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正在加載法陣進階相關的高級模塊，當前進度，1%。】
果然麼？
李元辰眼神微微一動。
一切正如他猜測的差不多。
只要他翻閱學習各種更高級的相關法陣知識，他的法陣便能通過學習進階。
唯一可惜的是，就算是南書樓四樓。
這裡關於法陣的書籍也不多。
甚至是比一樓更少了。
術業有專攻。
長離劍宗顯然不是一個擅長法陣的宗門。
“盡是一些理論相關。”
“這條路……看來不好走啊。”
以他如今對法陣的認識，早已遠非常人可比，只是一眼掃過書目，便能夠大概猜到書裡的大概內容。
架上書籍一共十四卷，其中九卷關於中階法陣的理論相關。
還有三卷是“注”，是過往者關於法陣修煉的註解和心得。
剩下兩卷是中階法陣的介紹。
一卷是驚雷陣，一卷是陷雲陣。
盡是一些不太高深的法陣知識。
只是這些東西，顯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從始至終，他想要就不是法陣進階。
而是法陣的絕對控制。
是大小。
先前的時候，齊放武對他進行大的範圍的攻擊，就算他有玄水法陣，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玄水法陣的範圍太大了，一旦施展，連齊放武也會籠罩在內。
若不是他及時出手，只怕周桐雨也會被波及。
這樣的事情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法陣的控制……也是一種高級模塊麼？”
“看來還要再想想辦法。”
很快，他拋棄雜念，沉下心來。
【您正在加載法陣進階相關的高級模塊，當前進度，4%。】
……
【您正在加載法陣進階相關的高級模塊，當前進度，10%。】
……
【您正在加載法陣進階相關的高級模塊，當前進度，15%。】
樓裡靜寂無聲，陸野一直就恭敬的侯在一旁。
突然，他似是感應到了什麼。
昏暗的南書樓裡面，似是一道光投射了進來。
是一道劍光。
劍光之中隱約一道人影。
看起來似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長者，白髮飄逸，至少也該幾百來歲。只是面容又彷彿極是年輕，不過三十出頭，修爲隱隱透着一份絕世精湛。
是太虛劍境裡面的人麼？
李元辰目光一凜。
其實他也只是稍微的聽赤焰提過幾句。
他來外門時間終究太短，先前赤焰爲他準備衣衫的時候曾經跟他提過，說是太虛劍境的人可能會來找他，囉囉嗦嗦婆婆媽媽說了一大堆，大意是叫他一定要謙卑一些。
說那些人同長離劍宗的人不同。
同先前那些真武仙宗人也不同。
“似乎沒有影子，看起來不像是真身。”
“真實本體不能輕易降臨麼？”
他心頭沉吟。
正如赤焰所說，這羣人很不一樣。
站在那裡，又彷彿屹立於另外一個世界，遺世出塵。渾身氣質更是透着一股虛無縹緲，捉摸不定，舉手投足之間，彷彿隨時都要破碎虛空，羽化飛仙。
這種氣質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那是一種時間的沉澱，歷盡無數年的歲月滄桑。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對方身上，心靈觸動。
他來這個世界的時間終究太短。
修爲一路狂奔，也太過輕浮。
缺少一種沉澱。
“晚輩陸野見過前輩！”
只是看見老者，一旁的陸野一瞬間似是變得激動無比。
“陸野麼？”老者擺了擺手，“你很好，今後這上陽峰就由你來主事吧。我們太虛劍境雖然不問俗事，不過這種小事情還能是能夠做主的。”
“多謝前輩，多謝李先生。”
陸野遠遠見禮，心知對方一定是聽見李元辰剛纔的話了。
就算是他，也只是隱約聽起過太虛劍境的一些傳說。
這樣的人來見李元辰，用意不言而喻。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李元辰很有禮儀。
如果他猜的沒錯，眼前這名老者上千歲只怕都有可能。
“我們太虛劍境的人不太在意世俗之間的這些輩分，你要喜歡，叫我一聲前輩也可以，叫我老頭也行。”老者笑了笑，“有沒興趣加入我們太虛劍境？”
“太虛劍境？”
“不錯。”老者微微頷首，“我們那太虛劍境雖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比起這世俗，修煉起來必然要快的多，以你的資質，一旦進去，修行必是一日千里……”
“不用了吧。”
李元辰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以他如今的狀況，幾乎已經相當於旁人渡過三次天劫，下一次天劫會發發生什麼，他還沒有任何準備。真要進去那種地方，隨便做點什麼，修爲蹭蹭蹭往上漲。
到時候事情必然超出他的掌控。
自己的未來還是要儘可能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更何況修行這種東西，他從來就不需要！
他的修爲原本就已經夠輕浮了。
難道還要更輕浮麼。
直接就這麼拒絕了？
陸野遠遠站在一旁，嘴角抽搐。
那可連當今掌教真人都沒資格進去的太虛劍境！
到了李元辰這裡，也不過四個字……
不用了吧。
一旁，老者站立原地，久久無語。
他原本還想說尋常人想要進去，難度極大，修爲低的人，進去也是極爲危險。不過他們願意做這種嘗試，而且也打算讓李元辰儘可能的多在裡面修行。
裡面更是奧妙種種，各種玄妙。
不成想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沒聽完，四個字便已直接拒絕！
“好吧。”
良久，他長嘆一聲。
只覺自己一瞬間似是蒼老了許多。
從頭到尾，李元辰想也沒想，連一絲絲的猶豫都沒有！
他原本準備好的無數說辭，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口！
他們太虛劍境，什麼時候對外人已經如此沒有吸引力了麼？
“前輩難道不懷疑我是其他宗門的人麼？
李元辰隱隱有些好奇。
“你肯定不是。”
老者坦然一笑，“修爲可以作假，氣息可以收斂，身份來歷也可以作假，但是神通卻騙不了人！你的神通法力是老朽在這世上見過的最純淨的神通法力！
所以，你一定不是其他宗門的人！”
“原來如此。”
李元辰一點即明。
修行前兩個境界，築基，洗髓，幾乎都是肉身上的修行。
修行者一旦進入靈臺境，必然要學習各種心決，隨着修行的加深，往往也會更換各種心決。心決不同，代表的屬性往往也會不同，氣息勢必各種混雜。
修煉出來的神通法力自然也會各有不同。
例如赤焰的神通法力往往帶着一絲的赤色，火焰一般。
而齊放武，刑方書的神通法力寒冰一般凜冽。
截然不同。
修行者修煉的功法越多，神通法力必然越不純粹，真正的高手一眼即明。只是感應一個人的神通法力，便會知道一個人修煉何種心決，從而判斷一個人的來歷。
當然，他大概這世上唯一的例外。
他從來就沒有修行過！
各種心法劍決更是從來沒有觸碰過！
“修行者修煉的心決越少，神通也就越純，修行到了高處，無論是聖域，練器，法陣，神通各中種種自然也越強。老夫倒是聽說不少長生世家的人往往只修行一脈心決，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連一門也沒有修煉！”
老者目光微微顫動，深深折服。
對修行者來說，隨着修行的加深，更換更強的心決也是必然。只是如此這般，隨着修行的深入，各種功法心決混雜，互相浸染，神通法力自然也越來越不純淨。
而眼前這個人，對這南書樓裡的所有心法劍決，完全置之不理！
毫無疑問，對方是有意的不想修煉其他心決！
有目的性的爲了保持自身神通法力的絕對純淨！
有的人成功只是偶然。
而有的人成功則是必然。
李元辰，無疑屬於後者！
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能成就劫聖，那世間也應該不會再有別人了！
“其實……我也只是聽說這樣修行可以讓神通法力更強……所以……稍微嘗試着試一試……”
李元辰微微輕語。
心頭已然波濤洶涌。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無法修煉各種心決，反而保持了一種自身的完美！
先前第一次渡天劫雷火的時候，還有後面爲了融合劫火，不斷利用自身神通法力重生身體的時候，他就隱隱覺得自身的神通法力，似乎格外的強。
如今，他終於明白了！
這浩瀚世間，他的神通法力，是絕對的至純至淨！
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沾染！
原本他還想着，現在距離合身七重還遠，是不是考慮去修煉一些心法劍決。
如今看來，根本沒有必要！
雖然他暫時不知道這種至純至淨的神通法力，以後到底會有什麼用。但是毫無疑問，只要保持這份神通法力的至純至淨，將來一定會受用無窮！
他暗暗慶幸，還好遇到了眼前這個人。
不然，他一會隨便跑到五樓六樓七樓，隨便看上幾門心決。
必然追悔莫及！
嘗試着試一試麼？
真是難爲這個年輕人了。
老者心頭嘆息。
眼前這個年輕人，選了一條最最艱難的劫聖之路。
然後又選了一條最最艱難的修行之路。
實在是太難爲對方了。
既然李元辰一門心思選了這麼一條最艱難的路，必然有些底氣，有些憑仗。只是這些，顯然不屬於他們長離劍宗該管的範圍。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看來你對法陣似乎很有興趣。”
不經意間，老者已然眉頭緊鎖。他們太虛劍境裡面各種劍訣神妙，神妙種種，若是旁人必然心動。只是如今，眼前這個年輕人，世上怕是很難有東西能打動了。
“算是有一點點興趣吧。”
李元辰點了點頭。
對他來說，修煉各種心決劍決這條路算是徹底斷了。
“不過我們長離劍宗倒是不太擅長這些。”
“前輩知道這世間什麼地方可以學到更高深的法陣麼？”李元辰試探着，法陣這種東西修煉起來事倍功半，對修行者太不友好了，一般地方想必很難學到高級的。
“大概……三個吧。”
老者似是陷入沉思，“那西海環境詭譎多變，他們對防禦類的法陣倒是有些獨到。還有那神宵真宗，在攻擊法陣方面也算是有些建樹，不過他們只怕都不如那盛古齋。”
“盛古齋？”
李元辰楞了楞。
這個名字似乎完全沒有印象。
“他們倒不算是什麼宗門，來歷也頗爲神秘，世間有不少靈寶天地靈物都出自他們手中，大概是因爲常常出入各種秘境，所以手上肯定有不少上古傳承下來的法陣密卷……”
“那怎麼才能找到他們？”
李元辰眉頭一挑，瞬間來了興趣。
“這個嘛……他們和我們太虛劍境倒是有些交情。”老者頗有言外之意，“只要你成爲我們太虛劍境的人，你的要求，他們大概是會歡迎的。”
“這個倒是無妨。”
李元辰想了想。
修走世俗之間，還是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身份。
如果一切如赤焰所說，太虛劍境倒是不錯。
“不過……就算是我們太虛劍境，能夠在修行上指引你的……怕是也沒有。”
老者臉上微微遲疑。
像李元辰這樣的人，天賦卓絕，未來劫聖，就算是他們太虛劍境，真想找一個合適的領路人來，也是完全找不出來。
也沒有人有這個資格！
“那？”
“所以……就算是我們太虛劍境，也只能代初代掌教收你爲徒……”
“初代掌教？那我這輩分……？”
李元辰心頭一絲不妙。
這羣太虛劍境的人平時都待在裡面，基本不會出來。
輩分也完全不會在意。
只是這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可纔看了幾天！
可是要一直待在外面的。
“我們劍境裡面倒是沒有太多輩分之說，至於這外面吧……老朽算算……現在是紫墉執掌教務，是長離第十七任掌教，從輩分上來說，他應該比你低十五輩……”
………………
（感謝書友吳自德字烈光，書友20190701074438071，獵奇的腦袋的打賞！）
（謝謝大家的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