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玄空方丈微微一笑：“國師想太多。”
永仁不解：“兩本換一本，好吧，就算那殘篇是半本好了。一本半換一本，無論貧僧如何看，貴寺都算不上吃虧，相反還有得賺。”
“我少林乃天下佛門魁首。”玄空方丈話只說一半。
永仁懂了，少林寺、千佛洞、大雪山雖並稱三大佛門聖地，可三家實力差別卻不小。
如果做個比喻的話，便好似三國一般，少林獨強，西域處於弱勢，而神秘的大雪山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因此，若是讓千佛洞得到‘摩訶無量訣’，便會拉近它與少林的差距。反之，維持現狀的話，少林依然獨強。所以玄空方丈絕不會與其進行交換。
永仁面帶遺憾，輕嘆道：“如此甚是可惜，也罷，既是無緣，那貧僧也不強求。只是貧僧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對這些漠不關係的小白正看着吳窮的臉出神，在永仁說出這句話之後，她聽見吳窮小聲嘟囔了兩個字：
“愛過。”
吳窮正開着腦洞，突然感覺背後一冷。回頭一看，小白姑娘眼含煞氣：“誰。”
“？？？”
吳窮二人躲在角落裡打情罵俏並未影響到氣機交鋒的永仁與玄空方丈。
玄空方丈溫和道：“國師請講。”
“既無緣交換秘籍，那不知可否......”永仁目光熱切：“請貴寺高僧與貧僧切磋一二？請勿多心，貧僧只是想見識一下‘摩訶無量訣’，這個要求合情合理並不過分，請方丈莫要推辭。”
“好，便依國師之意。”玄空方丈站起身，緩緩走上前。
永仁驚奇道：“方丈要親自出手？”
“這是對國師的尊重。”玄空方丈嚴肅道。
實際上是因爲在場衆僧除自己外無人是這西域國師的對手。各院首座雖是先天，但都是未能通過鑄心之局強行突破而成。
至於爲何諾大的少林寺各院首座皆是普通先天？難道堂堂天下佛門魁首便只有玄空方丈一位‘道法自然’境嗎？
當然不是。
暫且不說玄空方丈師父那一輩還活着的老怪物們，就是他這一代弟子之中順利通過鑄心之局踏入‘道法自然’境的高僧便不在少數。
然而少林寺建寺以來就沒受到過什麼威脅，就算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腦殘青年天天喊着‘屠佛滅道’，怕是還未出村兒就被縣衙門派出兩三個捕快給剿滅了。
因此少林一衆佛系高僧們便專心領悟天道。若是有人打上山門，他們也只會問一句：“有人上門挑釁？少林有滅寺之災嗎？沒有？那就別來打擾佛爺修煉！”
那麼玄空大師爲何成爲方丈？是因爲責任嗎？還是因爲愛嗎？都不是。只是因爲前任方丈，也就是玄空大師的師父圓寂之後，玄字輩的‘道法自然’境高僧抽籤，玄空大師運氣最差抽到了下下籤，所以他纔不得不坐上方丈之位。
當然對外不能這樣說，否則世人對少林高僧的崇拜怕是全要幻滅了。
.........
二人站定，周圍諸多僧人及吳窮等三人退出百丈之外，因大雄寶殿前的廣場足夠大，所以並不顯得擁擠。
見圍觀之人退出足夠遠的距離，玄空方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國師，請。”
永仁亦回禮：“玄空方丈，請。”
話音已落，兩人並未出手。
雖未出手，但凝成實質的氣勢交錯，在空氣中發出爆炸般的巨響，永仁腳下步步生蓮，匯於身後顯出一尊八尺高的怒目金剛，玄空方丈控制着空氣中的水汽，亦在背後凝聚成九尺高的摩訶迦葉尊者。
“得罪了。”永仁輕喝一聲，身後怒目金剛在半空中一步踏出，擡手一瞬便是千擊！
“阿彌陀佛。”玄空方丈默唸佛號，身後摩訶迦葉亦踏步上前，一掌揮出便是上千掌影，恰似千手觀音一般！
拳掌交錯間，兩人周圍地面紛紛炸裂！
“這......這是......替身攻擊！”不顧身邊蘇慕白奇怪的目光，吳窮大驚失色。
“什麼是替身攻擊。”小白問道。
“替身是由人體內的生命能源所產生具有強大力量的影像。擁有替身能力的人被稱爲替身使者。”吳窮感嘆：“原來‘道法自然境’便是覺醒替身能力，這可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距離踏入江湖已經過去九年了，他在這九年間東奔西跑，每一處記憶中的奇遇地點他都去過，卻始終一無所獲。本來他就已經有所懷疑，最近蘇慕白與李劍詩的提前出山更是讓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就在此時此刻，眼前的兩個‘替身使者’之間的交手與他前世遊戲中的‘道法自然’境相距甚遠。
這一刻，他終於確定，自己並非穿越到遊戲之中，而是來到了一個與《武林》背景相似的真實世界！
身旁，小白姑娘輕聲道：“他們兩個沒有認真打。”
“什麼？”吳窮回過神。
“‘道法自然境’出手，地動山搖，他們這個，太假。”小白語氣平淡的解釋。
“原來他們兩個沒有認真出手。”吳窮想道：“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奇遇地點沒有奇遇呢？那麼這裡到底是真實的世界還是遊戲中的世界？”
陷入糾結之中的吳窮絕不會想到，提前取走各處奇遇的罪魁禍首之一，就站在他的身邊。
場中二人你來我往，打的煞是好看。周圍衆僧皆看的如癡如醉。
“原來這就是‘道法自然境’的實力。”慈眉善目的菩提院首座玄化大師感慨萬千：“若是玄空師兄答應交換寶典，集‘摩訶無量訣’‘金剛般若心法’於一身，不知我是否還有機會邁入‘道法自然境’......”
“師弟，慎言。”表情嚴肅的戒律院首座玄戒大師開口。
玄化大師瞥了他一眼，語氣微嘲：“呵，難道你就不曾後悔過？”
“未能鑄心成功只怪我等心性修爲不夠，最後警告你一次，此等想法以後莫要再有了。”玄戒大師冷聲道。
就在二人間氣氛僵住之時，寺內人緣最好的懺悔堂首座玄樂大師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師兄弟，何必如此？既然方丈師兄已經做了決定，那咱們只需支持就是了。”
玄戒大師冷哼一聲把注意力轉回到戰場。
玄化大師衝玄樂笑笑，瞥了玄戒大師一眼，隨即閉目不言。他眼中閃過的那絲憤恨，玄戒大師並未注意，而玄樂大師卻看到了。
然而他只是笑笑，回過頭繼續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