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捷冷笑:“送晨晨去王家的時候我們看到雷子,我們問過他了,雷子昨晚根本就沒有和你在一起,你在撒謊!古浪,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趙小捷說到後邊,已經很生氣。
雷子……你誤我啊!
古浪幾乎要仰天長嘆。
但是此時古浪只能沉默。用謊言去圓另一個謊言,總是容易被拆穿的。
“你今天爲什麼起個大早,是因爲你昨晚根本沒睡!你今天沒去遊樂園,是因爲你今天都在睡覺吧?”趙小捷道。
古浪沉默。
趙小捷氣道:“爲什麼不說話?”
古浪道:“因爲我想不出一個謊言騙你們,也不想騙你們。”
趙小捷一聽,怒了:“那麼你果然和竺雍雲有一腿?”
古浪搖頭:“沒有。”
“那昨晚到底幹嘛了?”趙小捷怒道。
古浪沒說話,直接去倒了兩杯水,然後遞給了二女。
“不喝。”趙小捷擺頭到一邊氣呼呼道。
千小雅默默接過。
然後古浪坐在沙發上,示意她們倆坐下。
趙小捷冷哼一聲,拉着千小雅坐在古浪對面。
她們知道古浪要解釋。
古浪沉默了下,道:“昨天我騙你們,那是因爲我在乎你們。”
這句話馬上讓趙小捷臉色回暖盯向了古浪,千小雅也看向了古浪。
古浪目不斜視,看着她們。
“昨天我沒有約雷子。因爲雲姐約了我,她說她要喝酒,想讓我做一次護花使者。而爲什麼要我做呢?”古浪苦笑了聲。“那是因爲我曾經碰到過她喝醉了被一個男人帶走,差點出事。”
趙小捷和千小雅安靜的聽着,她們能分辨出古浪話中的真僞。
“而我卻不希望讓你們知道,我和雲姐的事。不是說怕你們知道,而是怕你們誤會。因爲……我在乎你們。”古浪看着她們。
這句話直白的話,讓趙小捷臉色有了一絲驚慌。
千小雅的雙眼也開始不太好意思和古浪對視。
但是她們心裡聽到這句話,怒氣已經全消。
“我和她沒有發生什麼。她昨天離婚,甚至離婚現場都是老公帶着情人去的。你們可想而知雲姐的心情,在那種情況下,你認爲我和她能發生點什麼嗎?”
“那……那新聞……”趙小捷話沒說完,古浪就打斷她。
“新聞是假的,我不知道是誰寫的。也不知道是在針對我,還是針對雲姐,我會去搞清楚的。”古浪道。“我知道你們心裡很生氣,這是我的不對。我向你們道歉。”
古浪雙眼充滿了真誠,讓二女互相對視,有些不知所措。
她們確實很生氣,生氣古浪的欺騙。但是當古浪如此坦誠的道歉時,她們發現她們有些手腳無措。因爲她們生氣,所以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況。
趙小捷當時氣的直想,自己爲什麼會喜歡這樣的混蛋?但是此時心裡卻有種錯怪了他的羞愧。
“沒事。但是我們不希望有第二次。”這句話是千小雅說的,千小雅說的很認真。
這也是古浪第一次見到善良性格有些柔弱的千小雅說出這種強硬的話。
“我保證。”古浪道。
“那就好。”千小雅深深看了眼古浪,然後起身。“我……我去洗澡了。”
千小雅說完,腳步輕快的跑回了房間。
等到千小雅走後,趙小捷忽然猛的一踢古浪的腳。
“哎喲,你幹嘛?”古浪小聲道。
趙小捷一瞪他:“誰叫你騙我!”
古浪無奈:“我也不想的。”
趙小捷道:“我警告你,你不要沾花惹草!”
“一定,一定。”古浪急忙道。
“告訴你,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趙小捷站起來,忽然左右看了眼,猛的靠近古浪親一口,然後快速跑掉。
古浪愣了足足有十秒纔回過神。
“哼哼,算你話還誠實,給你賞的。”趙小捷靠在自己房裡的門口,嘴角揚起微笑輕聲道。而後才緩緩吐出了一口長氣。
古浪等她們都回房後,也暗歎了口氣。這眼前的麻煩總算解決了,接下來,就要去解決你了。
古浪看了眼手機裡那新聞的記者名字。
“我出去一下。”古浪起身,對着屋子裡叫道。
“又去哪?”趙小捷馬上從屋子開門出來。
古浪眼睛一瞪,說不出來話來。
趙小捷眉頭一皺,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只穿了內衣,臉一紅捂着胸口就怒道:“看什麼看。”然後就砰一聲回房關門。
古浪一笑,道:“我去找那記者,很快回來。”
“今晚10點不回來我就換鎖。”趙小捷嚷道。
“足夠了。”古浪出門。
今晚的夜有些涼,入秋了。
何海因爲開會這會兒纔回到家,雖然說他只是在分局混政績的,但是也不能不幹事,開會應酬那都是最基本的。
回到家後,何海打開燈,習慣性朝牆上的鐘看了眼。
“都八點了,挺晚了。”何海嘟喃了句,然後朝屋子喊了幾聲。“囝囝,老婆,我回來了。飯菜熱好了嗎?”
“你就算叫破喉嚨,估計都沒人能夠回答你。”一個聲音忽然出現。
何海瞪大眼睛看着沙發上背對着自己抽菸的男人。
“你是誰?”何海質問,手偷偷摸向了腰。
“可別亂動哦。你不想要你老婆和兒子的命麼?”古浪回過頭,冷冷盯着何海。
“是你!”何海臉色一變。
“就是我。”古浪叼着煙站了起來。
“你把我老婆和兒子關哪兒去了?”何海沉着臉問道。
“他們都是臥室裡。”古浪道。
何海馬上跑到臥室裡,看到老婆孩子都安詳的睡在牀上,才鬆了口氣回到客廳。
“你來我這兒幹嘛?”何海盯着古浪道。
“沒幹嘛,找你聊聊。”古浪笑道。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何海不悅道。“在我沒有追究你私闖民宅之前滾出去!”
“看起來你真的很討厭我啊。不不不,應該說,你真的很神秘部門的人啊。”古浪道。
何海臉色微變,但是還是沉住氣:“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還裝蒜?今天中午直讀報社發表了一篇新聞你該不會忘記了吧?”古浪笑着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算忘記了,那你總不能不認得他吧?”古浪忽然從沙發地下拉上來一個人,一個鼻青臉腫暈過去的年輕男人。
何海臉色大變,沉着臉道:“你身爲公務人員,知法犯法嗎?”
古浪一笑:“我犯什麼法?”
何海道:“私闖民宅,迷暈主人和其小孩。還去綁架一個普通民衆,這些加起來你知道你要判多少年?”
古浪一聽笑容更盛:“你那麼牛逼,捉我啊?”
“你別以爲你是特別行動組成員,就能妄視法律!”何海怒道。
“別以爲用錄音筆偷偷錄音我就沒有發現。”古浪笑眯眯的看着他。“套我話也不能這樣套吧?”
“你到底想幹嘛?”何海忍不住把握着錄音筆的手一縮怒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在這樣的人裡,居然就好像脫光衣服一般什麼都被看穿,這讓何海很不舒服。
“何海,性別男,年齡三十七歲。小時候曾目睹父親被一幫人捉走,自此從沒有回來。因此恨上了那夥人,而因爲不知道那夥人到底是什麼部門,只是知道這部門是對外從不公佈的神秘部門,因此開始對所有的不對外公佈的神秘部門產生仇怨。
你從十年前就開始考進公務員,但一直都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直到去年被趙朝陽一眼相中,從此官路坦途,一升再升。如今更是坐到了四個分局中的一個分局長位置。但是你心裡一直記恨着所謂的神秘部門,所以當上分局長之後,得到了神秘部門的列表,更是暗中調查到底是哪個部門捉走你父親的。”
古浪如數家珍一樣數出了何海的資料。
何海震驚的看着古浪:“這……這些你都從哪來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父親應該是被特別行動組給帶走的。”古浪笑着道。“二十年前,你父親何安祥,涉嫌一起案件被特別行動組帶走。這些,你都已經很清楚了吧?所以你在看到我證件的時候,雖然竭力剋制,但是眼中卻包含一股殺意,但是你又明白殺不了我,而且謀殺一名國家特工,這樣的罪名形如叛國,你肯定是逃不了的,那到時候你無所謂但是還有妻兒你總能不管吧?
可你又非常憤怒,因爲這是你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的證件,見到證件如見到敵人,你又非常不想我好過,那怎麼辦呢?
於是你就叫了這個記者誣賴我。你調查我和竺雍雲在洛陽大學裡做老師,而你知道老師也不過是我的身份而已,既然不能殺我。那麼破壞我的身份,讓我的任務不能好好完成。就是你的想法吧?”
何海深吸了一口氣,冷笑:“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用交代了吧?”
古浪道:“至於嗎?都二十年了,還不能釋懷?”
“如果你親眼看到父親被一幫人帶走,眼中還帶着絕望,你能釋懷?”何海冷笑。
“那關我屁事。”古浪煩躁起來道。“你有本事,就去報仇。沒本事就好好幹你的工作,沒事牽累整個部門幹嘛?而且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竺雍雲的感受?你知道影響有多大嗎?”
何海冷笑:“結果到頭來半天時間你就找到了我。還查出了我這麼多事情。”
“是啊,所以可不要小看特工。”古浪盯着他看了會兒,忽然笑了笑道。
“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做?殺了我嗎?”何海眼神有些輕藐。
古浪搖搖頭話裡充滿一種信心:“我不殺你。我打算讓你也生生氣,也試試被人誣賴的感覺。今晚來,只是告訴你而已。那個竺雍雲被你的一篇新聞,鬧的工作沒有了,如今我也會用同樣的方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