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氣勢洶洶衝敵去（保底）
目送雲家之人離開後，周清四人略做商量，也做出了決定。
開溜！
既然山神機緣已經告一段落，那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沒了山神福澤，寶物不會快速涌現，並且品質趨於平常。
那在這裡尋寶的競爭就會越來越激烈，寶物會越來越少，繼續下去，有些得不償失，不如回黑雲安心修煉。
上帝視角的確好用，但你也要有寶物才能尋得到啊，不可能無中生有。
半月機緣，他們在裡面待了整整十二天，磨礪武道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黑雲鎮，雲家以及太白武館相繼出山的消息流傳了開來，引起了一些猜測。
包括有人在黑山之中得寶的消息也很少了，但這沒有打消人們進山的熱情。
說到底，是窮怕了。
放在以往，黑雲人士隨時可以進入黑山，獵殺蠻獸，尋找寶物。
但那些其他郡縣之人，他們附近可很少有黑山這樣的地方。
如青華縣，附近也就只有些荒山野嶺，別說靈植，蠻獸都很少。
武者只能慢慢苦修，蠻獸肉都吃不上一口，哪有什麼地方磨鍊自身。
山神福澤消失後，黑山對黑雲鎮修行者來說有可能會吸引力大降。
畢竟又危險，寶物競爭又激烈，比以前難混許多倍。
但對這些以往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這樣寶地的武者來說，這就不是問題了。
能有地方混就算不錯了，還要啥馬車。
無論有沒有山神福澤的黑山，都是外鄉人渴望的天堂。
半個月以來，部分黑雲鎮原住民心中都隱隱有些俯視感了。
哼，一羣臭外地的，這是來我黑雲鎮要飯來了呢。
還縣城人，郡城人呢，沒見識。
桃林。
周清把連城的魂魄以及空間袋交給陸清墨。
那些屍體早已被周清葬於黑山，兇魂也直接被他度化了。
“沒問出什麼。”周清說道：
“這些天母教的人，是真不怕折磨。”
陸清墨點頭，早有預料。
“天母教能夠在各方通緝下還屹立不倒，除了實力足夠強橫，保密手段出衆，也是一大原因。”
“像這種教徒，就算破解其魂魄上的限制，也得不到真正的核心信息。”
正常宗派，普通弟子就知道宗門的許多信息，但這種邪魔歪道，那就太隱秘了。
陸清墨把空間袋中的一些邪魔物品取出，然後還給周清。
這是他們的老傳統了。
除了會將人引向邪道的東西以外，其他的都歸周清所有。
不過這次自然是有白若月他們一份的。
這連城頗爲富裕，靈植丹藥，武兵法器，道術武功都有攜帶，不過相當一部分，很明顯都是其他人的。
光是在黑山，連城就起碼坑殺了數十人，這種狠人，如果周清沒有上帝視角恐怕還真逮不住他。
可惜沒如果。
連城的所有收穫，現在都變成周清他們的了，一波肥。
“墨姨，這種境界的人，在天母教中大概是什麼地位？”
“兩道皆修至第三境，二十多歲，算是有些地位的普通弟子吧。”
“這還只是普通弟子？”周清驚愕。
“普通弟子，不是說他實力弱，只是指他的天賦。”陸清墨搖頭。
“兼具魂魄武道天賦，並不意味着是天才。”
“你信不信，他的天賦並不好？”
陸清墨說道：“他們的修煉方法異於常人，多數都是速成之法，充滿了隱患。”
“天母教培養這樣的人，猶如養蠱，如果能成功殺出來，到了煉骨境時，就有轉修功法，得到重用的機會。”
“而像天女，修煉的都是直指魔神的通天魔功，不可能練這種低劣功法。”
“但你以後遇到這樣的人，也不能輕視，能夠從天母教的血腥培養走到最後的人物，都不簡單。”
周清明白了，這些都是蠱蟲。
“邪法魔功，修煉起來進境極快，但也無比殘忍，並且多數都會透支潛力。”陸清墨鄭重說道：
“伱以後遇見，千萬不可修煉，不要自毀前程。”
“放心吧墨姨。”周清點頭。
“這邪功看起來還沒有我正常修煉來的快，我練它們幹什麼。”
陸清墨沉默了。
還別說，這話還真有道理。
什麼邪功也沒有你小子表現的邪。
陸清墨心中突然出現了一些有趣的想法。
別人練邪功是加速，周清練的話恐怕會減速。
功法邪，不如人邪。
“既然不打算去黑山了，那就靜心修煉一段時間。”陸清墨說道：
“修煉之道，需張弛有度。”
“你不要繃的太緊。”
周清深以爲然的點頭，“等晚上我就過來，靜心休憩。”
何以解憂？
唯有墨姨才能給予我一點點溫暖。
“……”
處理完連城的事情後，周清回了武館，卻發現大家聚在一起，喜氣洋洋。
“發生什麼好事了？”周清問道。
張元濤笑道：“長安突破了，如今已經是筋脈境大成。”
深厚積累，輔以珍寶錘鍊，其終於在近期邁出了這一步。
“恭喜四師兄。”周清連忙道喜。
蘇長安笑了笑，“都是小師弟你的功勞。”
“我再不突破，小師弟你恐怕就要先行一步了。”
大家可都是記着周清上次突破的時間呢，有這麼一個師弟，壓力太大了啊。
沈魚沒辦法，只能接受已經被周清超了的這個事實，但他們還能掙扎一下。
起碼推遲幾天是不是。
周清擺了擺手，別吹別吹。
“師父不在？”
“雲家來人，把我爹請過去了。”白若月答道：
“說有要事和我爹商量。”
雲家……
晚上，待煉月結束後，周清找到了正在桃林之中散步的陸清墨。
“墨姨，問你個事。”
“何事？”
“青華縣天母教據點一案，徹底了結了嗎？”
周清是真忍不了了，本來這件事情已經與他無關，可是他還有一樣寶物被卡在這裡啊。
第二次從郡城回來時，懲惡令的結算加成就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他想着可能是因爲那幾位都管還沒有得到處罰，所以就沒結算。
只差最後一點加成，就能夠得到圓滿獎勵，周清真不想錯過。
可他等啊等，都過去那麼久了，那百分之一的加成還沒有漲上來。
咋回事啊這，審查幾個都管有那麼難？
陸清墨看了一眼周清，“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呃，又遇到了天母教的人，剛好想起。”周清找了個理由。
“我和葉老也有聯繫。”陸清墨說道：
“青華縣之事基本已經了結，不過其他的縣出了一點問題。” “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郡城開始排查各縣之事嗎？”
“記得。”
周清點頭，這都是因青華縣一案引起的後續。
“在此環節，出現了問題。”陸清墨搖頭。
“其他縣，也發現了一些天母教的蛛絲馬跡。”
周清一愣，“其他縣也有天母教據點？”
“倒沒有發現新的據點，但也有痕跡線索表明，天母教在那些地方活動過。”
“郡城正在全力調查此事，對青華縣那幾位都管的審查也換了一種方式。”
“派遣他們至各縣輔助辦事，戴罪立功的同時，也在他們行動的過程中監視他們。”
周清有點小麻，換了一種審查方式，也就是說審查還沒有結束。
你們這種辦事效率，我真的很想投訴了啊！
“這件事情大概多久能徹底結束？”
“應該快了。”陸清墨答道：
“很多曾經與天母教有所關聯之人都已經被捉拿，就剩最後一個縣還沒處理乾淨，那裡聽說比較棘手。”
“哪裡？”
“陰華縣。”
“感覺這些地方郡縣就好像是篩子，隨意就能被滲透。”周清吐槽道。
陸清墨微微一嘆，“世間神奇的道法武功層出不窮，惡人無數，如此事情終是避免不了。”
“還有，大齊立國，已經四百年了啊……”
周清微微沉默，理解了陸清墨的意思。
四百年歲月，對於一個王朝來說已然是極其漫長，如果是正常的凡俗王朝，想要突破這個時間那太難太難。
初生的太陽總是朝氣蓬勃的，但時間越久，暮氣也便越重，問題越多。
時間會腐朽一切，讓好的變成壞的。
昔日大齊立朝之時的景象與壯志，四百年後還剩下幾分？
恐怕俱已消散於權利之中了。
回了閣樓，陸清墨開始教導周清道術。
浩然大手印，千里掠影……
陸清墨雖然不會，但她畢竟境界更高，在玄都觀學習過，可以給予周清指點。
在這一過程中，周清也會趁機把自己從大千仙樹那裡學會的道術部分內容不經意間的提起，來詢問陸清墨。
“墨姨，這浩然氣，到底該怎麼修煉？”周清好奇。
浩然大手印是上乘日遊級道術，但如果有浩然氣的加持，那威力還能暴增，並且具備種種神妙能力。
“有兩種方法明確可以修成。”陸清墨答道：
“其一就是去東周，加入諸聖書院。”
“其二就是……多讀書。”
“只是能夠通過博覽羣書而領悟浩然氣之人，少之又少。”
“傳聞中還有天生聖人，諸子轉世之類的存在，天生就能夠擁有浩然氣，但終究只是傳說。”
今夜周清又留在了桃林，他回家的話太危險了，萬一有什麼變態在暗中窺探他，想要找出他身上的秘密，那就糟糕了。
還是墨姨這裡好，沒有外人可以窺視。
周清已經決定了，黑雲鎮一天不寧，那他就一天不回家，而是把這裡當家。
這純粹是周清爲自己的安全考慮，沒有別的意思，大家不要多想。
三日後。
陸清墨帶給了周清一個壞消息。
“陰華縣那邊出了一點問題。”
“那裡的定武司都管與天母教有所勾結，但沒抓到人，讓他跑了。”
“那去把他抓回來不就行了？”周清不解，這算什麼問題。
“找不到他。”陸清墨搖頭，“那個叛徒身懷秘寶，可以隨意改頭換面，更易氣機，難以鎖定。”
“現在正在陰華縣範圍內搜捕，不過恐怕需要一些時間，甚至有可能讓他給逃了。”
“青華縣那幾位都管和此事又牽扯上了。”
“……”
姓趙的你們幾個是真行啊。
一個時辰後，周清縱馬出了黑雲。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他倒要去看看，這最後百分之一的加成究竟有多難得到！
改頭換面的秘寶是吧？
去和上帝說吧！
周清決定親自去看一看陰華縣的情況，反正他待在黑雲鎮，也會被騷擾，不如出去轉一轉。
在他提出自己去看一看後，陸清墨思索一番，也很認同。
他這個鬼神巡遊如果能屢建奇功，那對他，對她，都是有益處的。
爲了他和墨姨以後的美好人生了，衝了！
作爲一名鬼神巡遊，他爲大齊分憂之心，真的是天地可證，日月可鑑啊。
陰華縣離黑雲鎮距離頗爲遙遠，哪怕是有蠻獸血統的寶馬抵達時，天色也已經暗了。
此縣與青華相比，要繁榮一些，周清牽馬進城，直衝鬼神司而去。
這次情況與上次不同，用不着他低調行事，臥底敵方。
周清穿着鬼神巡遊制服，手持巡遊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陰華鬼神司，見到了裡面的主事者。
一位看起來清瘦文雅的中年男人。
“袁副都管。”周清拱手。
郡鬼神司副都管，袁一寒，同時也是郡城袁家之人，統管此次清查各縣天母教事宜。
各地鬼神司，除了都管來自上面，副都管多是擇本地強者任之。
既是朝廷對地方的照顧，也是妥協。
袁家這樣的郡城霸主，勢力盤根錯節，官府各個部門都有他們的人。
“早便聽聞周巡遊之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人中龍鳳。”
袁一寒微微一笑，態度和善，“方兒可不止一次提起過周巡遊，風采照人。”
“不如袁方兄遠矣。”周清笑了笑。
袁一寒統管這次事情，也是周清會來這裡的原因之一，此人是袁方的二叔，與袁方關係極好。
這是事先周清和陸清墨瞭解的。
如果是黃家人在這裡主事，那他腦子進水了纔會跑過來。
略作寒暄，周清便說起了正事，袁一寒仔細的給周清介紹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近一個月的時間，郡城排查各縣的工作其實進行的頗爲順利。
各縣實力與郡城差距太大，那些與天母教有過勾結之人很難抵抗郡城的力量。
陰華縣雖然因爲定武司都管出了問題，導致查起來有些棘手，出現了許多障礙，但也被一一排查了。
直到陰華定武司都管朱丈亭某一次以找到線索爲由，帶着幾人去處理，其中就包括青華都管。
然後……
就傳來了朱丈亭叛變，謀害大家的消息。
等袁一寒他們趕到時，被朱丈亭帶出去的那些人，就剩下青華都管一個活口。
其他死去的人都是修士，根本擋不住朱丈亭突然暴起發難，瞬間殞命。
這樣的事情一發生，青華縣定武司都管看起來是受害者，但怎麼看怎麼也有嫌疑。
同爲臟腑境，你打不過對面就罷了，難道連拖都拖不住？
青華都管解釋爲對方的實力異常強大，不似尋常臟腑境，他難以招架。
但顯然，這樣的解釋不足以洗脫他身上的嫌疑。
這之後，郡城之人就一直在尋找着朱丈亭，不過皆無功果。
青華都管，則一直被看管着。
如果不發生意外，那他應該是涼了，這輩子都要吃煎魚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