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沈業德高望重,雖然年輕,卻是這個村子的主心骨。
若是恢復大業,有了他的幫助,或許會不錯。
但每一次他都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沈東就會回絕。
彷彿他未說過,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先生,妾身知道先生看不起自己,但我從小就錦衣玉食,如今讓我回歸平靜,妾身真的做不到,求先生幫我。”
沈業沒有說話,依舊平靜,許久轉身離開。
“上善若水,你既然想,大可離開這裡,有何必來叨擾我!我只是一個醫生,不是一個行者,這些人經歷戰火,累了,我不想他們再捲入其他的戰爭之中。”
一句話的回絕,讓女人瞬間絕望,看着沈東,嘆了口氣,他有何嘗不知道這些,但是權利的慾望,已經讓他牢牢的鎖住。
她根本無法的去掙脫。
“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只有你去適應這給世界,而不是這個世界去適應你,戰亂,總會平息,你現在帶着你的孩子離開,振臂一呼,會有人跟隨,畢竟你的兒子,也算是正統。”
沈業直接說道,話語中透露這一種平淡,卻給了對方一個希望。
“先生,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你只要振臂一呼,定會有人投奔,那些割據一方的人,更是如此,他們有野心,但卻直到自己成爲帝王根本就自不量力,不如退而求其次的去輔佐一些人。
那些前朝人雖然不錯,但前朝之人,早已經失去了民心,他們所有的,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你丈夫雖然死的早,有時候也殺了不少人,但當初也算是讓百姓緩了口氣。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就是民心。
哪怕是你捅破了天地,但只要不阻礙了老百姓的一切,那就沒有事情。”
“求先生幫我!”
“你雖是女子,卻也有野心,只是這個世界終究沒有出現過女帝,這是你的唯一阻礙,所以,你可以讓你的兒子,來幫助你,若有高人幫助,五年內,天下應該能夠平息。”
“先生,你!”
“有緣,自會尋找到,你該走了,你對這裡,終究是一個禍害,我不想你傷害了這裡的百姓,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
高人自會來尋你,只是能不能被你賞識,就看你自己了。
同樣的,你若成帝王,莫要爲難此地百姓。
他們都是苦難的人,還有着地瓜,你雖然不懂農事,卻也明白這地瓜雖不好吃,卻能夠填飽肚子,對百姓來說,填飽肚子,是第一位。”
一句話讓女子微微一愣,她看向了沈東,不知道爲什麼,對方說的話,讓他多了一種自信,別人聽了,或許是無稽之談,但對他來說,卻覺得自己可以成功。
女帝,他想要錦衣玉食,真的只是這樣嗎?
這或許,不過是一個不甘心吧,試想,先帝在時候,他就懷孕了,若是兒子,那就是當今太子。
後來先帝死了,他就更加的對這個子嗣珍惜了,這是先帝唯一的遺腹子啊。
有了他在,他的身份就高貴了起來,他的兒子是皇帝,他就是皇后,兒子小,他還可以掌握天下。
這簡直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想都不敢想的。
本以爲會這樣進行着,卻不想,一向忠心的將軍,竟叛亂了。
確實啊。
其他人根本就無心叛亂。
如今的己方叛軍,除了那兩個大將軍,就剩下一些前朝餘孽了。
爲什麼,因爲那將軍不甘心,打天下有他的一部分,但爲什麼是先帝做了皇帝,而不是他。
如今,皇帝死了,那他的機會就來了。
本來仙帝想着一點點去他的兵權,如今卻成了他反叛的主要原因。
而那些前朝餘孽,也不過是一些小風雲罷了,但是隨着大將軍的用兵,掌握軍權,天下又再一次的攪動了起來。
他從來沒想過將自己推出來,他不相信,畢竟前朝只是過去了四五年的時間。
如今她出來,她很害怕。
但隨着沈東的告知,她有多了一些自信。
“先生所言,妾身受教了。”
“你這次離開,想要成爲帝王,就必然會經歷血腥,殺戮,甚至孤獨一生,但爲了這天下,還是希望你少做殺戮。”沈東直接說道,便不再說什麼。
女人做皇帝,就是一種反抗,這種反抗,會掀起軒然大波,而一旦發生,必會讓這個世界再起風雨。
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就會在此的陷入戰亂之中。
這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的。
沈東也不希望她走這一條路,但爲了這個世界,他必要要她去做。
因爲她若不做,這個世界就會經歷更多,戰亂,會更嚴重,到時候死的人更多。
一些阻礙着,不過是自尋死路,逆勢而爲。
這些人覺得自己佔了大義,卻不知是他們的心裡作祟,覺得女人低人一等罷了。
也正是他們所謂的大衣,讓那些讀書人吃飽了撐了找死,這就不乖別人了。
每個人都想要當皇帝,但百姓想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讓他們活下去,解決溫飽的皇帝罷了。
不再像難民那樣流離失所,不再像奴隸那般,任人欺凌。
沈業不管這些,他只是想要幫助這些人。
但他又不想阻礙別人。
他依舊呆在那個房子裡,等待着別人求醫。
漸漸的,災民越來越多,一年,兩年,隨着對方的離開,不知道多久後,災民不見了,沈東依舊不聞不問。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一個人來了,似乎是官差,對着他們說道:“女帝繼位,天下一統,四海昇平,故而告訴此地的人,此地永久免稅。”
沈業淡淡的笑了。
天下也平淡了。
一晃,二十年過去,距離那女人離開,已經二十年了,只是有一天,一個車攆,緩緩的擡過來。
裡面坐着的人,尊貴無比,所到之處,無數人跪拜。
漸漸的,來到了那藥爐之中。
沈業看到了卻沒有理會,依舊平淡。
那前面的侍衛看到了沈業的舉動,大怒,就要喊什麼,卻被女皇的一個眼神,給看到了。
“你們下去吧。”一句話,衆人紛紛後退。
二十年風雨,天下已經太平了,女人也該了國號,爲越,她的兒子,隨她的姓氏,被定爲太子。
她雷厲風行,天下如今已經國泰民安了,只是她也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昔日惹人憐惜的女子,如今卻有些老了,雖然包養的不錯,青絲之中,卻也多了一些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