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師姐兇猛
在萬衆矚目下，周清躍過中間的空曠區域，走到了最前方。
凌家主微微一笑，說道：
“周小友，來得剛好，請入座。”
周清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身邊的一道道目光也在傾斜在他身上，對他很感興趣，不過並沒有人說話。
因爲凌家主在此時開口了，勉勵諸多參加族會的凌家子弟，作爲客人，主家發言的時候在其旁邊私語不太禮貌。
但周清也在關注着身邊之人，多數都是陰神真血境的修行者，寥寥幾個給他高深莫測的感覺，想必是地境高手。
至於天境高手，沒有在這裡出現，哪怕是凌家本族的天境高手也未現身。
“……希望你們，能夠展現出我凌家弟子的風采！”
凌家主的開場講話結束，立馬宣佈本次凌家族會開始，然後又有一個凌家的陰神修士站了出來，開始主持族會。
凌家族會，分爲兩個環節。
第一個環節就是檢測弟子的修爲境界。
凌家內部有要求，在一定年紀前如果達不到某一境界，那麼未來就會安排各種事務給你。
比如去管理凌家的店鋪，或者是去駐守凌家在外的資源點等等。
從那個時候起，就不再是凌家供養你修行，而是你要爲凌家服務，成爲名爲凌家的這臺機器上的一個零件。
你的任務，就從專心修行，變爲了負責各種事務，供養別人專心修行。
這是很正常的規矩，凌家不可能無休止的供應弟子修行，不可能白養族人一輩子。
其他世家乃至宗門，其實也是這樣的規矩。
像玄都觀，外門、內門、執事/真傳、長老，自有一套晉升流程。
但假如一個外門弟子一直無法晉升內門，後面年齡又上來了，那玄都觀自然也不可能一直供養他。
要麼就離開玄都觀，迴歸世俗，要麼就轉爲事務弟子，專門處理各種雜務，爲宗門發光發熱。
天下間各大道統的規矩很嚴密，多數人都在這些規矩中行事生活，只有足夠出色的人才能跳出去。
族會第二個環節，就是實戰。
這個環節，既是檢驗凌家弟子的真實戰力，也是給那些在第一環節不合格之人一個機會。
如果你修行速度不滿足要求，但戰力卻很突出，那凌家也願意繼續供養你。
當然，前提是你的這份突出戰力，是真的因爲伱天賦異稟，而不是用什麼掏空身體，毀壞根基的方法換來的。
“凌思遠！”
凌家的陰神長老喊了一個人的名字，而在他身旁，則擺着一根圓柱法器，法器上有一處凹陷。
一個年輕人走到陰神長老面前，行禮之後將手掌放在圓柱凹陷處。
然後圓柱頂端光芒閃爍，幾個字凝聚而成，讓所有人都能看見。
陰神長老看了一眼，高聲宣佈結果。
“凌思遠，二十六歲，洗髓境極致！”
這是專門煉製的測年齡，測境界的法器，無比準確，幾乎不會出差錯，無論是修士還是武者，都能檢測出來。
一位尊者層次的修行者也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但以法器來檢測，省力，並且也會減少各種問題的出現。
“思遠哥去年就已經是洗髓極致了，經過這一年的修行，恐怕快要晉升真血境了吧？”
“不清楚，希望思遠哥能早些突破，讓我凌家再添一位尊者！”
“……”
一些凌家弟子看着走下來的凌思遠，議論紛紛，不少人都很敬仰他。
“凌峰絕，二十五歲，顯聖境圓滿！”
“……”
周清他們這裡的看臺上，有人笑着低語。
“凌家這些年來，還真是人才輩出啊，未來無憂矣。”
“是極，這些年輕人，都是些好苗子啊。”
“……”
有不少人都在誇獎那一個個測試修爲的凌家弟子，這是真心實意的誇獎，並不是明誇暗諷。
凌家也算是名門，但和天下一流差得還遠呢，在這樣的時候會受邀來來觀看凌家族會的客人，最多也就和凌家差不多的實力，多數甚至還不如凌家。
在他們看來，凌家弟子的天賦是真的很不錯。
凌家的那些尊者長老們，聽着這些人的誇獎也很愉悅，連連客氣。
凌家主側首問道：“周小友覺得我凌家這些後輩如何？”
周清點頭，說道：
“很不錯。”
像那凌思遠，二十六歲洗髓境極致，這確實可稱年輕有爲了，只有不出意外，那麼三十歲前大概率能晉升真血境。
這種天賦，雖然不如玄都真傳，但在茫茫天下中，真的很好了，在天月郡本土的那些勢力中，幾乎不會出現這樣的人。
凌家人口衆多，也算是傳承久遠的勢力，出幾個天驕很正常。
武道一途，二十歲之前晉升煉骨境，便已經是天資縱橫的表現。
當然，十九歲是二十歲之前，十八歲、十七歲乃至更小也屬於是二十歲以前。
二十歲前煉骨，這是一條線，是天才的門檻，但有時候你進入門檻後的世界纔會發現……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真是比人和狗都要大。
像玄都觀真傳，如果你是從小就開始修煉，不是周清這樣的“大齡”修行，半路出家，那麼二十六歲時如果沒有特殊原因，卻還停留在洗髓境極致……
那真是沒救了。
不開玩笑的說，周清在玄都真傳中，確實是大齡真傳。
別看那些真傳一個比一個成熟，一個比一個有想法，但年紀真的都不大。
但周清是見過普通修行者的樣子的，也在底層生活過，知道絕大部分修行者的真實現狀。
所以他現在雖然走到了這一步，但也能客觀的看待這些凌家弟子的天賦，沒有必要非得拿他們和玄都真傳比。
確實是不差的。
“能得周道友認可，可見凌家確實是人才輩出啊。”
“是啊，周道友何等天資，想必是少有夸人的。”
“……”
其他人附和，這些人的話，既稱讚了周清，也擡了凌家，成兩全之美。
哪怕是凌家人聽了也很高興，畢竟是玄都觀第一真傳的認可。
就算是客氣話，可人家好歹也會和你客氣啊！
“周小友這話若是讓那些小子聽見了，恐怕尾巴得翹到天上去。”
凌家主笑了笑，說道：“和玄都觀的弟子相比，他們還相差很遠啊，還需要更加努力。”
周清點頭，“苦心人，天不負，努力修行總會有回報的。”
這時，一個很年輕的凌家真血境說道：
“周道友身爲玄都觀第一真傳，親臨凌家，凌家弟子皆是激動向往，很尊敬周道友，同時對玄都觀也非常敬仰。”
“不知凌家弟子可有那個運氣，向周道友請教一二，讓我凌家這些不成器的弟子看看玄都觀第一真傳的風采？”
周清看了他一眼，認出了其身份。
白承乾和凌竹之子，凌傲。
他的修爲比其他凌家弟子都要高了一個檔次，是真血一煉之境。
以他的年紀就能有這個修爲，天賦很好，放在哪裡都不弱。
不過周清並不意外，雖然被養在凌家，但這個凌傲皇孫的身份是不會變的。
他享受到的資源待遇和其他凌家人，不是一個檔次。
就比如凌家沒有的凝散之法，但凌傲肯定能從白承幹那裡得到。
凌家主搖頭，“凌家的弟子，哪會是周小友的對手，讓他們向周小友的請教，恐怕會被打擊得回不過神來。”
他委婉的否定了凌傲的提議。
凌傲則是毫不怯懦的與周清對視，周清看着他，突然一笑。
“凌家主過譽了，修行之路無盡，我也纔剛剛起步，不過既然凌家有人有這個興趣，那我這個客人也該滿足纔是，畢竟，客隨主便嘛。”
“但凌家主所言，也有些道理，若是我以大欺小，那等回山後，恐怕師門長輩也得訓斥我。”
“這樣吧，我有一位鬼魂夥伴，一直跟在我身邊，與我一體，她可代我指點凌家弟子，除了那位鬼魂夥伴以外，我還有一隻靈獸，你這一脈的凌家弟子若是不想與鬼魂交手，我也可讓靈獸代我一戰。”
“至於我……”
“你若是需要指點，我可出手一二。”
周清看着凌傲，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也想看一看，凌家這一代的第一天才，究竟是何等風采。”
凌傲是凌家現在公認的第一天才，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玉京中的其他勢力對其的天賦也很認可。
嗯……畢竟流着皇室血脈，這不是什麼秘密。
凌傲聞言，神色一凝，眼睛眯了眯，心中微怒。
“周道友……真是好大的自信，我如今是真血一煉之境，你確定要指點我？”
凌傲在指點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周清看着前方空地上有條不紊進行的境界測試，隨意說道：
“真血一煉和洗髓極致，在我看來並無什麼區別。”
“那我便等着周道友的指點了。”
凌傲神色變淡，不再說話。
那些凌家客人，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一個個都擺出專心觀禮的樣子，像是沒有聽見周清和凌傲的對話一樣。
每個人，都是裝糊塗的高手。
凌家主神色淡然，沒有插話，連場面話都沒說一句，就當沒看見。
周清看着又一位凌家弟子測完修爲，心中玩味。
這叫凌傲的東西，他最開始的提議實是不懷好意，沒安好心。
周清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玄都觀第一真傳！
這些凌家弟子又是什麼身份？
雙方完全不對等。
可凌傲之言，竟想讓他下場，和這些凌家弟子戰鬥，到時候他這位已經晉升真血境的凌家第一天才，則是坐在看臺上點評周清和凌家人的戰鬥，高高在上。
沒人會認爲凌家有弟子能夠戰勝周清，但凌傲的用意，確實有夠噁心。
周清當然不慣着他，直接派出了安琅和銀河。
尤其是後者，他特意強調了凌傲一脈的弟子可以與銀河一戰。
意思在明顯不過。
你那一脈的凌家弟子，算什麼東西，也就只配和我的靈獸交手！
而指點凌傲本人，周清還是很有興趣的，並且興趣還很大。
“白若月，二十歲，初入洗髓境！”
看着白若月，周清笑了笑，大師姐其實已經是二十歲多幾個月了。
但這個年紀，有這個境界，也依然非常非常好。
不枉他從在黑雲鎮時，有各種好處就都想着大師姐，總算把大師姐培養成才了！
仔細想想，自從白若月遇見周清後，她一路走來遇見的機緣並不少，也不差。
周清的金手指她也享受過，還有黑山的造化她也得到過。
煉骨境時，又是以天地本源之氣這樣的天境寶物修煉的氣血法門。
後續又得到過周清的各種贈予，諸多寶物在她身上持久的發揮着作用。
她修煉的如果再不快，那也真是對不起自己的天賦，對不起周清給她的幫助了。
“這個白若月，上個月不還是煉骨大成嗎？怎麼突破就晉升洗髓境了？”
有不瞭解情況的凌家弟子吃驚。
“人家傍上了玄都觀第一真傳的大腿，什麼好處沒有？”
“真令人羨慕，我聽說她本身天賦就很好，如今又有這樣的關係，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二十歲初入洗髓境，她恐怕最遲二十五歲就能晉升真血境！”
“……”
“這個凌家弟子的天賦很不錯。”
有尊者誇讚，凌家的部分高層點頭，但也有人毫無反應。
這讓被邀請來的客人察覺出了一些東西，也就不再說話了。
周清則是沒有什麼表示。
大師姐再不錯，以後也和凌家沒有關係了。
族會的第一環節結束，第二環節實戰，在那位陰神長老的主持下開始。
戰鬥順序，則是根據剛纔測試的結果，由低到高依次進行。
凌家弟子的戰鬥，在周清看來很平常，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直到有兩個名字被喊到。
“凌翠鈴，白若月！”
周清提起了精神，看着大師姐和另外一個長得有些狐媚氣的女子出場。
凌翠鈴，曾經爲了攀附討好凌竹一脈，強搶白若月資源，最終和白若月發生戰鬥的凌家弟子。
在蕭烈收集到的情報中，凌翠鈴去年是日遊境後期，不過在剛纔的測試裡，她現在已經是顯聖境初期了。
和白若月境界相當。
到了顯聖洗髓境，修士可以和武者正面對抗，像這樣的切磋戰鬥，也就不會把修士和武者分開對決了。
凌翠鈴看着面無表情，淡然自若的白若月，眼中有嫉恨之色閃過。
“白妹妹，沒有想到你突然就晉升洗髓境了啊。”
凌翠鈴冷笑道：“真是讓人爲你開心呢，就是不知道你這個洗髓境，有沒有水分！”
凌翠鈴心中很嫉妒，嫉妒白若月的美貌身材，嫉妒她的天賦，嫉妒她能和玄都觀第一真傳有這樣的關係，竟然直接幫她突破到了洗髓境。
憑什麼這樣的好事會落在這個女人身上！
白若月看着凌翠鈴，一言不發，也是她這樣的表現，讓凌翠鈴愈發憤恨。
裝什麼清高！
當初她針對白若月，除了爲了討好凌傲以外，也是因爲看白若月非常不爽。
來凌家討飯人，在他們這些凌家弟子卻還擺出一副清高模樣，不來討好他們！
“開始！”
一聲令下，凌翠鈴立馬倒飛而退，與白若月拉開距離，手中捏印訣，道術的力量展現。
但是，白若月比她更快！
以白若月的底蘊和潛力，雖然只是初入洗髓境，但她的肉身絕不比正常洗髓小成差。
而有酒蟲幫助，她也擁有了洗髓小成級別的真元，但她洗髓小成，就意味着不比尋常洗髓大成差。
凌家弟子，當然不是尋常散修那種級別。
可凌翠鈴比起修煉了密武，又有各種寶物幫助的白若月，還差得遠呢！
“哧！”
如狂風呼嘯，又如天地怒號，白若月迫近凌翠鈴，真元傾瀉，手中之劍斬下，劍光如雪花般密集。
凌翠鈴的道術被斬斷，她大駭，立馬以道術護體，想要拉開距離，但白若月根本不給她機會。
真元洶涌，真血劍法施展而出，劍光璀璨。
“洗髓小成境的真元？”
有尊者看出了一些東西，很驚訝。
“她明明只是初入洗髓境，卻將自身真元提前淬鍊到了洗髓小成境，這是如何做到的？”
“有這個層次的真元，她修煉到洗髓小成境所需要的時間，恐怕只需別人的一半！”
這不是因爲武者的底蘊深厚，所以真元可以比肩下一個小境界，而是真真切切的達到了下一個境界，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凌家的高層也盯着白若月，似想看透其真元的奧秘。
如果這個奧秘能夠爲凌家所用，那麼整個凌家都將因此受益！
顯聖洗髓境，可以說是尊者之下最難修煉，耗時最久的境界。
如果能提前擁有下一個小境界的真元，意義重大！
“這是我做的。”
周清平靜的聲音響起。
“我用一件特殊的寶物，將她的真元提煉到了洗髓小成層次。”
此話一出，那些還在轉動的心思，頓時停滯了。
其他人看向周清，心中紛紛嘆氣，有人也笑道：
“周道友果然手段通天，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到，佩服。”
既然源頭是周清，那什麼心思都沒了，他們不可能從周清身上謀奪什麼。
在他們交流間，場上的局面已經無比清晰明瞭。
白若月的劍，刺穿了凌翠鈴的手臂，徹地鎮壓了她。
白若月居高臨下的看着凌翠鈴，收劍而走，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將無視貫徹到底。
過了一會兒，給了白若月恢復的時間後，陰神長老又叫道：
“白若月，凌塵！”
在實戰環節，勝者可以一直打下去，直到失敗。
凌塵，當初白若月被凌青青當着離開凌家，遊玩康安坊上，在外面諷刺她的一個凌家弟子，初入洗髓境。
凌塵上臺，看着白若月，神色有些凝重。
“砰！”
雙腳用力，凌塵飛衝而來，幻影道道。
但在白若月的感知下，凌塵的真身無比明顯，沒有絲毫被迷惑。
他在蓄力發招，真血境的刀法很強橫，氣息洶涌。
白若月沒退，悍然迎擊，以被白天提升到真血級別的太白劍法硬碰。
“當！”
金鐵交鳴之音響起，同爲初入洗髓境，凌塵直接被震飛了出去，臉上出現不正常的紅潤，氣血翻涌。
還沒等他穩住身形，凌厲呼嘯的勁氣便來到他面前，劍光閃爍，寒芒冷冽，令人汗毛倒豎。
凌塵持刀橫擋，但當劍器壓下時，他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呼！”
一腳呼嘯而來，黑色的真元包裹覆蓋，直接將凌塵踢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場外。
白若月持劍而立，冷漠的看着掙扎站起的凌塵，轉身就走，開始恢復消耗的真元，以迎接下一場戰鬥。
而以連兩場戰鬥下來，凌家弟子則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此女……太強。
這個念頭，出現在諸多弟子心中。
白若月的兩場戰鬥，持續時間都不長，這恰恰是其絕對實力的證明。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亦或者是防禦能力，她都要絕對的超過凌塵這個同境武者。
在樣樣皆不如的情況下，凌塵憑什麼能和白若月久戰？
幾招落敗，纔是正常！
看見這兩戰，周清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
在他種種寶物的洗禮下，白若月在同境中的實力強度明顯上升了許多。
當然，其本身的天賦與潛力，纔是最重要的。
過了一會兒，又有初入洗髓境的武者上來與白若月交手，此人在情報中，倒和白若月沒有過沖突，但這是族會，肯定是要和很多人交手的。
最終，白若月，勝！
第四個對手，白若月勝！
第五個對手，白若月再勝！
當第六個對手出場時，便不是初入洗髓境了，而是洗髓境小成。
凌浩，曾經和凌塵一起，與白若月起過沖突的人。
最關鍵的是，在情報中，此人掌握了一門凌家的天武學。
凌浩看着白若月，冷冷的說道：
“到此爲止了。”
白若月就看着他，依然未言。
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說一句話。
“終於有人能夠打敗這白若月了，她一個外人擊敗凌家多位天才，凌家的臉都被丟光了。”
“凌浩哥會贏嗎？”
“會贏的，凌浩哥可是掌握了天武學啊！”
“轟！”
一聲炸響，凌浩轟拳而來，他的兵器，是一對拳套，上面還有着尖刺。
白若月身形飄渺，提劍而擊，雙方的兵器都是極品元武兵，兵器上，無人吃虧。
倒不是周清給不了白若月真器劍兵，而是這裡不允許用。
黑色的真元與劍光結合，切碎了陽光，粉碎了拳勁。
凌家的天驕武者，雖然只是洗髓小成，但肉身、真元、氣血，都絕不是散修同階能比的。
可在兩人短短几次交鋒中，白若月以低境界逆伐，卻佔據了上風！
這一現狀，讓凌浩的神色陰沉無比。
雙拳不停的轟擊，招招兇狠。
長劍無影，如飄雪，如寒梅，如巨石，沒有任何缺陷。
“你激怒我了！”
凌浩一聲怒喝，“我會讓你見識真正的力量！那是你無法想象的力量！”
他的真元狂涌，運轉不休，然後一座無比偉岸的神山虛影浮現。
凌浩一拳轟出，山傾，地裂，天崩！
浩浩蕩蕩的天地之力澎湃，爆發出了恐怖的力量，要摧毀一切。
天武學！
看着這一幕，白若月的面色平靜，無波無瀾，然後她持劍而動，直接橫衝而來。
凌浩譏笑，就見白若月揮劍，而劍上身上，灰色的氣流繚繞，轉瞬間，那些氣流猛的膨脹升騰，成爲一隻懸浮於天地間的巨眼。
巨眼之中，一道灰色的光線射出，將凌浩籠罩，下一秒，他那強橫恐怖的攻擊，就如同漏氣的氣球一樣乾癟了下去。
在白若月的視角看來，凌浩的一切攻擊，都變得漏洞百出，並且弱了很多。
洞瑕氣！
被洞瑕氣繚繞的利劍斬出，直取最薄弱處。
“哧！”
神山被斬開，拳套被切斷，森白的骨頭暴露在空氣中，鮮紅的血珠迸濺，在關鍵時刻，長劍停下，沒有再斬進，留了對面性命。
“砰！”
一道身影飛出，砸在地面上，抽搐着濺血。
白若月的劍上，血珠滑落，滴答落地，她緩緩看向周圍的凌家弟子，依舊未言語。
但目光所過之處，卻見一個個人下意識的低下了頭，皆俯首。
陽光爲女孩鍍上了一層金色，她的光芒照耀着這處宅院，且註定要覆蓋更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