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飯店裡聚集了很多人,這些人大多數是附近的民工以及附近的居民。他們聚集在這裡吃飯喝酒之餘,也會擺上一副牌桌,一幫人圍着下注一番。
而牌局之中趙虎就在裡邊賭的興致勃勃,樑家興不着痕跡的來到了趙虎身後看着趙虎打牌。
樑家興從小就混跡街頭,吃喝嫖賭都熟練至極,他站在趙虎後邊看了兩盤下來,他就對這趙虎心裡有數。
趙虎打牌真不咋滴。
“媽的,又輸!”又是一盤,趙虎憤怒的把牌一丟。“再來!”
說着,他就把賭注都丟給贏的人。
賭的也不大,都是幾十塊。而贏的是他對家,他對家笑呵呵的對趙虎道:“我說趙虎,最近發財了?這要換以前,你不是都才賭一盤就走了嗎?這會兒都輸三把了,還來?”
趙虎一瞪眼:“你管老子?發牌!老子今天就不信了,非贏一把不可。”
“好好好,虎爺有錢是大爺嘛。”對家笑呵呵的洗牌又發起牌來。
這牌局賭的是一種當地的撲克玩法,實際上也是和*差不多,一副牌發三份,十七張。只不過和地主不同的是這牌局裡邊不設地主,贏的人就能把另外兩家的錢拿走。
這種牌局樑家興可沒少玩,如今看到趙虎有些焦急上火,心中一樂:機會來了。
等發完牌,牌局打着打着輪到趙虎出牌的時候,趙虎有些猶豫了,因爲他不知道出哪個了。
樑家興馬上就把握了機會在趙虎身後悄聲道:“出二。”
趙虎皺眉的轉頭看了眼樑家興,樑家興笑眯眯的看着他,似乎信心十足。
或許源於糾結不知道怎麼出,又或許本來出二就是趙虎所想要出的方式之一,總之趙虎就相信了樑家興一回,出了二。
“不要。”
“不要。”
兩家都不要,趙虎繼續出牌。
樑家興在他身後道:“出順子。”
趙虎再次疑惑的看了眼樑家興:“這要出了,他們要是接了,我接下來可都不好出了啊!”
樑家興道:“他們沒有的。”
趙虎想了想,按照樑家興的說法出了牌。
結果出人意料的兩家又是不要,於是樑家興再次開口讓趙虎出牌,趙虎依言一出,結果竟然贏了。
“哎,坑爹!觀棋不語真君子。你他媽在後邊BB什麼意思啊?”趙虎一贏,兩個對家都不樂意了,馬上就罵起了樑家興。
趙虎眼一瞪:“怎麼?還想賴賬?他又沒看你倆的牌,橫什麼呢?他指揮的是老子,老子愛聽不聽你們還管的着?輸得起嗎?”
那兩對家相互看了眼,也都罵罵咧咧給了錢。
畢竟是隨意的小牌局,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有什麼說法。
而接下來的牌局繼續,這下趙虎就非常吸取樑家興的意見了。
“兄弟,出哪個啊?”趙虎拿着牌給樑家興看,躍躍欲試的看着樑家興道。
“你他媽有完沒完啊?你玩還是他玩啊?”這時那兩對家一看這趙虎還來了興致,不由紛紛開口。
“真他媽長見識了,玩個牌還得問人的。”
趙虎一聽嗓子一吼:“叫喚什麼呢?老子和他認識不行嗎?他就我今天帶來的軍師,你們不服你們也可以找你們身邊的人啊!前提是他媽別偷看牌。”
趙虎的嗓子一下子就把這兩家給吼老實了。
“媽的,就讓你請軍師。老子倒要看看,你軍師有多厲害!”兩個對家都不服氣了,罵了一句。
趙虎馬上就轉過頭看向樑家興。
樑家興道:“先出順。”
趙虎一聽有些疑惑:“那要是收不回來怎麼辦?”
樑家興道:“就讓他們出,咱們總能收的。”
趙虎就依言一出。
整副牌局下來,又是趙虎贏了。趙虎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真他媽神了,老子這樣的牌兄弟你都能給兜回來,你也是玩的溜啊!”趙虎開心的拍了拍樑家興的肩膀道。
樑家興道:“哪裡,只是比較喜歡玩牌而已。僥倖,僥倖。”
趙虎一聽樂了,道:“那咱們就僥倖多幾盤吧!”
那兩對家道:“媽的,真他媽晦氣。頭一回聽見帶軍師的。”
趙虎道:“少他媽廢話,發牌。”
而樑家興沒有趙虎說的那麼神,只是這種牌需要記牌來玩而已,這種牌玩久了,玩的就是心理和記憶。樑家興勝也不過勝在記牌這面,畢竟作爲主流混混,這打個牌還輸給民工,那就有點扯了。
又是幾輪下來,趙虎贏的眉開目笑。
兩對家把牌一丟:“他媽不玩了!你們兩個人,這一點都不公平。”
“就是。”
趙虎這會兒贏了錢,也不在乎他們,不玩就不玩唄。他數了數錢,然後拿出好幾張紅太陽就給樑家興。
“兄弟這是謝你的。”
樑家興沒有推辭,收了起來。
“兄弟叫什麼名啊?這兒不常來吧?”
而後就這樣,樑家興非常順利和趙虎搭上了話。
而且搭上話後,趙虎和樑家興這麼一聊,簡直相恨見晚,但是樑家興並沒有馬上套他的話,而是找了機會告辭。
樑家興是個機靈的人,懂的點到爲止,太刻意的接近反而會打草驚蛇。
於是第二天,樑家興繼續來到這裡,繼續在趙虎身後指揮打牌,而這天樑家興只來了兩局他藉口有事就走了。
樑家興走是有原因了,因爲他接近趙虎的目的是套話而不是幫他贏錢。
而套話的機會是需要創造的,怎麼創造呢?那就是讓趙虎輸錢。樑家興是個眼尖的人,在指揮趙虎打牌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那兩對家在眉來眼去,看起來是要串通一氣了。那麼這就是機會,他們一串通一氣,那麼趙虎就會輸,所以樑家興馬上就找藉口溜走。
溜走之後的樑家興就回到一個酒吧的場子,對於他這樣的小混混,基本上吃住都在一個場子裡。
等了半天,直到晚上,樑家興終於等到了趙虎的電話。
“哎,兄弟中午怎麼走那麼早啊?”趙虎一接通馬上就抱怨道。“你走之後我可輸慘了。”
樑家興知道,機會來了。他假裝不知情的樣子道:“不會吧?牌局應該很小纔對吧?怎麼會輸慘?”
“別提了,那倆龜孫子,見你走了。馬上就和我說要不要玩大的,老子腦子當時也是抽了,居然答應了。結果輸的一塌糊塗啊!這個別提了,兄弟有空嗎?我請你喝酒。”
樑家興一聽笑了,就知道這傢伙想着奉承自己一番,好讓自己繼續幫他贏錢,於是假裝猶豫了一番之後就欣然赴宴。
說是赴宴,那是好聽,實際上也就一大排檔。
二人坐定之後,趙虎就喊了兩打啤酒和一些好菜。
酒過三巡後,樑家興眼睛一轉看到趙虎臉紅脖子粗,就開始慢慢套話。
“我說,你這樣天天去小飯店裡賭,也不是個事啊,兄弟你沒工作嗎?”樑家興夾了下菜,假裝語氣很隨意的問道。
“別他媽提了,老子先前在一個工地幹,被開了。”趙虎悶了一口酒道。
“開了?”樑家興假裝有些驚訝。“那我看你天天玩的飛起啊,這開了,怎麼還有錢啊?”
趙虎道:“總得有些閒錢吧?”
樑家興點點頭然後假裝規勸道:“那也不能一天天這樣賭吧?而且小飯店那牌局也太小了,你贏個一天也才幾百塊。”
趙虎一聽道:“這我也想過,小飯店那裡確實小了點。所以我請兄弟來喝酒,我就琢磨過了,兄弟你牌打的不錯。咱們應該往別的地方玩玩。”
“別的地方?”樑家興有些疑惑。
“去方家村,那兒我聽說牌局很大。咱們可以在那裡玩,只要有兄弟你在,我相信咱們肯定能發達。”
“方家村?”樑家興覺得有些好笑,因爲方家村他知道,那就是他一認識的哥們撐起的檔口,說是玩的大,其實那檔口也是千來塊封頂了。而且方家村的話事人也是邵陽哥底下的人,如今聽到趙虎這傢伙居然想拉自己一塊去那裡撈錢,樑家興就有種很錯愕的感覺。
“對,就是方家村。”趙虎喝的有些暈,聲音也大了起來。“咱們肯定能發展一個大事業。”
這賭還能發展成事業來?樑家興也算是頭一回聽說,他早就過了賭癮的時期,賭博就和毒品差不多,都是坑爹的玩意兒,樑家興對此可是深有體會。
但是樑家興不忘套他的話:“可是咱們總得有本錢吧?揣着幾百塊去還不得給人轟出來?”
趙虎一聽就有些得意了:“兄弟你別急。錢嘛,我有。我還可以拿出來幾萬塊,而且兄弟我告訴你……”
說着,趙虎壓低了聲音:“等過了幾天,我還有大把錢。”
樑家興心裡大喜,果然來了!他馬上接話,假裝很是驚訝:“是嗎?怎麼個意思啊?”
趙虎得意一笑,然後謹慎的左右看了眼一眼,悄聲對樑家興道:“我告訴你,你可別往外亂說。”
樑家興拍胸脯道:“這你放心,咱們認識雖然時間短。但是我絕不是大嘴巴的人。”
趙虎點頭:“我就說你是個漢子,值得交的朋友。”
樑家興有些着急,他可不在乎趙虎這點奉承,道:“到底怎麼回事?”
趙虎小聲道:“你知道樂甜捷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