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才發過去,那邊的消息就回了過來:“謝邀…”
謝你妹的邀…
奶蕭已經進了《來電狂響》劇組,估計正在拍戲,沈明沒有接着騷擾她。
起身,扭了扭脖子,換了身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當他進入會議室時,裡面已坐了一圈人,託德·菲利普斯把他拉過來,一個個的介紹。
“嗨,沈!”
“嗨,很高興認識你!”
“哇哦,你比上次瘦了太多!”
“呃,謝謝。”
很快,他就認了一圈,多數都表現的很友好,尤其是羅伯特·德尼羅。
明仔特崇拜羅伯特·德尼羅,一句話形容,美國七八十年代甚至包括九十年代的所有經典電影都讓德尼羅給演了,說是運氣也好,說是實力也罷,但總之歷史就是選擇了德尼羅。
不止是演技,最主要德尼羅是方法派演員的先驅之一。
丫拍戲真的玩命!
爲了演好《教父2》中的青年版柯里昂,跑到西西里生活了一段時間,並學習了四個月的西西里方言;
《恐怖角》中的變態反派麥克斯,特地在牙醫那裡花五千美金把自己的一口好牙搞爛…
貝爾任意控制自己的體重,好似橡皮男,其實德尼羅早在上世紀80年代就玩過了,爲了《憤怒的公牛》裡的某場戲份,增重60磅…
肯爲一個角色去做大量研究與實踐體驗,並且甘願爲之拋下一切包袱,完全進入角色的內心,這是作爲一個演員來講最艱難的一點,某種程度上說在一段時間內,徹底放棄了自己個人的生命,當然,沈明更喜歡另一種說法:增加了自己生命的廣度和深度,體驗了各色的人生階段。
而且…
明仔總覺得羅伯特·德尼羅越來越像張嘉義…
其實這幫美國佬,甭管聽沒聽過沈明,熱情的態度是必須要做出來的,因爲沈明是華納兄弟點名要的!
或者說《小丑》這個劇組能成立,除了託德·菲利普斯,最重要的就是沈明!
沒有明仔,《小丑》能不能立項都兩說。
至於,是不是真的發自內心尊重,無所謂,他是來拍戲的,又不是來裝逼的…
……
《小丑》劇組,除了導演託德·菲利普斯,排名第二的應該就是託德的好基友斯科特·西爾弗,這傢伙很有才,埃米納姆的《八英里》就是他擔任編劇,這次的《小丑》,他擔任的也是編劇…
其實要論資歷,斯科特要比託德牛逼,斯科特96年就開始導演生涯,《洛杉磯牛郎》,沒錯,講述的就是男妓的故事…
這貨很喜歡這種邊緣題材。
小丑這樣的電影只能是邊緣題材,絕不能成爲主流,也不應該成爲主流!
所以,纔是R級嘛!
華納兄弟在立項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小丑一角和這部電影不是在宣傳真實世界的暴力,也無意把這個角色打造成英雄。
人家說了是虛構的:上世紀80年代,一位生活陷入困境的喜劇演員漸漸走向精神的崩潰,在哥譚市開始了瘋狂的犯罪生涯,最終成爲了蝙蝠俠的宿敵“小丑”。
蝙蝠俠都是虛構的,小丑當然也是!
斯科特·西爾弗還有託德·菲利普斯在編劇《小丑》的時候借鑑了當年的約翰.韋恩.蓋西。
約翰.韋恩.蓋西,臭名昭著壞蛋!
連環強女幹殺人33起之多,大部分死者都是十多歲的兒童。
而約翰被稱爲“殺手小丑“,是因爲他經常在籌款活動和派對中,扮演着小丑的角色…
這幫美國佬喜歡獵奇的題材,馬丁·斯科塞斯下一部戲《白城魔鬼》也是講述殺人犯的故事,不過《白城魔鬼》更偏激一點,他的原型人物亨利·霍華德·賀姆斯,是個解剖愛好者,爲了享受快感,他乾脆建了個酒店,來一個殺一個,他被捕時,警察在他家找到了200多具完整的和不完整的屍骸…
……
辦公室。
上午七點,沈明化好妝,然後坐在了椅子上。
近鏡頭對準他的臉。
正式開拍!
說句有點可能政治不正確的話,沈明更喜歡在好萊塢拍戲,因爲他們的服化道、燈光攝影特別專業,就你不需要操心這些事,只管演你的戲就行了。
可是在國內劇組,不行!
很多時候你需要糾正導演的審美…
就比方說《無名之輩》,饒小志這樣的,就需要沈明找一個專業一點的美術設計告訴他2018年的中國縣城不是九零年代…
回到拍攝。
造型:油膩的黑髮蓬亂不堪,穿着一件褪色的紅色拉鍊運動衫,一條穿了多年而變薄的灰色圍巾,鬆鬆地掛在脖子上。
今天要拍開篇劇情,就是亞瑟面見自己的主治醫生,也不能算主治醫生,就是社工,專門負責處理這些人心理疾病的社工…
亞瑟·弗萊克的性格,他見到自己熟悉的人,會剋制不住的發出笑聲…
他隨身帶着卡片,卡片上寫着‘原諒我的笑聲。我有病’,反面寫着‘這是一種突然的、頻繁的、無法控制的放聲大笑的特殊疾病,這常人無法想象。它可能發生在有腦損傷或某些有神經系統疾病的人身上’
那怎麼才能控制住?
流淚最合適!
怎麼才能流淚?
笑到一半,沈明忽然擡手照自己的鼻子揮了一巴掌,然後,他的眼眶蓄滿淚花…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問:“是隻有我一個人,還是整個世界越來越瘋狂了?”
社工頭也沒擡:“肯定很緊張。人們很沮喪,他們也在掙扎,正在找工作。罷工似乎一直在進行。現在是艱難時期!”
“工作怎麼樣?還在適應嗎?”
“是啊,我是說,每天都不一樣。所以我真的很喜歡我的工作。我想我不能在辦公桌前當辦公族。”停頓,笑了笑:“冒犯您了!”
社工沒說話,她的工作太忙了,她低頭審查文件,一邊程序化的問:“你一直在記日記嗎?”
“是的,每天都寫!”
“那你有帶來嗎?”
“我很抱歉。我要帶什麼?”
“亞瑟,上次我讓你把日記帶來。爲了這幾次會面。你有帶來嗎?”
沈明愣了幾秒,然後纔回答:“是的,女士,我帶來了。”
“給我!”
沈明低頭,非常不情願地把手伸進包裡,拿出一本舊筆記本,把它推到她面前:“我一直用它當日記本,也當作笑話記錄,也記錄有趣的想法或評論——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正準備從事單人喜劇表演?”
然後微笑…
亞瑟有個習慣,他感到緊張、悲傷或生氣時,他會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可惜,社工沒有理他,翻看他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