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林逸和陳羽彤沒回公司,開車把她送到了補習班。
送完了她,林逸回到了凌雲集團,並去了祁顯釗的辦公室。
“林總,你來了。”
看到林逸,祁顯釗起身,把他迎了進來,並讓秘書泡了壺茶。
“現在的形勢怎麼樣了?”林逸坐在沙發上問。
“還在拉扯之中。”祁顯釗說:
“但他們的股價,依舊處在頹勢的狀態,哪怕盡力挽救,也非常脆弱,而咱們的主要壓力,主要還是國內這邊,科技板塊和半導體產業,都在苦苦支撐呢。”
“最近這段時間留意點,國內這邊的某些人,可能還會有騷操作。”
祁顯釗聽明白了林逸的意思。
“林總,你的意思是,除了凱捷集團和官方的壓力,其他公司的人可能會背刺咱們?”
“對,可能來頭還不小,你們都要做好準備,免得被鑽了空子,爭取把影響和壓力降到最低。”
“我們會盡力的。”
“你也不用把壓力都扛到自己身上,如果遇到搞不定的事,就交給何媛媛,看誰不順眼,就讓她罵誰。”
“我靠!”
就在這時,祁顯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何媛媛從外面衝了進來。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臥草,你怎麼在門外。”
“我助理說你來了,我過來看看,剛到你門口,就聽見你說我壞話,老孃跟你拼了。”
“隔着門都能聽見,長了個狗耳朵。”
“靠!你還真是死不悔改。”
“媛媛,先別鬧了,說正事呢。”祁顯釗說道:
“林總剛纔說的,你聽到了麼。”
“說什麼了,我就聽到他罵我了。”
祁顯釗啞然失笑,把林逸剛纔說的事情,又跟何媛媛說了一下。
“原來鬧的那麼兇,居然是有人來搗亂。”
“對,癥結就在這裡。”
“這個時候,再空手套白狼出就不好了,不拿出真金白銀拉攏人心是不行了。”
祁顯釗點點頭,顯然是贊同何媛媛的說法。
儘管商場爾虞我詐,但真誠是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我的想法是,弄一個半導體產業協會,進入進來的人,可以拿到相關技術,這能讓彼此的關係更加緊密,咱們吃到肉了,也得讓別人拿到好處。”
“還可以再成立一個半導體產業基金,如果缺錢了,可以從產業基金中拿到錢。”何媛媛說道:
“要技術,我們就給技術,缺錢我們就給錢,這樣更有吸引力。”
頓了頓,何媛媛繼續說道:“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次的做空,收益保守在80億左右,咱們可以拿出10個億,放到基金會裡,爭取把整件事做起來。”
“按照80億算,只拿10個億出來,可能有點少了,最起碼要20億,才更有說服力。”祁顯釗說。
“20億……”
何媛媛嘀咕了一句,對她來說,20個億有點多了。
不約而同的,兩人都看向了林逸。
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讓他表態。
“不管賺多少,全都充到基金會裡。”
“啊?全都充進去?”
何媛媛炸了。“咱們忙活了這麼久,豈不是白玩了?”
“做空這事,現在全世界都在關注着,咱們賺了多少錢,別人都心知肚明,我把這錢都拿出來,就是爲了彰顯自己的誠意,別人自然也能感受到。”
林逸說道:“這個時候,就得真誠點了。”
如果沒有沈淑儀的電話,林逸可能還會留一小部份。
但現在,就沒有必要留着了。
就像她說的,到了一定的程度,錢是最沒用的東西。
自己的富足,遠沒有林家未來的傳承重要。
“你想好了麼?真要這麼做?”
“當然,但也不能都侷限在半導體領域。”林逸說道:
“比如醫療衛生,醫院裡的很多儀器,實際上都是進口的,可以把一部分錢,拿來助力這方面的研究。”
“林總,你的意思是,在工業體系中,哪一項薄弱,咱們就去幹哪一項?”
“對,就是這個意思。”林逸說道:
“總之,既然要幹,就要拿出誠意,可以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看到咱們的誠意,那麼背後攪局的人,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祁顯釗跟何媛媛對視了一眼。
林逸的這個決定,確實有點驚到他們了。
“你們先擬一份公告,別空口白牙的說,細節方面也要做好,弄好之後給我看看。”
“知道了。”
說完正事,林逸就走了,沒有在集團多呆,等會就要接陳羽彤下課了。
和林逸一起走的,還有何媛媛,兩人一起坐電梯下樓。
“你這麼搞,是不是有其他的考慮?”
“沒有其他的考慮,就是爲了跟凱捷集團玩把大的,否則耗不起。”
“但你玩的確實有點狠,和我認識的企業家相比,你是最狠的,一般人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其實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就像你和老祁,你們也知道,我的做法比你們倆的辦法都好,但你們捨不得這些錢。”
“確實,這可是80億,不是800塊!而且咱們賺的還可能更多,誰能忍心,把錢都放到基金會裡。”何媛媛品頭論足道:
“你在這方面的能力,我是認可的。”
林逸笑笑,沒再說話。
如果自己沒有加入中衛旅,沒有這樣一段經歷,自己的想法,和他們不會有多大的差別,那可是白花花的錢,誰能捨得?
但這些年,見的人多了,殺的人多了,明白生命是多麼脆弱的東西。
對錢的重視程度,就減輕了很多。
閒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有的時候,林逸覺得,這段經歷,可能是上天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林哥,你也在這呢。”
兩人剛出來,就看到高宗元在外面。
不用說都知道,是過來接何媛媛的。
“過來開個會。”
“晚上有事麼,出來喝點?”
“最近的事多,過幾天吧,你們倆去嗨皮吧。”
“那說準了。”
“嗯。”
簡單聊了幾句,就各自離開了。
何媛媛坐在副駕,說:
“你說他是不是還有不可告人的事,瞞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