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衆鬥毆罪，並不是所有參加了鬥毆的人都會犯罪，只有情節特別嚴重的以及首要分子和積極參與者，首要分子就是組織策劃聚衆鬥毆的，對一般性參加者有一定影響力，這麼算下來，不僅是我跟沈東是首要分子，季輝、張傑、袁東這些其實都算首要分子，還有潘婷、李威等等。
雖然我們是被沈東王龍一方壓着打，而且包括我在內有兩個人還被捅了，其中有一個人現在還生死未卜，但是說到底我們也是聚衆鬥毆的參與者，算起來這次還真的有些麻煩了。
到警局的後，押送我的警察先讓我在大廳等一會兒，他去報告李隊，看來我是要被李隊親自審訊的人，想想也對，畢竟我是虎幫老大，是最大的首要分子，完全有分量讓李隊審訊我。
我一個人站在大廳，很空曠，顯得有些冷清和安靜，一個人都沒有，這裡一般是警局接待人辦事的地方，不過現在都已經凌晨兩點多了，警察也是要下班的，所以大廳一個警察都沒有，看來那個押送我的警察也對我很放心，一點也不擔心我跑了，當然，其實我想跑也跑不掉，雖然大廳沒人，但是警局大門可是有警察守着的，而且我也沒想過逃跑，不是我變老實了，而是在警局逃跑被抓到的話，下場比沈東還要慘。
其他人也沒看到，跟我一起被帶進警局的張傑、袁東、王龍等等這些人，都不知道在哪兒，一個人都沒看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在接受審訊呢還是已經被關押了呢？
我心裡正忐忑緊張胡思亂想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潘婷從樓梯上下來，我正對着潘婷，所以潘婷也同時間看到了我，難道在這個空曠的大廳見到一個人，而且還是跟我一樣的首要分子，我不由連忙上去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其他人呢？”因爲我只看到潘婷一個人從樓上下來，所以很疑惑。
“我已經沒事了，還呆在警局做什麼？”潘婷瞥了我一眼，輕描淡寫
的說着一件似乎再正常不過的事。
“什麼？！你沒事了？！”我瞬間震驚了，簡直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潘婷：“不是說聚衆鬥毆罪的首要分子要判刑要坐牢嗎？爲什麼你這麼快就沒事了？難道警察局是你開的？”看着潘婷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表情，我就有一種再摸她胸的衝動，我靠，這丫也太能跟我裝了！老子一直提心吊膽，她輕描淡寫的就出來了，而且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簡直跟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警察局不是我開的。”潘婷淡淡說道：“但是，法律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神聖不可侵犯，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忘了，天朝是一個人情社會。”
潘婷的話就像當頭棒喝，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是啊，天朝是人情社會，是靠關係的社會，哪怕就算是市井小民最普通的人，生活中方方面面都要講關係，我忘了，潘婷家並不是普通的家庭，以前我只知道他們家很有錢，從胖子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幾萬塊錢零花錢就可以看出來，但我也僅僅只是知道他們家有錢而已。
但是現在看來，胖子他們家，並不只是僅僅有錢這麼簡單，潘婷這麼快就能平安無事的從警察局出來，肯定是她的家庭在背後發力，能把一個參加聚衆鬥毆的首要分子隨隨便便的保出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富裕之家能做到的，難怪潘婷從看到警察的時候，一點都不緊張害怕，原來她早就胸有成竹，並不是她膽子大，而是她的背後有她的家庭，有強大的庇護！
而我呢？從開始就提心吊膽擔驚受怕，不是我膽子小，而是我沒有強大的後盾，沒有出了事就有人出來幫我擺平的家庭背景，我雖然在學校呼風喚雨，是虎幫的老大，看似威風凜凜，但就像潘婷之前說過的那樣，學校的混混終究也只是學校的混混而已，就像小孩子過家家，出了學校，你什麼都不是！
在天朝，終究是要靠關係的，而我，沒有
任何關係！
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就是靠我自己！
“呵呵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忽然間我有些意興闌珊，感覺努力了這麼久好像都是白費，在學校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牛很厲害，但是在這種時候，才發現自己那麼無力。
“呵呵……你也不要沮喪，我看李隊長對你似乎不錯，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李隊長搭上關係的，不過只要李隊長幫你，你還是有機會的。”潘婷難得的多說了一句話，要是平常，我肯定會故意露出驚奇的表情打趣她居然也會安慰人了，但是我現在哪有那個心情。
跟李隊長搭上線？呵呵……我壓根兒就不認識李隊長，我無權無勢無錢，他憑什麼幫我？
“其實雖然這次參加鬥毆的人員衆多，但是並沒有造成重大的社會影響和傷害，因爲我們是在偏僻的郊區，而且是在深夜，知道的人並不多，這件事也不會讓媒體報道，很容易就能壓下來，所以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件事說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潘婷說到後面幾個字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聲音一下就小了很多，幾乎微不可聞，但還是讓我聽見了。
“謝謝你，真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會安慰我。”我有些感動的看着潘婷，之前在大車上吃了她的豆腐，我還以爲她要找我拼命，沒想到她非但沒有記恨我而且還在這種時候安慰我，真是有種說不清的感動，想起車上吃她豆腐的事，越想越覺得愧疚：“剛纔車上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車子突然急剎，我反應不及，才……才……”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潘婷打斷了我的話：“就是因爲你不是故意的，所以纔沒有跟你計較，要是知道你是故意的，早就跟你翻臉了。”
“還有，這件事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起，不然我也會跟你翻臉的……”潘婷的聲音冷冷的，帶着一絲警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