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黑風高的深夜,陰冷的海風吹着打溼的衣服。
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
教皇凝視着茫茫大海,心中盤算着如何在這荒無人煙之地發出求救的信號。
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找點柴火點燃,火光或許能夠吸引同伴的注意力。
不過火光吸引來的,也不一定都是同伴。
萬一遇到海盜、海獸、詭異之類的,自己也不好對付。
畢竟這裡是大海,會想到這些也很正常。
正當他思緒萬千之際,一陣突如其來的潮汐浪濤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教皇不由自主地循聲望去,只見海平面上,月光下竟緩緩浮現出一幕令人毛骨竦然的景象,一顆顆披頭散髮的頭顱,彷彿從深淵中升起,靜靜地漂浮在海浪之間。
這些頭顱隨着波浪在上下浮蕩。
它們面無表情,雙眼卻閃爍着詭異的紅光,死死地盯着教皇,那目光似乎能讓人的意識有些模糊,身體不由自主的往海里走去。
剛回過神來的教皇,發現海水已經蔓延到自己的膝蓋。
他猛然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回到了沙灘上。
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強烈的寒意,渾身的汗毛直豎,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就剛剛恍惚的這一會,自己居然快走進了海里。
要是遇到一些更可怕的怪物,自己豈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來這深海里隱藏着不少可怕的東西。
一想到自己這次的身份還是打撈工,那多半是要下水。
到時候還需要直面這些詭異生物,教皇就有些腦殼疼。
只恨現在這副身體很奇怪,無法感受到任何力量,不然的話,他一揮手就能夠把周圍的詭異全部解決。
想到這裡,教皇苦笑着搖了搖頭。
張天師上把才和自己講的一些細節,怎麼自己又忘了。
遇到危險要想辦法解決,而不是想辦法恢復實力。
一旦超凡者太依賴實力,就會大幅度的降低思維能力。
教皇很快冷靜了下來,他發現這些詭異生物好像不能夠上岸。
那麼自己還是得想辦法讓其他人發現自己,身後是一片小森林,或許裡面有生火的工具。
最起碼,得把身上的衣服烤乾。
要是再這麼吹冷風下去,這副貧弱的身體估計就會感冒。
感冒?真是一個幾十年都沒遇到過的詞語。
教皇的腦子裡繼續回憶張陽青說過的話語。
然後開始模擬張陽青的思維方式。
既然這次怪談讓自己變成平常人,那麼平常人的身體應該能感知到超凡者感知不到的東西。
所以這次我要適應自己這副身體,不要老抱怨。
別看教皇只是這麼一模擬,但心態已經轉變的非常不錯。
就連大屏幕外的格列柯,看到這一幕也稍微鬆了口氣。
他也怕教皇鑽牛角尖,到時候別說進度會慢,甚至遇到危險的時候也來不及反應。
怪談世界裡,教皇進入了島嶼中心的神秘森林。
在這個階段,教皇發現了些許隱藏的提示。
衆所周知,森林雜亂無章,周圍佈滿了高聳的大樹,滿地都是野草。
只有略微的月光穿透樹梢,照亮前進的道路。
月光照亮的地方不一定是路,但那些野草被踩踏過的地方,肯定是有人經過。
俗話說,這個世界本沒有路,人走多了便成了路,也是一樣的道理。
有人走過,那麼這裡應該是前進的方向,教皇就按照這條蜿蜒的小路前進。
沒有修爲,也沒有張陽青這個神級隊友,教皇的每一步都是那麼小心翼翼。
腳下的草地,看似柔軟無害,實則暗藏玄機。
當他輕輕踩下,除了那熟悉的沙沙聲外,還伴隨着一陣細微而刺耳的咔嚓聲,宛如脆弱的樹枝在無聲中斷裂。
但教皇的心中卻涌起一股異樣的預感,那聲音,更像是踩在了不該觸碰之物上。
他低頭細看,藉着微弱的月光,隱約可見腳下似乎有着白色的東西。
一股寒意順着脊背爬升,他猛地意識到,自己踩到的好像是骨頭。
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風穿過樹梢,帶着刺骨的寒意和莫名的低語。
周圍的樹木彷彿被賦予了生命,樹梢在夜風中瘋狂地晃盪,發出陣陣嗚咽,就像是無數雙無形的手在黑暗中舞動。
那些搖曳的樹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變得扭曲而詭異,它們交錯、重迭,形成了一幅幅令人心悸的畫面。
光是看一眼這些樹,教皇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和海里的詭異生物差不多。
其他天選者要是看到這裡,肯定就不怎麼敢繼續前進。
可是教皇不同,張陽青曾經教過他很多東西。
一旦這裡有相似的東西,那麼就說明附近有解。
教皇此刻的思維邏輯很清晰,要想在海里活動,肯定得想辦法避免被水中詭異迷惑。
或許怪談世界把自己‘衝’到這個島上,就是要讓自己尋找解決方法。
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往裡面探索。
想到這裡,教皇硬着頭皮往裡走。
剛走了一段距離,他內心有些許感慨。
“我算是有些佩服那些普通天選者,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前進。”
夜黑風高,陌生的地方,走錯一步可能就會喪命。
判斷錯誤一次,就觸發詭異降臨,死無葬身之地。
那些普通天選者沒有任何實力,沒有張陽青這樣強力的隊友,在如此危險的怪談世界中還敢前行,教皇不得不佩服。
有時候看到普通天選者被嚇的驚慌失措,教皇心裡難免也會疑惑,不就是這點危險,至於嗎?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克服恐懼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氣。
不過現在,教皇覺得自己也是一位勇敢的普通天選者。
這就是他此刻的心理活動。
任誰也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想這些。
怪談世界,神秘島嶼森林深處。
隨着教皇不斷的前進,怪談世界的難度開始出現。
原本只有一條路,現在眼前卻出現了岔路,分別前往不同的三個方向。
按照教皇的經驗,這三條路肯定只有一條是正確,其他的都是錯誤的道路,甚至有可能會導致天選者們死亡。
如何選擇正確的道路,這就要看天選者們怎樣去判斷。
教皇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好像確實都是人走過的路。
附近也沒有什麼可以判斷的依據,或者說他沒找到判斷的方法,所以他就只能用最簡單的做法,排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