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堡時,徐寧已經站在城堡等候多時了。
“顏姐姐!”當她看見黑色路虎車座駕上顏妍的側臉時,她衝到了車門邊一把拉開車門。
“你們去哪兒了?不是說好一起吃早餐嗎?”徐寧宣泄着不滿的情緒,“你們倆揹着我做什麼壞事了?”
顏妍努力擠出微笑,淡淡地說:“對不起,我們臨時有事出去一下。”
“去幹什麼了?”徐寧皺着眉嚴肅地問。讓顏姐姐和那個討厭的傢伙單獨在一起是多麼危險的事情。萬一一個把持不住….
天楸從座駕下來走到顏妍身邊,自然地摟着顏妍心情大好。
“喂!要跟你說多少次不要碰顏姐姐!”徐寧像繃緊了的彈簧一樣。她低下頭卻看見手中那枚如鴿子蛋一般閃耀奪目的鑽戒。
“顏姐姐!這是什麼!這是他送你的嗎?”徐寧憤怒地問,“你真的要跟這個人結婚嗎?你不要哥哥了嗎?顏姐姐!”徐寧摟着顏妍的肩膀,失控而激動地拷問。
顏妍心煩意亂地躲避她的目光,她松下徐寧的手:“我去看爹地,順便陪他吃早餐。”她匆匆敷衍,快速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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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二樓書房。
沈立威已經早早坐在書桌前看資料。他緊蹙着眉宇,凌冽的目光掃過手上的資料。
房門被輕輕打開。
“我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出去!”沈立威頭也不擡,沉沉地命令。聲音寒慄而陰沉。
“你什麼時候跟我說的?我不知道呢?”顏妍揚起了調皮的笑臉。她端着兩人的早餐,靜靜站在門口看着沈立威。
沈立威聽見那令他動心的聲音立馬擡起頭。眼神變得柔和慈愛。
“爹地!又揹着我不吃早餐!你這個年齡不能任性了!”顏妍嘟着嘴走進房。將早餐放在茶几上。
“呵呵!今天怎麼想到來查爹地的崗?該不會是和天楸吵架了吧!”沈立威總是見到顏妍就能放下一切煩心事。
“纔不是呢!天楸會和我吵架嗎?”他又不是徐誠亞….顏妍吞回了下一句話。可是,她總是在每個縫隙裡面想起那個人。他總愛和自己吵架,隨時隨地。卻如此想念。
“是!我看天楸是這個世界最縱容你的人!”沈立威調侃顏妍。
“哎呀!臭爹地!你笑我!”顏妍小跑到沈立威面前,扶起了他,“快過來,我們爺倆一起吃早餐!”
“好好好!”沈立威站起來,在顏妍的拉拽下做到茶几前的沙發上。
顏妍將燕窩粥遞給沈立威:“爹地!以後早上不能吃甜的…..”
“因爲你已經血糖偏高了!”沈立威調皮地和顏妍異口同聲、
“爹地!”顏妍又好氣又好笑地叫道。
“寶貝!爹地的耳朵都起繭了!”沈立威笑着搖頭,舀起一勺燕窩粥。
“好!那我以後就不跟你說話了!”顏妍故作負氣的樣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悶悶地喝粥。
沈立威突然瞥見她手上的鑽戒,笑着問:“什麼時候和天楸舉行婚禮?”
顏妍尷尬地嚥下粥:“不知道。應該還要過段時間吧!”顏妍的話語中完全沒有做新娘的期待。
沈立威又怎會聽不出女兒的失落。可是感情的事情,他也無能爲力。
“爹地!”顏妍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查到誠亞爺爺的私人醫生了嗎?”
沈立威聽到顏妍的問題。恢復了冷酷和霸氣。他的鷹眸開始放射出寒光。
“線索斷了。對方果然有備而來。看來要下點功夫。”沈立威冷笑着,語氣卻帶着幾絲玩味。似乎很久沒有遇見這樣的對手了。
“那還是先等洛伊回來吧!”顏妍嘆口氣。能讓沈立威都覺得費心的人,一定絕非善類。
這時,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沈立威沉聲命令道。
羅曼從屋外走進來。他穿着白袍,掛着聽診器,仍舊一臉笑意:“老爺早!小姐,該上藥了!”他沒有在花園裡找到顏妍,最後得知她在書房裡。
“恩!那爹地我先回房上藥了。”顏妍和沈立威都默契地將面部表情轉爲和諧深情的場景,巧妙掩飾剛纔的對話。
“羅曼!小姐的傷勢現在怎麼樣了?”沈立威關切地問道。
“老爺,小姐的傷勢已無大礙了。再上兩天藥就完全恢復了。”羅曼徐徐地回答。
“那就好!靜妍,快去吧!”沈立威點點頭。
“對了老爺!我明天想請半個月的假。”羅曼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早已備案。
“去吧!”沈立威並未放在心上地回答。走回書桌前。
“怎麼羅曼叔叔要走?”顏妍好奇地問。
“是的小姐。每年我父母忌日我都會回去。”羅曼微笑着說。
顏妍展開一抹笑容:“原來如此。羅曼叔叔真是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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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一樓轉角處有一個大大的舞蹈室。這也是沈立威爲他的公主特意準備的。都說公主從小會跳舞唱歌,所以公主有的,他都一樣不落的爲顏妍準備着。儘管,她早就不需要了。
可是。這間舞蹈室卻被徐寧驚喜地發現了。她歡喜地尖叫起來。
一塵不染的木質地板上倒映着徐寧柔軟的身軀。
她轉身面對着一整面牆那麼大的鏡子,穿上了她那雙淡粉色的芭蕾舞鞋。
瞬間,她變身一個輕盈如精靈般的小天鵝。
她自信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靈動的眼睛,燦爛的微笑。她情不自禁地哼着拍子,跳動起來。這一切對她來講就像魚兒遇見水一樣,自然歡快更是遊刃有餘。
筆直的腳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旋轉,飛舞,跳步,起手。讓她如癡如醉…
好幾天沒有練習舞蹈了,真覺得全身癢癢的。
徐寧跳的滿身大汗,而那靈動的身影卻深深映入了倚在門邊那個男人的眼中。
“喂!誰讓你偷看我練舞的?”徐寧終於停下舞步,一撇眼就看見天楸靠在門邊,看得出了神。
天楸回過神來,露出了微笑:“剛好經過就看見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在意大利看我跳一場舞至少100歐元呀!你這是**裸的逃票!”徐寧雙手叉腰沒好氣地說,卻又掩飾不住的可愛。
天楸忍不住笑起來:“好啊!待會兒我開一張500歐元的支票給你。就算我今天包專場了!”
“我不演!我纔不會給我哥哥的情敵跳呢!”徐寧嘟着嘴,一副沒商量的樣子。
天楸卻饒有興致地指着角落裡那臺白色三角鋼琴:“這樣,我爲你伴奏。就當是觀賞費。”
徐寧瞪大了眼睛:“你會彈鋼琴?”
天楸輕鬆地聳聳肩。
“那我要的音樂你一定不會!我要的很難!”徐寧癟癟嘴,神氣的說。
天楸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走到鋼琴前坐下。他將十指放在琴鍵上,指尖有韻律地移動,熟練地彈奏出《天鵝湖》
徐寧一瞬間被他的琴聲所震撼。然後她聽着音樂,開始翩翩起舞。一隻美麗的天鵝,開始在天楸的琴聲中張開雙翅,躍然而起。
顏妍上完藥以後走出房門。她朝窗外望了望,並未見到徐寧和天楸的身影。
“去哪兒了?”她疑惑地自言自語。
這時,從她隱隱約約聽見悠揚的鋼琴聲。
尋着聲音,顏妍來到一樓。她倚在門邊看着徐寧陶醉在舞蹈中,而天楸居然是這悠揚的琴聲演奏者。認識他這麼久,從來不知道他會彈鋼琴!顏妍瞪大了眼睛,真是匪夷所思。這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居然在此時此刻是這樣的契合。
顏妍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種莫名其妙地預感浮上心頭。
“顏姐姐!”徐寧突然發現了她。停下腳步。
天楸聽到她的呼喊才意猶未盡地停下敲擊鍵盤。
“顏妍…”他溫柔地呼喊。
“怎麼停下了?快繼續!真是琴瑟和絃歎爲觀止呢!”顏妍忍不住鼓掌又帶着幾分戲謔。
“討厭顏姐姐!笑話我!”徐寧難爲情地撅起了嘴。
顏妍看着眼前的徐寧。穿着白色的緊身練舞服。恍惚間好想回到了十幾年前,她們在舞蹈室相遇,然後每天一起練習舞蹈。從那個時候,她就屁顛屁顛地跟在顏妍的身後。稚氣而虔誠。轉眼間,她們都長大了。就連看似仍舊天真可愛的徐寧也不免變得幾分成熟優雅。顏妍早就不跳舞了,她卻堅持了下來。看來,她遠比顏妍更懂得什麼是執着。
“好多年都沒看你跳舞了。怎麼樣,給顏姐姐跳一段!徐大舞蹈家!”顏妍的笑容竟帶着幾分滄桑。世事多變,能在多年後找到一點曾經的影子。是安慰還是諷刺?
“好啊!顏姐姐想看什麼?”徐寧大方地說。
顏妍側頭看着默默站在鋼琴前的天楸,爲難地笑着:“恐怕要問一下伴奏師會什麼咯!不過天楸。認識你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你鋼琴彈得這麼好!你太低調了吧!”
天楸羞澀地笑着,金色的鏡框閃過一絲光芒:“沒有機會呢…”
“那今天你倆就爲我獨家演出!”顏妍伸出一隻手,握了握拳頭,爲他倆加油。
“誒!等等!”徐寧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顏姐姐!不對吧!”
“什麼不對?”顏妍被她這句話問蒙了。
徐寧轉過身對着天楸說:“喂!你還不知道我顏姐姐跳舞也跳的特別好吧!”
天楸顯然也驚訝了起來。
“顏姐姐!怎麼我一個人跳?咱們一起跳!”徐寧頑皮得吐了吐舌頭。
“和你一起跳?我好久都沒跳舞了!不行!”顏妍急忙擺擺手。
“胡說!你是顏姐姐!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你一定可以跳好的!”徐寧不由分說地將顏妍拉進舞蹈室。轉過頭對天楸說:“獻給愛麗絲!”
天楸立刻會意,急忙坐下。開始敲擊鍵盤。
音樂響起。顏妍和徐寧站在鏡子前,等待起舞的節奏到來。她們默契一笑,一下子回到了初中時代。
這可是她們倆當時的代表作哦!
天楸看着兩個跳動的身影,一個可愛如精靈一個慧黠如仙女。她們默契的舞動,忘我而歡快,彷彿也將他帶入了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