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山雨欲來風滿樓③
“真的好嗎？”思航低聲問道，“如果真的好，你就不會是這樣一幅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了！”
“我哪有！”芷樺一邊嘴硬狡辯，一邊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我纔沒有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呢！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是誰啊？我什麼場面沒見過？怎麼可能被這種小場面給……”
這就是芷樺的最大特點，越是被人說中要害的時候，就越會滔滔不絕。思航並不奇怪，讓他奇怪的是，芷樺卻沒有像過去一樣一次性把話說完，因爲他發現，芷樺已經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我的肩膀雖然不夠寬厚，但還是隨時爲你候命！”說着，思航向芷樺的方向挪了一步，“我知道你現在很煩、很亂，如果難過、如果不想說話，就什麼都別說了
。我的肩膀借給你，要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哭完了心裡就舒服了！”
聽了思航的一番話，芷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了，不過，她並沒有借思航的肩膀，而是借用了他的後背……
思航說得沒錯，此時的芷樺真的很煩、很亂。確切地說，從見到大海和琪在一起開始，她的世界就崩潰了，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瞬間抽走。儘管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琪，可不知爲什麼，此時的她卻突然產生了一種絕望的感覺。
“思航，你會不會覺得現在的這個我……太沒用了？”平靜了一會兒後，芷樺輕伏在思航的背上，緩緩地問道。
“我從來沒覺得這種狀態是代表你沒用，相反，這正是讓我珍惜的！”從芷樺伏在自己的背上起，思航就沒有動也沒有說過話，他只是靜靜地感受着，感受着芷樺心裡的苦與痛，感受着淚水從芷樺的眼中不住地流出時的心酸。“芷樺，你不是沒用，你只是不值！王海……他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先是不聲不響地人間蒸發，好不容易再出現的時候就是類似於剛纔的場面！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我心裡的感覺。可是你呢？你難過、你流淚，都是爲了什麼？還爲了他嗎？他值得嗎？……”
“思航……”說着，芷樺一邊擦拭臉頰的淚水，一邊直起身子，走到窗前。“其實我現在也很疑惑，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可以用理智去分析值不值的。就算我警告自己一百遍‘他不值得’，可遇到了剛纔的場景，我還是會難過，還是會流淚！他就像是我的一個死穴一樣，一觸即死！我知道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有多傻、多蠢，但是……”
“呵，死穴！他是你的死穴，那你算他的什麼呢？這麼長時間了，他考慮過你的感受嗎？他爲你着想過嗎？他……”
“我們會分開，就是因爲他爲我考慮得太多了！”芷樺體會到了思航的憤憤不平，也感覺到了他對大海的憤怒。儘管此時的自己也非常難過，但她卻不想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
“你說什麼？！”思航一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家遭遇家變了！他害怕無法給我曾經期許過的未來，所以……才決定放棄我！”芷樺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但仍然一字一頓，字字都滲進了思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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