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 拍賣會
“下面開始拍賣7號土地!”
“8千萬!”
這時,拍賣廳大門被霍的打開。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不守時的來者驚動。要知道這次拍賣會是聚集了全世界所有想來迪拜這塊遍地黃金的盛宴上分得一杯羹的財權擁有者。名流富豪們都轉過頭屏住呼吸想看清是誰會在這樣嚴肅的場合如此頑劣不屑。
大門出口被一團白光暈染開來。
一摸濃重深厚的黑色剪影此起彼伏排列有序的在這片白色幕布上緩緩移動。
終於走出逆光區域,一張靈秀可愛的臉龐站在聚光燈下。高傲倔強的眼神,兩片粉紅的薄脣微微嘟着,像是童話中,國王寵溺的小女兒參加無聊宴會時不經意流露出公主特有的嬌羞,讓人憐惜疼愛。在她身後,助理保鏢如一座不可動搖的大山屹立在門口,透不出一絲光線。
顏妍癟癟嘴,漠然地走向座位。
悠長的走廊上,名流們跟隨着她身影而移動目光。
大家都看着這位陌生的女孩兒。精緻盤起的長髮。湖水藍的宮廷式外套,金絲銀線鑲邊的衣服上綴着華美的金色雙排扣,燈光下熠熠生輝。貼身的剪裁勾勒出她一尺七的水蛇小腰。短及大腿的西褲,將修長細美的玉/腿展露無遺。小翹/臀在走路時左右擺動,加上黑色長筒皮靴,活脫脫是油畫中幻化出的中世紀公主。
洛伊和比望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高大挺拔的身材護衛者他們的公主。
“這就是摩根家族神秘的公主‘沈靜妍’吧…”
“排場真是大呀!”
“這麼年輕就有這氣場,真是不一般。”
拍賣場頓時議論紛紛。
顏妍走到第7排坐下。洛伊坐在她身旁,比望則站在一旁。
“下面繼續拍賣!”拍賣師沉沉說道。
“1億!”拍賣師指向一位舉牌子的名流。
“1億5千萬!”洛伊舉牌。
….
“9億!”
“10億!”競爭開始白熱化,洛伊頻頻舉牌。
顏妍在一旁乏味地看着,不時低頭玩弄手指。她突然發現,手指是她這7個月以來最方便攜帶並且好玩的玩具。真想快點回酒店洗個澡,好好發個呆。
“20億!”顏妍搶過牌子乾脆地給價。
全場一片譁然,再次矚目這個將20億說得這麼幹脆的女人。
20億又怎樣?100億又怎樣?對於顏妍來講不過是數字而已。現在的她,真的很厭倦玩弄這個比大小的弱智遊戲。
“20億一次!”
“20億兩次!”
拍賣師高舉木錘,大家屏住呼吸等待一錘定音。
“25億!”一個嘹亮的男聲從後兩排的角落響起。
大家再次將目光落在競價男子的身上。他穿着米白色西裝,戴着藍牙耳機,沉穩淡定。
顏妍並沒有轉身,她清晰地分辨出這個男人的聲音。
“他是徐氏財團的總裁助理吧!徐誠亞去哪兒了?”坐在顏妍前排的年輕女子東張西望,“聽聞徐氏財團的總裁徐誠亞比電影明星還要帥。”
他也來迪拜了?
顏妍扯起嘴角,自我嘲笑。
徐氏集團財力如此雄厚,怎會錯過呢!
顏妍緩慢起身,轉身離場。
驚訝的洛伊看着突然離場的顏妍對身邊的比望說:“你護送殿下離開,這裡交給我。”面對突發狀況很多摩根公主,洛伊開始習慣她的喜怒無常。
顏妍低着頭徑直往外走。與來時不同,她在刻意避諱着什麼,有點倉皇,更或者是…狼狽。
顏妍疾步衝上車。當坐在後車座時,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比望坐在副駕上關上門:“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快開車!”顏妍用雙手捂住額頭,喘着粗氣。
她發現自己那麼害怕,害怕到不敢聽到他的名字不敢和他的助理呆在同一空間。
汽車發動,看着汽車將身後的建築甩得越來越遠,顏妍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上次的分別,再見後可以裝作從不認識。可是現在又該將對方置於何處?
顏妍使勁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陷入任何掙扎和遐想。
帆船酒店 總統套房
顏妍穿着白色浴袍。
剛出浴的摩根公主身上還冒着熱氣,及背的長髮滴答滴答地滴着水。
倔強的面容上一片呆滯。幼圓深陷的眼睛,僵硬地一閉一睜。微微嘟着的雙脣,在呆然間微微蠕動。
空蕩蕩的豪華套房內,她突然覺得好冷。蜷縮在牀邊,明媚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她有了一絲安全感。可是…還少了點什麼…
“比望!!”顏妍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朝門外喊道。
比望輕敲兩下門後走進套房:“殿下有什麼吩咐?”
“給我弄一杯熱牛奶!”
“是!”比望轉身離開。
“牛奶…”顏妍默默唸着這個詞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7個月來她常常莫名其妙地想要一些東西,然後把它們拿在手裡,發呆。
離開時,瀟灑的她關於和誠亞的一切她都沒有帶走。而現在的她又絞盡腦汁地去尋找共同的回憶,哪怕再卑微也沒有關係。只要有一個出口,能讓她傾瀉即將決堤的思念,就好。
顏妍握着熱騰騰的牛奶,輕輕搖動,看着杯裡晃動的白色液體,不自覺想起那張峻冷的臉。他最後一次撒嬌喝下那杯牛奶。儘管,他知道里面有安眠藥,還是甜甜地喝了下去….
顏妍緩緩睜開眼睛,她彷彿看見那張冷俊的面容在自己眼前突然碎裂,怎麼也拼湊不起來。眼前只是模糊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顏妍仰頭將杯裡的牛奶一飲而盡。兩行淚珠也在仰頭閉眼的瞬間滑落到耳際。
她還在恨嗎?那爲何那份莫名的欲/望和衝動總是在內心大肆渲染讓她坐立不安?她不是已經死心了嗎?爲何還有思念的眼淚還忐忑不安得想尋找那溫暖的臂膀?
顏妍拉上窗簾,縮在被窩裡,現在的她,只想沉沉地睡上一覺,思念是那麼累那麼累的一件事,讓她體力透支。
溼漉漉的長髮暴露在空氣中。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回來將它們溫柔吹乾…..
在隔壁總統套房內
徐誠亞一臉陰霾地靠在沙發上。他穿着淺綠色的襯衣,愁眉緊鎖。眼神深沉而幽深。他悠遠地看着窗外,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但又在頃刻間落寞了下來。
他彷徨地閉上眼睛。眼前赫然浮現一張可愛的笑臉,大聲地咆哮:“徐誠亞!你這個死變態!”
他微笑地睜開眼,眼前只有天花板上豪華的水晶吊燈發出刺眼的光。他有些生氣,討厭這高姿態的嘲笑。一向理智果敢,冷酷無謂的徐誠亞被一段感情羈絆,失去了該有的光芒和鋒利。
現在的他真的感覺一無所有。
誠亞慢慢伸手抓住脖子上的“星空”,悵然若失的臉上有了一絲絲安定。
像抓住了她可愛的酒窩,纖細的手指,溫熱的呼吸,喃喃自語...
誠亞握着“星空”,慢慢進入夢境….
一牆之隔的兩個人,會做同樣的一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