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裡,麻藥勁剛過的我,躺在牀上,很想吃塊豆腐噎死……太他媽難受了,整條胳膊又麻又脹,也不敢動,只能吊着膀子,躺在牀上,喝七級西北風,無聊的看着雞腸子,優雅的拽着鼻毛……
“那兩個亡命徒真他媽猛!!你們見過透射麼??說句他媽不開玩笑的話,就咱這小細腿,讓你站跟前用刀捅,你都得瞄準半個小時!!人家隔着牀單,在那麼黑的情況下,愣是崩了我一槍!!海軍陸戰隊,也他媽不過如此吧?!”雞腸子這句話,最起碼墨跡了五百遍,福鑫的那兩槍,給他留下了一段太過美好的回憶……
“在哪他媽找的這兩個人??確實挺猛!”我也根本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讓那倆人跑了……
“你這不算牛逼的!!你知道我追那個是啥人麼??”大康現在還時不時的嘔吐,因爲本來他腦袋就有傷,高東的一拳重擊,起碼得半個月能緩好。
“啥人啊??”張西削着蘋果,問了一句。
“武林高手!!”大康肯定的說到。
“武林高手??咋滴??是喬峰?會降龍十八掌??完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巴掌呼你腦袋上了?是不?!”雞腸子不屑的說了一句。
“你懂個JB,如果是降龍十八掌,我當時肯定就使出了,三分歸元氣,問題他是個內功大師,我他媽一刀捅下去,竟然捅出了一串火星子!!火星子啊!!!當時我還以爲,一不小心捅出了個炙熱的太陽!!”大康神情激動的說到。
“……金鐘罩??”我驚愕的說了一句。
“起碼三個罩!!”大康肯定的說到。
“我去你媽的!!舉白旗投降吧!!多大個B事兒啊?還他媽整超人跟咱們幹啊??”雞腸子崩潰的大吼了一聲,小鑷子,都一激動插鼻子裡了。
我和木木假意去北京,在安檢裡面,晃悠了三個多小時,纔敢出來,本來想借着這件事兒,直接抓出來竹籤子,不過沒想到,來的人這麼硬,如果不是當晚病房裡,關着燈,黑了吧唧的,估計就出大事兒了……我躺在牀上,皺着眉頭,直愣愣的發呆,來完善腦中的下面該進行的事兒……“嘀鈴鈴!”
但就在這時候,我接到了還在遼陽的童律師電話。
“喂?童哥!!”
“長話短說,兩個事兒,第一,法檢結果出來了,方向對咱們有力,死的那個段大鵬,中彈部位是眉心,但從彈孔切入點,子彈穿透力,還有眉心傷口擴散程度來看,射擊距離是緊貼着眉心!最多不超過一指的距離!!但之前的那個證人湯強說,當三個人下車行兇之時,我的委託人詹天養先生,是先拿刀捅的人,隨後跟歹徒發生搏鬥,但如果是這樣,就解釋不通追他的段大鵬,爲啥會死在離我委託人,十米以外的距離,還有我要求警方再次勘察了一下案發現場,在地壟溝裡發現了血跡,和屍體移動的痕跡,所以警方,斷定現場遭到過破壞,屍體很可能是死後,被重新擺放了位置!!”童律師語速很快的跟我介紹了一下,天養案件的進展。
“那第二點呢?”我一聽,心情不錯的問了一句。
“昨天,我讓公安局假意試着傳喚一下湯強,但是他到現在都沒來,再過兩個小時,就超過了傳訊期,如果還不到,公安局應該會組織抓捕!!”童律師淡定的說了一句。
我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沉默了半天,緩緩說道:“嗯,我知道了,謝謝了!”
“謝個JB,案子到現在,已經很明朗了,我的作用不大了,明兒我回北京,你抓緊時間,給律師費匯過來!!”
“妥了!!”說完,我皺着眉頭掛斷了電話,我想的要比童律師多得多,警察如果真的摻合進來,全力抓捕竹籤子,那我的時間就不多了,警察的目光如果全都聚焦在竹籤子身上,那再動手,麻煩事兒會很多!!
坐在牀上想了一下,我正準備讓張西扶着我,撒個尿的功夫,電話再次響起,我低頭掃了一眼,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按了一下接聽鍵。
“喂,你好!”我聲音有些虛弱的說了一句。
“孟飛??”電話裡面的聲音,低沉的問了一句。
“嗯,我是孟飛,你是……???”我愣了一下,實在想不起這個聲音,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不認識我!”電話裡沉默了一下,再次說到。
聽到這裡,我的眉頭緩緩皺起,思考了一下,舔了舔嘴脣說到:“但你好像,認識我!”
“不想認識,也認識了!”
“呵呵,心裡有事兒,想找我說說??”我試探着問了一句。
“敢出來麼?”電話裡的人問道。
“呵呵,你是白寶山麼??”
“半個小時以後,你們醫院後花園涼亭裡,我等着你,聽好,我是等着你!!”
“行,我明白了!!”
說完,我掛斷電話,皺着眉頭,想了半天,連撒尿這事兒都他媽忘了。
“飛哥,誰啊?”張西問道。
“不認識!”
“那找你幹啥啊?”
“出去聊天!!”
“操,你去麼??”
“去!幫我換衣服!”
“你瘋了???”張西不可置信的問道。
“大白天的,我他媽怕他吃了我啊??別墨跡,趕緊給我整套,最JB帥的晚禮服,我跟他會晤在小涼亭!!”我調笑的說了一句,費力的扶着隔壁,走下了牀。
……半個小時以後,我披了一件外套,穿着醫院的病號服,踩着拖鞋,叼着煙,擦了一下眼睛裡的眼屎,毫無形象可言的走到了涼亭。
我在涼亭裡等了大概十多分鐘,正準備回撥一下剛纔那個電話號碼一下,遠處一個人,雙手插兜,低着頭,賊眉鼠眼的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對面。
他坐下以後,和我同時一擡頭,四目相對,同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