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見,沒想到卻是以一種全新的身份.
司徒嘯微笑地看着顏妍.她的臉色已經蒼白起來.看着她滿目驚愕的樣子,心中是無限的滿足.
“怎麼?很驚訝?”他輕蔑地笑着,“既然我已經來了,那麼你總該吃飯了吧。志浩,叫他們送飯進來。”
“是!”宋志浩看着顏妍愣了一下,低下頭恭敬回稟。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公主殿下可是低血糖,不吃飯會很危險的。”司徒嘯用以前做家庭醫生的口吻,諷諷地說道。
“哼!司徒先生果然深藏不露。”顏妍愣了許久以後,逐漸連貫了所有的思緒和發展。
“過獎了。相信我也不用再介紹我們兩家的淵源了。很高興能以這種身份與你見面!”司徒嘯隨性地走到房間的沙發上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昏暗的房間裡,他側對着顏妍,坐在明與暗之間,陰冷奸險。
“你既然一直都在我爹地身邊,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像對誠亞爺爺一樣?”顏妍困惑地皺起了眉。他已經成爲了摩根家的親信,要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爲什麼要直接殺了你們?”司徒嘯戲謔地挑挑眉,“這個世界上遠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顏妍望向他,看着他眼神中流露的陰鬱,彷彿在醞釀着新一場的邪惡。只感覺後背發麻,她捏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鎮定。她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卻仍舊抑制不住顫抖。原來,最恐懼的事情並不是黑暗,而是未知的接下來。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樣?”顏妍低下頭,皺緊了眉。
“哈哈!怎麼?怕了?”司徒嘯仰起頭大笑起來,“你都不知道,看着你們在情/欲和仇恨中崩潰掙扎的感覺有多痛快!可惜啊…你們始終太聰明,一不小心,中了你們的計!”
顏妍倔強地仰起頭,看着他猙獰的面目,輕蔑地迴應着:“你真可憐。”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卻同樣擲地有聲。
司徒嘯聽到顏妍的迴應之後一下子陰沉了整張臉,他瞪大了雙眼,咬牙切齒地怒吼道:“我可憐什麼?可憐的是你們!你們以爲你們得到幸福了嗎?哈哈!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失去最珍貴的東西,然後看着你們,一點一點痛死…”
顏妍聽到他的話,卻突然有了想笑的衝動。以前那些誤會也終於有了答案。她揚起了一抹笑容,柔聲回答:“所以你拿走了徐正天兒子的生命還有他的生命。所以,你一直在我爹地身邊讓他阻止我和誠亞在一起?所以,你機關算儘想吞掉徐氏集團?你認爲,這就是對於我們來說,最珍貴的?”
“不是嗎?”司徒嘯狂妄地笑着,冷聲迴應。
“你覺得呢?就算我們都死了你也奪不走我們最珍貴的東西。”顏妍平靜地回答,面露笑容,十分淡然,“相反是你。別說最珍貴的東西,你除了仇恨現在擁有什麼?你——一——無——所——有!”顏妍揚起了高傲的頭,拖長了最後四個字,輕蔑可憐地看着司徒嘯。
“沈靜妍你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司徒嘯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一隻手掐住顏妍的脖子。他的眼中已經被憤怒漲出了鮮紅的血絲,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低吼道。
顏妍被他死死摁在玻璃上,脖子也被他用力掐住,覺得呼吸困難。可她依舊面不改色,徐徐開口:“呵呵,你會殺了我嗎?你還沒有報仇呢!我死了,你拿什麼換回你兒子?”
“義父!飯菜送來了。”不知什麼時候,宋志浩站在了臥室門口。
司徒嘯逐漸恢復了平靜,可並沒有斂去怒色。他緩緩鬆開了手,目光一直狠狠地落在顏妍倔強冷漠的臉上。
“我會再來看你。我們來日方長!”司徒嘯悻悻地轉過身,繼而又揚起了一絲邪孽的笑容,“不如我們打個賭。看我能不能拿走你最珍貴的東西。”
顏妍戒備地皺起了眉,心中不安慌亂起來:“你要幹什麼?”
“哈哈!公主殿下好好吃飯吧。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司徒嘯又恢復了狂妄,帶着邪惡的氣息走出了房門。
顏妍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心中翻騰起無數可能,可怕的後果。她慌亂不已,甚至覺得目眩神暈。
突然,一隻手扶住了她。然後她聽到了一聲輕佻的男聲:“沈小姐,當心。”
顏妍一下子甩開了男人的手,並沒有看他一眼,冷漠地說:“不要碰我!”
宋志浩饒有興趣地露出了微笑:“沈小姐,我叫宋志浩。那我先不打攪你吃飯了,有空我會來看你。”
說完,宋志浩離開了房間。
當臥室門被輕輕關上的瞬間。顏妍一下子癱倒在牀上。她無力地顫動着雙脣:“誠亞….爹地….你們…在哪….”
好想念誠亞的懷抱,可是現在又是那麼害怕他會來救她。司徒嘯肯定已經設好了圈套等待着他。該怎麼辦?如果她死了,爹地和誠亞該怎麼辦?如果誠亞和爹地有什麼意外,她又該怎麼辦?
誠亞…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一顆晶瑩的淚花,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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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島嶼 公主房內
夜晚
只有沙發拐角處的那盞歐式檯燈靜靜亮着。但是它薄弱的光芒根本無法讓華麗寬大的房間變得明亮,更加無法讓荒涼落寞的內心變得溫暖。
誠亞坐在暗處的沙發上。他將雙臂張開搭在沙發靠背上,埋着整張俊臉,陰鬱沉悶。可是他精緻俊美的輪廓還是散發着魅/惑的氣息。
比望和洛伊並肩站在他身前,陰沉了整張臉。
“查到了什麼?”誠亞沉沉地開口。
“稟姑爺。屬下剛剛查到,小姐被挾持當晚就被帶到了法國。他們應該是從法國乘坐私人飛機離開。目前可以確定,已經離開歐洲。”洛伊低下頭,回稟着。
“能查到去哪兒嗎?”誠亞急急地問道。
洛伊咬了咬脣,再次沉沉低下頭:“屬下無能!暫時不能!”
誠亞煩悶地皺起了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司徒嘯劫走顏妍,應該是想作爲人質來交換司徒駿。爲什麼過去三天了,一點音訊也沒有?他到底想怎樣?誠亞再次毫無頭緒。
“好一個司徒嘯,居然等了兩個月才動手….是我們放鬆警惕了…”誠亞咬牙切齒地低吼着。
“姑爺請放心,一有消息比望會立刻帶人前往救出小姐。”比望看着幾近抓狂的誠亞,安慰道。
“我想,司徒嘯一定是在等我們有所表示。”誠亞緩和了氣息。這麼多天沒有訊息,肯定是想等他們先把司徒駿放了再做打算。
“洛伊,你重點追查非洲和亞洲兩塊地區。查一下這幾天這兩大洲內私人飛機的降落情況。比望,你馬上派冰島的手下幫我傳一份東西過來。不管多晚,天亮之前我一定要得到!”誠亞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猛然擡起頭,眼中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是!屬下即刻去辦!”比望和洛伊異口同聲。
轉身離開了房間。
誠亞慢慢起身,向臥室深處走去。隨着腳步的挪動,燈光也逐漸失去照射。最後只剩下月光從窗外透出,銀白地灑在地板上。
這裡,就是顏妍的房間。誠亞閉上眼,使勁感受她餘留下的淡淡氣息。誠亞慢慢睜開眼,那張華麗的西班牙大牀被雪白的紗帳籠罩着,月光下散發着浪漫的氣息。
誠亞的臉上浮現出淡淡地微笑,他似乎看見了她蜷縮着牀上像個小刺蝟一樣可愛。
夜已經深了,顏妍,你在哪兒?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好擔心你。怕你又任性。
誠亞棲身在窗邊,望見了樓下花園裡大片玫瑰。白色月光落在他冷俊的臉上,目光深邃悠遠地像一條逆流的河。爲什麼他們總是以爲玫瑰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花朵呢?因爲它濃烈燦爛嗎?但所有人都忘記了,最珍貴的卻是每一份看似理所應當的平淡。
誠亞想到這裡無力地靠在了窗檐。他不知道,同樣的窗櫺,同樣的姿勢還有同樣的心情,顏妍曾千百次重複着這個時刻。每當想他的時候,她都會像現在這樣,無論是陽光下還是月光下,盯着那遼闊的窗外,眼神空洞。
“顏妍….”誠**不自禁地低喃着她的名字。落寞恐懼地像個孩子。他突然覺得全身冰涼,這一次,他真的沒有把握了,連她的生死都變得迷茫。
如果真的要死,請讓他在她的身邊,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