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說,禍,是不會單行的
次日,婚禮當然被取消,三女一男窩在艾玲裝修一新的婚房裡開例行議會。
議員葉子:“生活真精彩啊!”
議員林哲野:“贊成。”
議員何萼:“可憐的艾玲。”
三議員齊刷刷看向角落裡的愛情失敗者,正抱着瓶葡萄酒喝得不亦樂乎。
議員何萼:“親愛的,別喝了。”
議員林哲野:“她現在不在地球,聽不見你說什麼。你看到的只是她在冥王星的折射影像。”
議員葉子:“生活處處是陷阱。”
議員何萼:“親愛的,別喝了。”
議員林哲野:“難道你也去了冥王星嗎?”
議員何萼:“你們怎麼這麼冷血,看着她喝,這得喝到什麼時候纔算完啊?我都陪她坐了一晚上了。”某議員說着轉身掏出化妝鏡仔細研究自己眼角到底又多了幾條皺紋。
議員葉子:“生活就像場**,如果我們無法反抗,那就享受吧。”
議會長艾玲從冥王星穿越回地球:“你什麼時候成哲學家了!”
三議員頓時跪地山呼萬歲,痛哭流涕:“蒼天憐見,您老人家終於還陽了!”
議會長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打了個響亮的飽嗝,豪氣萬丈地說道:“既然酒店和旅行社不退錢,那我就一個人去享受蜜月!”
三議員面面相覷,抱頭痛哭:“這還是艾玲嗎?她不會是神經錯亂了吧。”
“已經被那個臭男人耍了,難道我還要讓我的血汗錢打水漂嗎?!”於是艾玲獨自飛去了新疆度蜜月。三議員回家補覺。
………………生活在別處無敵分割線………………
生活在別處。
愛情被生活包圍,那麼,愛情也應該在別處纔對。所以遠在新疆的艾玲遇到了一個男人,或者說她邂逅了一段旅途奇遇。
下飛機直奔酒店,換洗乾淨後艾玲一個人去了家火鍋店,就着幾瓶山城啤酒吃到再看一眼就嘔吐的地步,扶牆出門,招了輛出租車到了酒吧。燈光昏暗的環境讓艾玲覺得這裡根本就是愛情犯罪的孽生地。幾個高鼻深目的維吾爾小青年自以爲很有魅力的在她面前挺胸收胯的站了一會,被趕跑。
是的,今晚艾玲不需要男人,需要也輪不到他們呀!個個來歷不明,天一黑就像貓頭鷹一樣從各個犄角旮旯冒出來,誰知道乾不乾淨啊。MD,LB的廣告滿大街貼的輕舞飛揚,肯定民間就有這個需求。從這一點來說,結婚還是很好的,至少安全,固定的一個,考驗你的耐心,卻能讓你益壽延年,在那方面也不至於頻頻遭劫,屍骨無存。
艾玲又灌了一口酒,打消腦袋裡關於婚姻的依戀,考慮着是不是學葉子那樣,抽支菸玩玩?
“能請你喝一杯嗎?”
艾玲,“我有酒,謝謝。”
“那,能幹一杯嗎?”
艾玲,“謝謝,幹吧,幹吧,可我們是爲什麼乾杯呢?”
“就——爲了我今天失戀吧!”
艾玲想,又一個獵奇的,當我十六歲未成年嗎?但終於還是睜開眼瞧瞧對方!一張無聊的臉。
“……”
“你在想辦法讓我答應跟你去賓館嗎?”艾玲開始口舌不清。
“噗——”對方努力尷尬掩飾,悻悻離開。
艾玲給自己倒滿一杯啤酒,看了看錶,再坐十分鐘就走。單身的好處就在於此,自由自在到死都沒有人約束你,也不必因爲東遊西盪到哪裡隨便一坐耗掉三五個小時而內疚家裡冷鍋涼竈某人沒飯吃。
但事實如此嗎?
酒吧裡沒有愛情!
半夜三點,艾玲準時醒來,這個時候韓齊那賤男人會準時喊餓。艾玲覺得自己就是個受虐狂。憑什麼呀?他都把自己給甩了,還要半夜三點準時醒過來,這生物鐘給糟蹋的!黑暗中艾玲看見上帝悲憫地伸出神之右手說道:艾玲,你鞠躬盡瘁了!
打住打住!
翻個身,繼續睡覺。幹嘛要把自己裝扮的像個怨婦?艾玲想起酒吧裡那個男人,好像他的臉也不是那麼無聊吧。或者,會成爲自己的愛情拯救者?
什麼話?!
再翻個身,閉上眼睛數男人,1只男人,2只男人,3只男人,4只……韓齊……艾玲渾身一顫,鯉魚打挺盤腿坐的筆直!這下完了,沒救了。
撥通葉子的電話,想想那女人惡毒的嘴臉,算了;撥通何萼的電話,想想那優柔寡斷的模樣,算了;最後只剩下林哲野的電話,好吧,怎麼着也是個男人。
“喂。”林哲野要死不活。
“哲野,我難受。”艾玲開始醞釀悲傷情緒。
“親愛的,我明天還得起早,有個時裝發佈會等着我去化妝呢。”
“%……!(@)好吧,那你睡覺吧。”艾玲在心裡問候了林哲野全家上下一百遍後跳下雙人牀,遊魂一樣去了賓館的咖啡廳。
“嘿,我們真有緣。”白天那男人。
艾玲雙眼無神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哦了一聲:“你跟蹤我!”
“算是吧。”男人毫不顧忌:“喝一杯?”
艾玲四下仔細看了看。
“看什麼吶,我不是壞人。”
“我在看賓館保安在不在,在的話我就和你喝一杯,這樣安全。”艾玲依舊魂不守舍。
“你也失戀了啊?”男人開始八卦。
“呃——”艾玲被對方頂的差點一口氣沒緩的過來。
“沒事沒事,咱同是天涯淪落人,互相安慰吧。”男人說着揮手叫來一瓶酒。(感謝賓館,深更半夜的,咖啡吧還在營業。)“來,乾一杯!”
艾玲舉杯幾杯下肚,開始滔滔不絕:“我天天下班了衝鋒一樣的趕回家做飯,端到他眼跟前兒,還遞筷子,包攬所有的瑣事%¥!&……!*&”
“敢情你把自己當保姆了。”
“你——”
“男人需要的是愛人,不是保姆,當一個男人和保姆吃飯的時候他能談情說愛嗎?”
艾玲被問住了,低頭思考。
男人也喝的有些大舌頭:“來來來,乾一杯,你是個女保姆,我也是個男保姆。咱同行啊,來,喝了!”
艾玲被說樂了,頓覺戰友相見,原來地球上不止自己一個人這麼挫:“來,乾一杯乾一杯!”
兩人在酒精作用下開始稱兄道弟,從對坐,到側坐,到頭碰頭腳挨腳,到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以下省略50000字)
中午,艾玲從宿醉中醒來,看見旁邊一坨不明物體:“韓齊,該起來了,今天還要去天山。”
不明物體嘟囔了一句什麼艾玲沒有聽清楚,倒頭抱着不明物體又睡了幾分鐘。
“啊——”烏魯木齊上空突然迴盪起一陣充滿了驚恐,無奈,憤怒,悲涼的嚎叫聲,多年後,每當小兒夜啼,只要當媽媽的說一聲‘艾玲要嚎啦’,必有奇效!
“臭流氓,你他媽的怎麼在我牀上?!”艾玲抓起一個枕頭往不明物體身上猛錘。
臭流氓被打的暈頭轉向,半天才回過神來:“昨晚上不知道是誰他媽的叫我陪她睡覺,你這個瘋女人!”
“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艾玲坐在地上披頭散髮哭的一塌糊塗,剛剛被甩又和第二個男人鬼混在一起,這不是艾玲的作風,她也沒前衛到這地步。艾玲咬牙切齒地想着,嚎了一聲又撲上去,青筋暴露神態猛惡。
臭流氓也被嚇的不輕,翻身起牀連長褲都來不及穿就往衛生間逃竄。
——呲。
艾玲當場石化,臭流氓緩緩回頭看了看已經變身女流氓的某人手裡正抓着自己的內褲殘屍汗水奔流。
臭流氓,“啊——”
女流氓,“啊——”
賓館服務員,“經理,大堂的水晶吊燈好像裂了兩盞。”
路人,“地震?”
北京,“外星人的超聲波入侵?”
宇宙大神,“地球不能再居住了。”
“誰他媽的昨晚叫我的名字死拉着我不准我走?誰他媽醉的一塌糊塗又哭又叫?誰他媽……”臭流氓抱住個枕頭遮住8河蟹的位置唉聲抱怨。
“打住!”女流氓繼續嚎叫:“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你撒什麼狗屁謊!”
“誰他媽昨天晚上在賓館大堂四腳朝天喊着‘韓齊,別走’,八爪魚一樣纏在我身上!”
女流氓開始喉嚨發緊,鼻孔翕張,喘着粗氣又要撲上去。
“等等!”臭流氓一手抱穩了枕頭一手攔住撲上來的女流氓吼道:“你他媽個瘋子!哎喲,不準再咬拉!哎喲,不準咬臉!哎喲……”
翻翻滾滾間,女流氓抓住一根柱狀體,正覺得奇怪,臭流氓已經石化完畢。女流氓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覺得嚎叫已經不能表達內心的鬱悶和糾結,於是威風八面地一巴掌甩過去,嘴裡碎碎念着,隨時準備暴走西伯利亞。
“你——”石化回魂的臭流氓決定不再忍讓,老鷹抓小雞一般把女流氓往牀上一丟,枕頭也不要了,昂然而立。
女流氓,“韓齊,救我!”
“別他媽的叫我名字!”
女流氓猛然起立,顧不得睡衣大開,怒吼:“我叫誰也不叫你!你這個臭流氓!死騙子!下流胚!@*#(¥……¥”
臭流氓被罵的惡從膽邊生,淫笑一聲就撲了過去。
女流氓反應敏捷,側身躲避,一腳橫踢,臭流氓虎吼一聲抓住對方臭腳,順勢一拉,祿山之爪伺候。
女流氓被嚇的花容失色,“韓齊,你在哪裡啊?555555555555555”
臭流氓贏得上風,豪氣頓生,拍拍胸口:“韓齊在你面前!嚎什麼嚎。”
女流氓傻眼了,“敢問壯士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來此貴幹?”
臭流氓見對方服軟,也消了火,覺得應該把這狗屁倒竈的混事解釋解釋,於是抹了把辛酸淚,長嘆一聲道:“哎,鄙人姓韓名齊,家住X市,只因失戀遠走新疆,偶遇小姐,幸會幸會。”
女流氓心裡開始發虛,原來是自己陰錯陽差,趕緊悄悄起身火速穿衣光速開溜,卻被臭流氓抓住衣領扯了回來。
女流氓,“%¥#&……#”
臭流氓,“%#¥@!&)”
女流氓,“@!%&*%¥……”
臭流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反正昨天你睡的像個死豬……”
女流氓雙手一攤,“你休想叫我負責!”
臭流氓哼了一聲:“我好怕怕!”說完穿好衣服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