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自由的眼淚
如夢初醒般的茫然,令所有人都有片刻的呆滯,等這股勁兒過去後,腦中涌現的便是那些不堪入目記憶。
穿着皮褲的年輕男子,想起那些幕天席地紅被翻浪的高清無碼畫面,一個個面如菜色,跟被人撐開嘴強行灌了一嘴屎一樣難看。
再低頭一看自己的裝扮,頓時火從心中起,草他媽的!!
不管其他人正在經歷怎樣糟心痛苦的心路歷程,莫凱多此時卻是冷靜得有些過分。
陰鬱沉默的男人,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瘦削的身子隱隱顫抖,片刻後,兩側銀翼倏地一展,迅速朝上空飛去,轉瞬消隱於黑暗中。
在去找莫凱多的路上,幾人碰巧遇到了那些穿着皮褲的男人,一個個垂頭喪氣,都跟死了媽一樣黯然神傷,對上老林幾人打量的眼神,甚至還拘謹的側身避開。
“哥,看到沒,你差點兒就變成那樣了,嘖嘖,慘吶。”林安用手肘碰了碰他,小聲說道。
得知林昱並沒有失身給異種,林安連最後的那點兒歉意也煙消雲散,這會兒還有閒情和他調侃。
臉上身上還掛着血漬的林昱,冷眼掃了那些‘男寵’一眼,並沒有對他們的遭遇感到半分同情,反而不屑的切了一聲。
“嘁,有什麼慘不慘的,連那點兒誘惑都抵抗不住,這麼容易就屈服於慾望,自然會成爲慾望的奴隸。”
對他這老神在在的模樣,林安不以爲意的辯駁道:“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你自己還不是也成爲她的寵物了,要是咱們沒來,你被那異種征服肯定是遲早的事兒。”
想起他們剛闖進門時,二人上下交疊,那親密曖昧的姿勢,總覺得下一秒就會發生點兒什麼。
聽到她的懷疑,林昱忍不住轉過頭擰眉望着她,然後用手指着自己一字一句道:“我,林昱,之前可是差點兒被淨身,別說失身了,你覺得我還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想起在粉紅島上的經歷,那纔是一場噩夢,見識過那樣的大場面,現在這一遭不過是毛毛雨,頂多讓他噁心一會兒罷了。
林安也想起了這事兒,忍不住捂嘴偷笑,旁邊並不知道此事的老林兩口子,只覺得這兩孩子又在說啥他們聽不懂的事兒了。
過了這一茬,快走到之前藏身的石巖位置,幾乎把整個星塵搜完了,幾人依舊沒找到莫凱多。
“這孫子挺能躲啊,人都已經醒了,不來找我尋仇,苟在哪兒憋大招呢。”林昱快速掃視着周圍的紅色岩石,頗爲不爽的皺眉嘀咕。
老林點頭附和道:“這人明明之前都死透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蹦躂,小強都沒他命這麼硬。”
“放心,只要我們在這兒,他肯定會再出手的,之前就算被寵物化了,依舊對殺死我們有那麼強的執念,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希望如此,這一次,一定得讓他徹底消失才行!”
幾人一邊快速搜捕莫凱多的行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直到一陣打鬥聲從海灘那邊傳來。
“靜靜呢!混蛋,趕緊把我女朋友交出來——!”
“還有我弟弟,他之前跟我一起被抓到這兒了,你他媽把人藏哪兒了!”
白色沙灘上,幾個穿着皮褲男正圍着一個人,情緒激昂的在爭執些什麼。
那是一個沒有嘴的男人,穿着一身灰撲撲的袍子,抱着頭瑟縮成了一團。
“我、我不知道,我回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見了,真的和我沒關”如蜜蜂嗡嗡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從他的顱內傳出。
但他這一番話,幾人顯然不信,很快皮肉碰撞的悶聲不斷響起。
在恢復自我意識後,雖然一時難以接受,但想到失蹤的朋友和家人,他們只得強打精神,暫時按捺住那些糟糕的記憶。
但等他們找完整個星塵,也沒找到要找的人,卻發現了這個躲在水裡,想要趁亂偷溜的混蛋!
這傢伙之前和異種接觸的時候,他們也在場,自然知道他是爲虎作倀的惡人之一。
像是生怕一下子把他弄死了,他們甚至連虹都沒用,直接拳腳相加朝他招呼,擊打聲伴隨着咒罵聲,與其說是逼供,更像是一種發泄。
就算如此,這一輪接一輪的毆打也是遭不住,連聲痛呼過後,在被折磨至死之前那人終於奮起反抗。
飛舞的紅繩從他的身體內溢出,像是打散的線團,狂亂的扭曲着纏繞一切的活物。
周圍的幾人驚詫一瞬後,也迅速打開了虹,和這團亂麻一樣的紅線撕扯扭打起來。
不知何時抽出赤刀的林安望着那邊,沉聲道:“是異種。”
幾人正待前往,卻聽見一聲龍嘯從背後兀地傳來,那是他們的星塵所在的方向!
老林和林昱迅速對視一眼,“莫非是莫凱多那混蛋?”
林母略一思索,迅速決策道:“你們兩去解決那個歷史遺留問題,這邊我和安安會處理。”
“對了,老林,把之前藏在空間裡的人放出來吧,應該是他們要找的人。”
老林將人放出來後,立刻和林昱往自家星塵的位置狂奔而去。
而剛醒來還沒多久的一羣人,還在發懵,乍一見到外面的光亮,都瑟瑟發抖警惕的擠成了一團。
“別怕,之前將你們控制起來的異種已經解決了,現在你們都安全了。”
看到他們的反應,於麗珍連忙輕聲安撫着這羣飽受摧殘的老弱婦孺,“已經沒事兒了,我現在幫你們把嘴上的紅繩拆開。”
“——哥!”是那個叫小峰的男孩兒。
而聽到他呼聲的皮褲男,猛地扭頭,看到男孩兒的瞬間紅了眼眶,顧不上纏在他身上的紅繩,拔腿就想往這邊狂奔。
奈何那紅繩就跟狗皮膏藥一樣,將他再次捆綁起來,赤裸着上身的皮褲男,再加上捆綁的紅繩,明明是在打鬥,卻透着一股莫名的色氣感。
想着他們或許能解決這個難纏的異種,林安便沒插手進去,但如今看來,這場面似乎在朝着越來越鬼畜的方向發展了。
提刀朝沙灘走去的林安,輕嘆了一口氣,應該說不愧是那個女人的手下麼,這個異種完全是爲了滿足她的癖好才留下的吧。
而縫在其他人嘴上的紅繩,應該是這個無嘴男自己扭曲的愛好罷了,是因爲自己沒有所以也見不得別人有麼。
但,不得不說,這做法實在是噁心到她了,比他那古怪醜陋的模樣還要令人噁心!
紅色刀光一閃,原本柔韌難纏的紅繩,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機的枯藤一般,紛紛掉落在地。
來不及說一聲謝,被纏住的幾人一脫身,迅速朝着心中掛念之人狂奔而去,然後緊緊擁抱在一起。
很快,隨着一兩聲啜泣,低沉的哭聲在這片銀色沙灘迴盪。
被折磨的壓抑、逃出生天的慶幸、還有重獲自由的喜悅,過於複雜的情緒無法宣之於口,眼淚成了釋放的唯一通道。