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給誰道歉？”
張希陽有點懵了，愣愣地問道。
“你真傻還是假傻？當然是向可柔道歉！”
唐婉兒越看這個所謂的頂流就越覺得嫌惡，他那些粉絲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看看我們家周老師，這纔是男人啊！
廖玉走過來，臉色有點難看：“周總，唐小姐，於導，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白天不是已經都談好了嗎？大家互不聲張，這件事就過去了。”
“對，大家互不聲張，但那是公司對公司，可張希陽作爲一個男人，對一個柔弱的女生百般欺凌，做出這麼無恥的事，難道不該道歉嗎？”
周牧的聲音平靜，但卻異常堅定。
廖玉愣了下，頓時明白了。
人家這不是公司行爲，而是作爲朋友來討私仇了。
只要不把事情鬧大，小範圍裡讓張希陽向許可柔道歉，莫舟娛樂那邊似乎還真不好說什麼。
大意了，沒想到這個牧碗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居然這麼陰險！
廖玉冷冷地道：“你們想怎麼個道歉法？”
周牧道：“明天上午，在片場裡，張希陽要當着所有劇組人員面，向許可柔鞠躬道歉，並求得許可柔的原諒。”
“要我當衆道歉？！做夢！我這麼紅，憑什麼道歉！！”
張希陽又叫起來。
周牧忽然坐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小心”碰到了張希陽幫着繃帶的腳，頓時疼的他慘叫起來。
“你幹什麼？！你們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廖玉拿起手機威脅道。
“好啊，正好我這裡有幾個視頻可以給警察看看，瞧瞧能不能構成意圖猥褻婦女，讓咱們的頂流偶像進去蹲幾天。”
王卓也拿出手機，調出了幾段視頻，一段段地播放起來。
這是這段時間張希陽在片場各種耍大牌，辱罵劇組人員的視頻，不知道被誰錄下來了。
這些視頻如果被公開出去，對張希陽的形象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廖玉和張希陽越看臉色越蒼白，在看到最後一個視頻時，兩人的臉色已然是血色褪盡。
這是白天發生衝突時的錄像。
在視頻中能清晰地看到，張希陽要求導演加吻戲，隨後又向許可柔動手，甚至還有廖玉意圖扇許可柔巴掌的情形，都被很清楚地錄了下來。
“這是誰錄的？”
廖玉聲音顫抖地問道。
“張希陽這些天在劇組的所作所爲早就引發了衆怒，恨他的人不止一兩個，錄下視頻的也不止一兩個人，你查的過來嗎？”
於東冷笑。
廖玉頓時沒了底氣，更不敢報警了，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
張希陽又慘叫了一聲，好像是周牧再次“不小心”碰到了他受傷的腳。
“我道歉，我道歉！”
他徹底沒了囂張的氣焰，連連說道。
唐婉兒很“好心”地提醒：“是當着劇組所有人的面，向可柔道歉，如果她不原諒你，你就必須一直道歉哦。”
張希陽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低着頭沒說話。
像他這種沒什麼本事，但靠一張臉和炒作就成爲頂流的小鮮肉來說，一路發展的太順，根本沒受過什麼挫折。
此時要他當衆向別人道歉，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但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片刻後，張希陽緊緊捏着拳頭，聲音乾澀：
“我、我道歉。”
“很好，那咱們明天見，如果明天你不來，那這幾段視頻很快就會出現在了網上了。”
周牧微笑道。
“你們不是和莫舟娛樂說好了保密的嗎？”
廖玉恨恨地道。
“那是在給可柔好好出了氣的前提下，否則，我們就算和莫舟娛樂翻臉，也要毀了張希陽。”
周牧依然很平靜。
“我......我明天一定來。”張希陽慫了。
“對了，還有你，廖經紀，今天你也對可柔動手了，明天你也要向她道歉，並讓她當衆給你一巴掌。”
周牧繼續說道。
“我......”廖玉胸口起伏，緩緩道：“好。”
......
......
第二天，清晨。
許可柔早早起牀，如往常一樣很快洗漱好，穿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
她手機裡存了一張拍攝計劃時間表。
今天正好沒有男主的戲，是她和女一號的兩場戲。
雖然劇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男主的人選還沒確定。
但許可柔並不覺得拍攝會中止，她喜歡演戲，喜歡這部劇，喜歡周牧寫的這本小說。
她想爲自己，爲婉兒，爲周老師......拍好這部電影。
許可柔來到酒店一樓大廳，卻沒像往常那樣看到劇組的人，也沒看到婉兒和周老師。
她不由地覺得奇怪，給平日裡安排拍攝計劃的副導演王卓打了個電話。
“可柔，我們已經到片場了，你過來吧。”
王卓只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許可柔也沒多想，忍着腳踝上微微的疼痛，走向片場。
途中本想給唐婉兒打個電話，但想着昨天她和周老師舟車勞頓還是挺累的，現在應該還在睡覺吧。
許可柔昨天注意到，唐婉兒和周牧住的是一個房間......
婉兒和周老師感情發展穩定，我應該高興纔對。
許可柔仰起柔美的俏臉，迎向清晨破開雲霧的第一縷晨曦，臉上現出溫柔的笑容。
我本就是個舉目無親的人，是婉兒給了我溫暖。
只要婉兒和他幸福，我默默地遠遠看着他就行了。
許可柔帶着滿足的平靜微笑，來到片場。
卻見片場裡所有人工作人員都到了，甚至連唐婉兒和周牧都在。
而在衆人圍住的中間，張希陽拄着柺杖，和廖玉一起，臉色頹喪地站在那兒。
看到許可柔到來，張希陽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拄着柺杖，一步一跳，頗爲滑稽地來到許可柔面前，屈辱地低下頭，低聲道：
“許小姐，對不起。”
“你說什麼？聽不見！”
後面傳來唐婉兒不滿的聲音。
張希陽咬着牙，在上百雙眼睛的注視下，擡起頭看向許可柔，大聲道：
“許小姐，對不起，我不該騷擾你，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