他依舊沒有選擇帶卡蘿去米國,因爲在國內,在江城,卡蘿纔是最安全的。
這裡有King,有趙錦韻。
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能夠追趕他腳步的存在。
將卡蘿託付給趙錦韻,李和很放心,他此去米國,不知道會弄出多大的動靜,但總歸,獨身,便是無敵。
……
米國,鈕約。
一家名爲格蘭之家的俱樂部,這裡是貧民區最熱鬧的地方,是貧民區內大人物的日常聚會場所,掌握着整個貧民區的命脈。
同時,這裡也是整個鈕約市地下世界“王城”。
想要成爲黑夜裡的皇帝,成爲地下世界的首領,必須得先稱霸格蘭之家才行。
傑克,昔日的窮小子,黑市拳手,如今也邁入了格蘭之家的殿堂。
環繞着靚麗的舞女,與以前道上的大佬談笑風生,無視對方曾經的權勢、財富、勢力,以絕對的心理優勢俯瞰着一切。
傑克的想法早就變了,他想要坐上那個王座。
成爲鈕約市黑夜中的皇帝!
他有這個資格!
在逼迫安德森便宜賣給他一批軍火,好武裝小弟之後,傑克的笑容更濃烈了,他有預感到,自己的目標很快就能達到。
所有人都在怕他,怕他那無與倫比的力量!
人生得意,莫過此時!
然而,就在傑克暢快的幹掉一大杯威士忌後,他的一個小弟神色匆匆的跑了進來,在他身邊耳語了幾句,他的臉色頓時突變。
隨意扯了個理由,傑克就離開了。
來到格蘭之家屬於他的別墅,看着臉色蒼白的強森,傑克直接從後腰拔下了那把“捕鯨叉”戰刀,刀刃直接割破了強森喉嚨處的皮膚。
鮮血流着,傑克冰冷的問道:“你背叛了嗎?”
“不,我沒有,我只是……”
“他在哪?”
“我,我不知……”
噗!
鮮血飆開的聲音,傑克淡然的收回了捕鯨叉,看着無濟於事掙扎的強森,淡漠的說道:“沒有忠心,又沒有價值,那還是死了更好。”
說完,背身離開。
走着,他對身旁跟隨的小弟說道:“我不允許有任何膽敢挑釁我的傢伙存在,給我……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