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沒聽到杜清說話，就知道他沒明白過來，頓時笑道：“我想練練歌，得請杜老師幫忙指點。”
“練歌？”
杜清反應過來，陳然這是要等着參加張希雲的演唱會呢。
不過也覺着陳然剛纔的話好笑，大生意，這是喜劇之王裡一個小品就有這麼一段，一整形醫院裡個抱怨最近生意太小，沒挑戰性，結果賈騰剛進去幾個醫生高興的跳起來，嚷嚷着大生意來了。
現在陳然這麼說，不就是說自己唱得差，得讓杜清費力了。
大生意倒是不至於，陳然就是學得少，人家天賦還是有的，沒這麼誇張。
這陳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
杜清問道：“陳老師節目做完了？”
“剛結束沒多久，這不，趁這時間練練歌。”
“爲了張老師的演唱會？”
陳然乾咳一聲說道：“算是吧。”
他說這話倒是覺得挺難開口，畢竟上去是要跟杜清他們同臺演出，一對比肯定被爆的厲害。
兩人談了會兒，杜清最近剛好有時間，讓陳然有空就過去找他。
“那得麻煩杜老師了。”
“陳老師客氣了。”
杜清笑着掛了電話。
他確實沒什麼事，在演唱會最後一站落下帷幕以後，也參加了其他幾個電視臺的跨年晚會錄製，現在閒下來了。
因爲火熱的勢頭過了，今年春晚倒是沒人邀請，不過他也樂得清閒。
而且最近蔣玉林公司出了些問題，他在幫忙出出主意。
蔣玉林就在杜清旁邊，見他掛了電話，問道：“是陳然的？”
杜清點頭道：“是陳老師，想練練歌，找我幫忙。”
蔣玉林說道：“這人可了不得，他的歌《稻香》剛登上了熱銷榜第一。”
“陳老師確實厲害，這麼多年了，我就見過他這麼一號人。”杜清也有點佩服。
熱銷榜第一，陳然寫的歌以前沒少上去過，當初《後來》是直接霸榜的，在上面坐了不知道多久。
可以前都是別人唱他的歌，這次卻是他自己上場。
那得是多少歌手夢想的位置，可陳然卻顯得輕鬆，一首專門爲節目寫出來的廣告歌曲，就這樣登頂，不知道讓多少人心情複雜。
“唉，要是我們公司有這樣的人，那該多好。”蔣玉林搖頭嘆息。
杜清笑道：“這還是別想了，整個樂壇就這麼獨一例。”
蔣玉林就只是感慨一聲，人家陳然可還是兼職呢。
杜清問道：“最近事情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龐華把黃景生他們帶走以後，公司就成了這樣，去談了也沒結果，又是在過年這關頭，還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蔣玉林臉色並不好看。
“龐華實在太不當人，我當年就覺得這傢伙不像個好人，沒想到真是白眼狼。”杜清搖頭問道：“那你現在怎麼辦？”
“先堅持着，要是直接把公司解散了，我捨不得，這是我這麼多年的心血，可龐華想要得到卻不可能，我寧願賤賣給其他人，也絕對不會給他。”
杜清看了看蔣玉林，這老朋友最近今天變得蒼老了許多，龐華這一招釜底抽薪確實狠，公司一下子成了空殼，現在除了他杜清外，其他簡直沒什麼人。
而龐華看上的，就是公司積累這麼多年的歌曲版權。
“我現在也幫不上忙，有需要直接找我，如果實在不行，公司就賣了吧，這些年你也掙了不少錢，做做其他的也好。”杜清嘆息一聲。
蔣玉林嘟囔道：“我就是不甘心以這種方式結束，這麼些年都熬過來，卻在這時候栽了跟斗，我真是不甘心。”
從聲音裡都聽出他有多不甘，可不甘有什麼辦法？
……
陳然第二天起牀以後，看到家裡熟悉的天花板都還愣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從牀上翻身起來。
母親宋慧已經起牀了，見到兒子還有寫詫異，“你起這麼早？難得休息怎麼不多睡睡？”
“不早了，睡習慣了可不好。”陳然回答着，洗漱完了又回去換了一身運動服，“我下去跑跑步。”
“早點回來吃早餐，我和你爸還得趕早去便利店……”
“知道了媽。”陳然擺了擺手，穿上鞋跳了跳就關門出去了。
後面陳瑤也打着哈欠出來，問道：“媽你剛纔跟誰說話？”
宋慧頭也沒回，“除了你哥還能有誰。”
陳瑤詫異道：“他起這麼早？”
“你哥不一直這樣嗎？”
陳瑤頓時嗆聲，想到以前陳然起的也確實早，大概因爲這麼努力，才能做到大學期間一直兼職且學習沒怎麼落下吧？
此時外面天都還只是矇矇亮，陳然從電梯出來，被風一吹還感覺有點涼颼颼的。
他在做節目的時候，可沒落下鍛鍊，現在身體也一直不差，不過這天氣確實是冷了。
“冷空氣不會就住在臨市了吧？”陳然吸了吸鼻子，嘴裡嘀咕着，然後順着湖邊跑了起來。
早上跑步的人也有，可大多數都是老人，跟陳然這樣年輕的，沒見着幾個。
大家晚上上班都累了，有條件的直接去健身房健身，其他的大多工作累得不想動，還跑什麼步，嫌精力多得沒地兒放？
陳然是邊跑着一邊思索等會開會的內容，節目做完了，也該準備下一個節目，他們公司人手少，團隊就一個，一個大型一點的節目就面臨人手不夠的窘境。
至於挖人那還是算了，他們這都是召南衛視出來的，認識的人都是召南衛視，也不能光逮着一隻羊薅。
陳然思索着，旁邊一個老人笑道：“小夥子，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都沒見你出來跑步了？”
這人陳然認識，小區裡的鄰居，以前一起偶爾打打招呼。
陳然收斂心思，笑道：“前段時間出差去了，纔剛回來。”
“你們倒也夠忙的，不過再忙也別忘記鍛鍊，身體最重要。”
“……”
陳然跟人這樣聊着天，真找到一些當初還在電視臺上班的感覺。
不過時間只能向前，再怎麼像那也不可能回去。
以前他在召南衛視是紅人，很多人對他友善的很，現在可是成了罪人，要去了召南衛視，估摸得被人吐口水了。
天氣雖然冷，可跑起來一身汗。
陳然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先衝了衝身上的汗，這才坐下來吃早餐。
陳瑤跟房間裡面吊嗓子，從這裡還能聽到些聲音，吧唧嘴道：“瑤瑤還真努力。”
陳俊海說道：“她既然想把這事兒當事業做，肯定要努力的，不能跟以前一樣了。”
“她以前也不懶。”陳然笑了笑。
可能是窮人孩子早當家，反正他們兄妹倆感覺都挺早熟的。
一家人吃着早餐，這感覺對陳然來說是有些久違，前幾次回來可沒這麼愜意。
畢竟那時候還得趕着回去，光是心態都不一樣。
……
陳然一老早就趕去了公司一趟。
大家都已經來了。
包括昨天去了華海的葉導。
人家雖然去見了妻子，可也沒想耽誤公司的事兒，連夜就回來了。
現在開會就是個總結，關於去年，也關於上一個節目。
公司從成立到現在，做了兩個節目，成績都很不錯，大家在盤點的時候，臉色都掛着笑。
營收就更不用說，《我們的美好時光》正在熱播，沒有結算，可初步估計，收益挺嚇人。
這也是今年所有節目都是第一季的緣故，等到明年，不管是《我們的美好時光》或者是《喜劇之王》，廣告費都會更高。
別的不提，這一行真要做出大火的節目，確實是挺掙錢。
將公司的事物處理好，陳然透露一下公司新年新節目的計劃。
“明年咱們的目標可能就更艱鉅一些，對於咱們公司來說是個挑戰，雖然是咱們團隊拿手的類型，可壓力會更大一些……”
他沒有把新節目全盤說出，畢竟現在說了也沒用，而且也不是他不信任團隊裡的人，有可能一個不小心，風聲就走漏了。
現在公司在業內的影響力不小，不少人都盯着這兒，走漏了風聲對他們影響肯定不小。
陳然這樣倒是讓大家都好奇起來。
他們團隊擅長的節目，如果放在以前，肯定說是選秀節目。
可現在做了生活真人秀，做了競技音樂節目，成績都非常不錯，甚至有了一個現象級，兩個爆款。
光從成績來看，這可比選秀節目還要拿手。
不管他們怎麼問，反正陳然也沒說，等着過完年吧。
……
處理完了公司的事兒，陳然沒去張家，徑直去找杜清了。
演唱會過幾天就得排練走走過場，對他來說是當務之急，反正他就一個要求，不能在演唱會上丟人。
杜清見到陳然過來，臉上也露出笑容。
“好久不見，恭喜陳老師新節目大火。”
“謝謝。”陳然感覺杜清有點客氣啊，“這幾天得麻煩杜老師了。”
杜清說道：“陳老師如果是想唱《枝枝》的話，那首歌按照你當前的水準，完全足夠了。”
陳然卻搖了搖頭，《枝枝》這首歌上次爲了錄歌他練了許久，唱起來確實不是太差，可他要唱的可不是《枝枝》，而是一首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